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废弃工厂的诱饵（2/2）
“‘调料’？”李浩的声音冷了下来，故意放慢语速，“是精神干扰剂吧？还有创真在极星轩分店遇到的化学物质，也是你们弄的？”
花白头发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把文件夹合上，手指按在封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年轻人，别问不该问的。你只要知道，配合我们，你能得到什么——实习成绩拿A，直接进入远月核心厨房，甚至能拿到‘深夜料理人’的传承。”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但如果不配合……”他指了指窗外，黑田和两个西装男正站在楼下，抬头往二楼看，“你觉得你今天能走出去？就算走出去了，你以为绘里奈和创真能安全？”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在李浩心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领里的录音笔，确认还在工作。腰侧的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绘里奈的语音消息，声音压得很低：【我破解了他们的仪器数据！那是味觉敏感度检测仪，那些试剂会慢慢破坏神经，先是味觉失灵，然后是记忆混乱，最后变成只会听话的傀儡！他们想让你当第一个实验品！】
李浩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往办公桌靠近了一步，目光扫过桌下的抽屉——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白色的文件，上面能看到“远月校庆”四个字。“我需要考虑一下。”他假装犹豫，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强光手电，“毕竟这关系到我的前途，我不能随便答应。”
“没时间给你考虑。”花白头发的人突然站起来，左手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刀，刀刃是银色的，比黑田的那把更窄，刀尖闪着冷光，“要么现在在这份协议上签字，要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灯突然“啪”地灭了——是绘里奈远程切断了电源。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仪器屏幕还亮着微弱的蓝光。李浩反应极快，立刻按下强光手电的爆闪模式，刺眼的白光瞬间填满了房间，他听到花白头发的人发出一声痛呼，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快跑！”绘里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黑田他们已经往二楼跑了！楼梯口有个通风管，你要是被堵了就钻进去！”
李浩转身就往门口跑，路过仪器时，他顺手抓起两个贴着“精神干扰剂-3号”的试管，试管壁很凉，液体在里面晃荡，差点洒出来。他把试管塞进冲锋衣内侧的口袋，紧贴着胸口，能感觉到液体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
刚跑到走廊，就看到三个光柱从楼梯口照过来，是黑田和两个西装男，他们举着手机，光柱在黑暗中晃来晃去，黑田的声音带着怒气：“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李浩立刻往反方向跑，走廊尽头有个窗户，他刚想跳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嗖”的一声——黑田把短刀扔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侧身，短刀擦着他的左臂划过，刀刃蹭到衣服，带着一阵刺痛，然后“钉”地一声扎进了旁边的墙壁，刀柄还在微微晃动。
“操！”李浩低骂一声，转身往楼梯口跑——现在只能硬冲了。他按下强光手电的爆闪，对着黑田他们的方向晃了晃，两个西装男果然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李浩趁机冲过去，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顺着楼梯往下跑。
楼梯上的灰尘被他带得飞扬起来，呛得他咳嗽不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花白头发的人嘶哑的喊声：“别让他跑了！试管里的东西不能丢！那是校庆要用的！”
“校庆？”李浩心里一紧，跑到一楼时，他看到厂房大门就在前方，门外的路灯下，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是创真的车！车窗摇下来，创真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朝他大喊：“李浩！快上车！我把后备箱的工具都准备好了，他们追过来我就砸车！”
李浩拼尽全力冲过去，拉开车门时，胳膊上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浸透了冲锋衣的袖子，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他钻进副驾驶，还没坐稳，创真就一脚踩下油门，汽车猛地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浩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转头看向后视镜——黑田和两个西装男追出了厂房，黑田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在路灯下挥得“呼呼”响，却只能看着汽车越来越远。
“你没事吧？”创真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绘里奈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你被他们堵在二楼，我差点就冲进去了。”
李浩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渴。他低头看了看左臂的伤口，伤口不算深，但血还在流。“我没事，就是蹭了一下。”他从内侧口袋里拿出那两个试管，小心地放在腿上，“这是他们的精神干扰剂样本，还有录音笔里的内容，应该能知道他们的计划。”
创真瞥了一眼试管，脸色变得严肃：“绘里奈刚才还发了个文件给我，说是从他们的电脑里破解的。”他腾出一只手，点开手机屏幕，递给李浩，“你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份“远月校庆行动方案”，上面写着：10月15日校庆当天，将“精神干扰剂-3号”混入主菜食材和饮用水中，优先控制核心厨师和校领导，再通过嘉宾扩散至整个远月……李浩的手指划过屏幕，心脏猛地一紧——今天是10月1日，距离校庆只有两周了。
“他们想控制整个远月。”李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想起远月食堂里每天吃饭的同学，想起核心厨房里那些专注做菜的老师，要是他们都变成了傀儡……
创真握紧方向盘，眉头皱得紧紧的：“别担心，我们还有两周时间。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总帅，一定能阻止他们。”他踩了踩油门，汽车在夜色里加速前进，窗外的路灯飞快地往后退，像一串模糊的光点。
李浩看着腿上的试管，淡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他知道，这场暗战从今天起，才算真正开始了——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