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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义无反顾的执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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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电脑的玻璃表面在刘晓璐指尖下发出细微的静电噪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那段标记着最高加密等级的苍穹之眼文件,正以一种近乎物理性的灼热,在她眼底烙下两团跳动的火焰。桌角的咖啡早已凉透,褐色液体表面结着一层微缩的城市倒影,她却浑然不觉。窗外的霓虹灯将她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战场,颧骨的高光像锋利的刀刃,下颌线绷得比任何时候都紧。作为《都市晨报》社会版记者,她见过太多真相被权力掩埋的模样——那些被和谐的报道、被删除的网页、被封口的知情人,但这次不一样。严克俭这个名字,像一枚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进她第七根脊椎,那里还留着三年前调查某军工项目时被撞击的旧伤。

这不是新闻,是战争。她突然将平板重重拍在桌上,金属边框与实木桌面碰撞的脆响,吓得邻桌窃窃私语的情侣同时抬头。刘晓璐能感觉到他们探究的目光,但此刻她的视网膜上只有严克俭那张模糊的通缉令照片。磨砂玻璃外,郝剑伪装的出租车正以一个不符合路况的缓慢速度滑过街角,这个在特种部队能徒手掀翻装甲车的壮汉,此刻紧张得指节泛白,死死攥着方向盘。后视镜里刘晓璐那抹标志性的猩红唇色,让他没来由地想起拆弹时倒数读秒的红光,每次都让他心跳漏跳半拍。

凌晨三点的市档案馆弥漫着樟脑丸与霉变纸张混合的气息,像一座尘封的时间坟墓。刘晓璐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拂过1987年《物理学报》合订本,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纤维的粗糙纹理。泛黄的扉页间突然飘落半张剪报,她屏住呼吸弯腰拾起,指腹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标题《青年物理学家严华提出量子纠缠通讯新构想》的铅字已经模糊,但照片上青年的眼神却像未熄灭的恒星——那时他还叫严华,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枚鲜红的青年突击手徽章,站在人民大会堂的台阶上笑得腼腆,眼镜片后的光芒比任何闪光灯都要明亮。

他曾是国务院特殊津贴最年轻的获得者。管理员老李头端来热茶,搪瓷杯沿缺了个小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老人眼角的皱纹。八十年代末那会儿,严教授可是咱们中科院的明星,所到之处姑娘们眼睛都放光。老人的手指在玻璃展柜上画了个圈,里面陈列着泛黄的奖状和出席国际会议的合影,后来突然就说去美国交流了,再听见名字...就是通缉令上的严克俭了。老人叹了口气,茶沫在水面形成不规则的图案,像命运的嘲弄。

刘晓璐的录音笔在帆布包里发烫,像揣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三天前她冒充某大学物理系研究生给严克俭的博士生导师周明远教授发邮件时,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想到会收到盖着老式火漆印的手写回信。此刻那页洒金宣纸正躺在她膝头,老人颤抖的笔迹写着:华儿最大的错误,是把科学当成了可以私有的艺术品,却忘了有些火炬一旦点燃,就再也不属于个人...墨迹在二字处洇开,像滴未落的泪,又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刘记者,有人找你。前台小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电话听筒几乎要被她捏碎。刘晓璐刚转身,两杯美式咖啡突然砸在她办公桌上,棕色液体在年度优秀记者奖杯底座蔓延,像某种不祥的预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时占据了会客沙发,其中瘦高个把玩着她桌上的金属钢笔——那是去年揭露地沟油黑幕时,获救的小学生们联名赠送的礼物,此刻正被他掰成诡异的弧度,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听说你在找严克俭?男人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刘晓璐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蛇形纹身,鳞片栩栩如生。她突然想起陈晓墨临终前的警告:暗星组织的标志是衔尾蛇缠绕量子云,遇见立刻撤离,不要有任何侥幸。但此刻肾上腺素反而让她异常冷静,她向前半步,猩红指甲划过对方昂贵的定制西装:先生知道吗?你们老板大学时给女生写情书,落款总画只简笔画小猫,耳朵还特别大那种。

钢笔落地的脆响惊动了走廊保安。当郝剑踹开消防通道门时,只看见刘晓璐正用十厘米的高跟鞋跟碾碎第二个男人的手机,屏幕裂纹里涌出的数据流像条垂死的银蛇。这个能单手掀翻装甲车的壮汉突然觉得喉头发紧,他好像看见多年前南疆雷场,那个为救战友扑向手榴弹的女班长,也是这样带着决绝的笑容,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些是严克俭的大学笔记。周明远教授将牛皮纸袋推过红木茶几,老人枯瘦的手腕上戴着老式上海表,时针正指向凌晨两点,表蒙子上的划痕记录着岁月沧桑。泛黄的笔记里夹着张褪色的女生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赠华:愿你看见的星空永远清澈,字迹娟秀。刘晓璐突然注意到,所有公式推导的页边空白处,都画着小小的猫爪图案,每个爪垫都点得格外认真。

