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功德（1/2）

邓裕元看得目瞪口呆，她茫然抬头，发现呆若木鸡的何止她一人，男老师们不敢碰异性，女老师们更不敢碰疯言疯语的女人。

“停停停，我没有时间去探究你的过去，你也不用担心回家会被亲人报复。你回去是要坐牢的，你要相信狱警，牢里很安全，就是如果家人不给你打钱的话，饭菜有点难吃。”

没等“邓裕元”说话，邓裕元继续往下说，“而且你既然认识我，应该知道我的优秀，和那些男人毫无关系，或者说，是我英雌救帅两次，你不同情我被前夫纠缠，不同情我被造黄谣，也不同情我的名字会和一群不如我的男人同时出现，反而把我做出的成绩移花接木到他们头上。”

“这位女士，你把眼泪擦干，先和我郑重道歉吧。”邓裕元站起身，确保跪地的女同志能看到她冷酷的下颚线。

【她这么说你你不打她巴掌？就要道歉？】

“？这儿人这么多咋打？有理都变没理了，而且她手里还捏着钢笔呢。”邓裕元眼角一直注意她的动作，就等着女人暴起，她能正当防卫。

考完试光收卷子不收笔，这个习惯不好，以后要改。

“对不起。”“邓裕元”抽抽噎噎地道歉，“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但是，你不觉得为了一件小事，追着我来到京市很过分吗？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这么做，你完全可以在白土镇上阻止我，而不是等我花了好多钱来到京市后，做这一出事情。”

“这位女同志，你说话要讲良心的。”辅导员听不下去了，“成绩差，你还能靠学习补上去，你做人差，那只能遭天谴。”

“这件事，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责任，不要怪到邓裕元女士头上，你不能因为人家力气大，就让别人背黑锅呀，是不是？”

大家七嘴八舌，让这位女同志不要乱说话，劝她交代事情经过，说不定还能算自首。

“邓裕元”不管不顾地朝邓裕元扑过去，邓裕元躲闪开，她没扑到。

“我不管，你要是不出现，我就有大好人生，你要为我负责！就因为你，我对象要被辞退，我爸妈当了一辈子干部，也要被你牵连下岗，我们家的名声彻底臭了！你大不了等明年再考呗，你说自己优秀，你想去哪所大学不行？你明年换所大学考不就好了？”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贫苦出身的考生大多只有一次高考机会，他们的家庭难以支撑他们二战，他们也不敢赌第二年。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要为了一个恶毒、自私、愚笨的人，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呢？你真有本事，就大大方方考到京市大学来。”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下跪祈求很有份量呢？能给你名额的达官显贵你不跪，跪我这小小的、同样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女知青。明明知道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入学名额，还是先求我。”

“道德绑架都要贯彻欺软怕硬的原则，”邓裕元蹲在她面前，“谎言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真相，你抢走的可是一份属于别人的璀璨人生，就凭这个，你万死不足惜。”

“那你先去死！”顶替的女学生突然暴起，拿出藏在袖口的钢笔，朝邓裕元脸上刺去。

邓裕元尖叫一声，后仰身子，下意识握住女学生的手腕，女学生还想下手，在挣扎中，那支钢笔反而在她脸上划过深深的一道痕，鲜血混合墨汁喷涌而出。

她发出一声惨叫，扔下钢笔，无助地捂住脸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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