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云之羽06（2/2）

柳虞儿渐渐发现，宫鸿羽来羽宫的次数变多了。从前一月只来两三次，如今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会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与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目光却总在她身上打转，像是在观察什么。

有次宫鸿羽看着她鬓边的发簪，忽然开口：“这簪子样式有些旧了，明日让侍女去库房挑些新的来。”

柳虞儿心中一紧——那簪子是宫尚角前几日偷偷带来的，说是宫门外新出的样式。她强装镇定，轻声道：“多谢执刃关心，只是这簪子戴惯了，便不用换了。”

宫鸿羽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没再追问，却在离开时，特意让侍女将羽宫库房里的首饰都清点了一遍。侍女清点后回报：“夫人的首饰都是从前的旧物，并未有新添的样式。”

这话让宫鸿羽的疑心又重了几分。他没再声张，却暗中吩咐暗卫：“盯紧夫人身边的人，尤其是她与侍女的对话，有任何异常都要立刻报来。”

宫尚角得知宫鸿羽频繁看望柳虞儿的消息时，正在与宫远徵讨论徵宫的防务。他瞬间没了心思，只草草交代了几句，便独自一人去了羽宫附近的暗处。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羽宫的院门，直到看见宫鸿羽的身影离开，才松了口气。

宫尚角没敢立刻去见柳虞儿，他躲在羽宫墙外的老槐树上，直到月上中天，确认暗卫换班的间隙，才从排水口翻进院内。柳虞儿早已在廊下等着，见他来，连忙拉着他进了屋，关紧门窗才敢开口：“今日宫鸿羽又来了，还问起了我院子里的花草，像是在四处打量。”

宫尚角的心沉了沉，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手：“他没说别的？没翻找什么东西？”

“倒没有翻找，就是坐了很久，还让侍女去查库房的布料。”柳虞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我猜，他是在找你留下的痕迹。”

宫尚角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的夜色——暗卫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墙外，像极了当年追查杀害泠夫人凶手时的阵仗。他回头看向柳虞儿，眼神坚定：“明日起，你把我之前给你的东西都收起来，藏到床底的暗格里，别让任何人看见。”

柳虞儿点头应下，又想起一事，连忙补充：“还有，今日侍女说，宫鸿羽让厨房每日送的汤羹里，都加了安神的药材。我怕……”

“安神药？”宫尚角皱眉，“他是想让你睡沉些，好方便查探？”他走到柳虞儿身边，指尖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后才松了口气，“药性不重，暂时不会伤你。往后汤羹你少喝些，若是实在推脱不过，便趁人不注意倒掉。”

那之后，宫鸿羽的试探愈发明显。他会故意在羽宫留到深夜，借口与柳虞儿谈论宫门事务，目光却总往内室的方向瞟；还会让管事送来新的床幔、被褥，美其名曰“给夫人换些新鲜物件”，实则是想检查旧物上是否有陌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