他曾是最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教授的茶盏在颤抖,碧螺春的香气也掩盖不住老人的恐惧,苍穹之眼项目被移交那天,他把自己锁在实验室三天三夜,出来时满头黑发全白了,抱着整箱资料说要让那些官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普罗米修斯。窗外突然闪过刺目的车灯,刘晓璐抓起笔记冲向阳台,只看见楼下黑色轿车的残影里,郝剑宽厚的背影正用身体护住倒地的老教授,子弹穿透空气的尖啸声,像划破夜空的凄厉哀鸣。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着刘晓璐的神经。她的目光死死钉在ct片上那片不规则的阴影,仿佛要用视线将其灼烧出一个洞来。身旁的郝剑,右臂打着厚重的石膏,吊在胸前。这个平日里能徒手捏碎核桃、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硬汉,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头微微低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晓璐,我没拦住……”

话音未落,便被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刘晓璐的眼神平静得有些异常,那是风暴来临前的死寂。她刚从市公安局副局长魏连琨的办公室出来,那位总是笑眯眯、八面玲珑的警局高层,在她将一份泛黄的、严克俭学生时代的入团申请书复印件放在桌上时,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的瞳孔以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收缩了0.3秒——那精准度,堪比凌希玥破解军方防火墙时敲击键盘的速度,一丝一毫,尽在掌握。

“这不是你的错,郝剑。”刘晓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小心翼翼地塞进郝剑石膏缝隙中一个隐秘的凹槽里,“告诉陈子序,严克俭的初恋,名叫苏晴。1991年,她在新疆天文台工作期间,失踪了。”她顿了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突然抬手,一把扯开了自己衬衫的领口。在她白皙的锁骨下方,一片新鲜的、带着淡淡红肿的纹身赫然映入郝剑眼帘:一只简笔画风格的小猫,正顽皮地咬住自己的尾巴,构成一个完美的、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明天,我要去采访孙天煜。我查到,他手里收藏着严克俭唯一公开发表过的诗集,那本《星尘低语》。”

郝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个素来拒绝一切不必要肢体接触、如同熊一般沉默寡言的硬汉,此刻掌心烫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皮肤融化、烙印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眼眶泛红,里面蓄满了复杂的情绪——担忧、愤怒、自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刘晓璐在他含泪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抹刻意涂抹的猩红唇色,在急诊室惨白灯光的映照下,像一簇在无边暗夜里燃烧、永不妥协的火焰。

凌晨四点,城市陷入最深沉的睡眠,唯有凌希玥公寓里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她敲击键盘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屏幕右下角的加密文件传输图标正在闪烁,是刘晓璐发来的。自动解码程序启动,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98%…99%…就在即将完成的瞬间,旁边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陈晓墨手中的咖啡杯摔落在地,滚烫的褐色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屏幕上,是严克俭当年博士论文的扉页扫描件。在论文标题《关于空间量子纠缠态在远程通讯中应用的可行性研究》下方,赫然盖着一个鲜红的“绝密”印章!而在导师签名处,除了国内量子物理权威周明远教授的亲笔签名外,旁边还有一个模糊却极具辨识度的朱红印记——那是国家安全部特批项目的专用章!

“他不是被体制抛弃的……”陈晓墨的指尖第一次颤抖着,点燃了那支他随身携带、却极少点燃的香烟。辛辣的尼古丁吸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烟雾缭绕中,这个因ptSd而总是眼神涣散、沉默寡言的天才情报分析师,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讽刺,“他是……他是自己选择变成了体制的掘墓人。”

与此同时,刘晓璐正站在孙天煜私人画廊厚重的防弹玻璃前。那幅据说是严克俭早期作品、标价八百万的油画《量子星空》,在头顶聚光灯的照射下,画布上的蓝色旋涡流转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刘小姐,久仰大名。”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军火商孙天煜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他缓步走出,脚上锃亮的鳄鱼皮鞋无情地踩碎了地上一个被遗弃的画框,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你知道,为什么严教授总喜欢画猫吗?”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拽住刘晓璐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按向那幅冰冷的《量子星空》。

冰凉的颜料触感下,刘晓璐清晰地感觉到一阵细微而持续的机械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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