第189章 困兽之斗与燃烧的残火（2/2）

但李长乐也付出了代价！在他得手的瞬间，背后袭来的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他的后心！

“嘭！”

李长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前扑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他重重撞在客厅中央的合金柱子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剩下的三名士兵没有丝毫停顿，继续逼近。为首的士兵抬起手，装置对准了倒地不起的李长乐，幽蓝的粒子流再次开始凝聚。

结束了么？

李长乐视野模糊，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精神也濒临枯竭。仿佛又回到了北极冰墓那绝望的时刻。

不……

还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还有……未尽的战斗……

还有……这该死的、不肯屈服的本能！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意识最深处、那片连“记忆回廊”都未曾触及的混沌区域，猛地涌出！那不是精神力，也不是体力，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燃烧生命换来的意志之火！

他猛地抬起头，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同两颗燃烧的寒星！

他放弃了防御，放弃了格挡，将残存的所有一切——力量、精神、乃至生命潜力，都灌注到了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攻击之中！

他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身体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态从地上一弹而起，不是冲向任何一个士兵，而是冲向了客厅一侧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那里，是S市数百米的高空！

“阻止他！”为首的士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电子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

粒子流射出！另外两名士兵也扑了上来！

但李长乐的速度在这一刻快到了极致！他无视了射向腿部的粒子流（腿部传来一阵灼穿的剧痛），无视了抓向他后背的手，只是将双刃交叉于胸前，然后如同彗星撞地球般，狠狠撞向了那面加厚的防弹玻璃！

“轰——！！！！！”

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高频震动的匕首与李长乐燃烧生命带来的冲击力，叠加在一起，竟然瞬间超过了防弹玻璃的承受极限！

整面落地窗应声而碎！无数玻璃碎片如同爆炸般向外激射，在城市的夜空中反射出万千霓虹光芒！

李长乐的身影，随着这漫天玻璃雨，一同冲出了安全屋，向着下方漆黑的城市深渊，坠落下去！

三名冲到他刚才位置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决绝的身影消失在窗口，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安全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警报声在凄厉地鸣叫，以及窗外呼啸的风声。

为首的士兵走到破碎的窗边，电子眼向下扫描。数百米的高度，下方是坚硬的水泥地和车流，没有任何缓冲。目标的生命信号在跳出窗口的瞬间，就已微弱到几乎消失。

“目标选择自我终结。任务……失败。”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沉默地收队，扶起那名受伤的同伴，如同来时一样迅速而无声地撤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个触目惊心的破洞，以及窗外那片吞噬了一切的城市夜空。

坠落，是终结？

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无人知晓。

只有那燃烧的残火，似乎在无尽的黑暗中，划过了一道短暂而刺目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