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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沙俄东扩警讯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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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齐斯河上游的冬天,冷得能冻裂石头。

腊月二十九,距离汉地的小年还有六天,这片位于漠北与卫拉特交界处的荒原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狂风卷起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方圆百里内,唯一能证明人类存在的,就是河畔那座刚刚垒起一人高墙基的寺庙工地——大明朝廷规划修建的十二座草原寺庙中最西端的一座。

负责监工的百户赵诚搓着冻僵的手,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来回踱步。他是北庭都护府派来的护工队长,手下带着五十名士兵,既要保护从归化城来的汉人工匠,也要照应哲布尊丹巴派来的喇嘛和当地雇用的蒙古牧民。

“百户大人,木料又不够了。”一个满脸冻疮的工匠掀开皮帘子钻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昨天运来的三十根松木,今早清点时少了五根。这鬼地方,连木头都长腿!”

赵诚眉头紧锁:“查过了?是不是被风吹跑了?”

“不可能。每根木头都用马鬃绳捆得结实,绳子是被割断的。”工匠压低声音,“而且...昨晚守夜的兄弟说,半夜听到河对岸有马蹄声,还有...火光。”

窝棚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赵诚抓起墙角的腰刀,大步走出窝棚。外面风雪正紧,能见度不足二十丈。工地四周用木栅栏简单围了一圈,几个哨兵抱着火铳缩在了望台下瑟瑟发抖。河对岸是一片白茫茫的桦树林,在风雪中影影绰绰,像蛰伏的巨兽。

“传令,所有人撤回窝棚,没有我的手令不得外出。”赵诚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加双岗,火铳装药,随时准备击发。”

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七天前,工地就开始丢东西——先是几袋面粉,接着是工具,现在是木料。起初他以为是当地牧民偷的,可昨天在栅栏外发现的脚印却不对劲:那靴印又深又大,靴底的花纹也不是蒙古人常穿的样式。

更诡异的是,三天前派回归化城报信的两名驿卒,至今杳无音信。按说三百里路,快马两天就该到了。

“百户!百户!”一个年轻士兵连滚带爬地从河边跑来,脸上毫无血色,“河...河上游漂下来...漂下来...”

赵诚拔腿就往河边冲。额尔齐斯河这段尚未完全封冻,浑浊的河水夹着冰碴滚滚东流。在距离工地不到百步的河湾处,几具尸体被浮冰卡在岸边,随着水流上下沉浮。

三具。都是蒙古人打扮,皮袍被砍得稀烂,伤口处泡得发白。最让人心惊的是,其中一具尸体的头皮被整个剥去——那是典型的哥萨克手法。

“罗刹人...”赵诚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浑身血液都凉了。

与此同时,往北一千八百里,外兴安岭北麓的雅克萨。

这座半年前还只是个小渔村的地方,如今已竖起了一圈原木垒成的城墙。城墙上每隔二十步就有一座了望塔,塔上挂着双头鹰旗帜,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城墙外,新开辟的空地上,几十座木屋冒着炊烟,更远处还有更多木屋正在搭建。

城堡中央最大的木屋内,炉火烧得噼啪作响。墙上挂着熊皮和鹿头,地上铺着粗糙的毛毯。长桌旁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的男人四十多岁,满脸浓密的棕色胡须,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鹰隼般的蓝眼睛。他身穿哥萨克百夫长的制服,胸前挂着一枚铜质圣像,正是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派来经营雅克萨的安德烈·斯捷潘诺维奇。

左手边是个矮壮如熊的汉子,脸上有道从额角划到下巴的刀疤,他是哥萨克骑兵队长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右手边则是个蒙古人打扮的中年人,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皮袍下露出俄式衬衣的领子——这是沙俄雇佣的布里亚特向导巴特尔。

“安德烈大人,开春前我们还能再建二十座木屋。”瓦西里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粗声粗气地说,“从托博尔斯克运来的第二批移民下个月就到,到时候雅克萨就能有五百个俄国人了。”

安德烈用匕首切下一块熏鹿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半晌才开口:“五百人不够。总督大人的命令很清楚:三年内,雅克萨要成为勒拿河以东最坚固的据点,驻军一千,常驻移民两千。我们要从这里,向南控制整个黑龙江流域,向西威慑蒙古各部。”

他拿起桌上那张手绘的地图,羊皮纸已经磨得发亮。地图上,从莫斯科到雅克萨画了一条粗重的红线,沿途标注着托博尔斯克、叶尼塞斯克、伊尔库茨克等沙俄据点。而从雅克萨向南,红线分成了三支:一支指向黑龙江,一支指向贝加尔湖,一支指向...漠北草原。

“明朝的那个天可汗,最近在草原上搞什么名堂?”安德烈的手指敲在漠北的位置。

巴特尔赶紧躬身回答:“大人,据我们派去归化城的探子回报,明朝在草原上大修寺庙,用佛教收买人心。哲布尊丹巴那个老喇嘛被他们封为‘护国禅师’,到处讲经说法,让牧民服从明朝统治。”

“寺庙?”瓦西里嗤笑一声,“用念珠和佛像就想征服草原?这些东方人真是天真。”

“不,瓦西里,你不懂。”安德烈放下匕首,眼神变得锐利,“我在波兰和瑞典打过仗,见过太多宗教的力量。一个人可能不怕刀剑,但往往害怕上帝的怒火——或者佛祖的报应。明朝这一手很高明,他们在用草原人自己的信仰来驯服他们。”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那我们怎么办?”瓦西里问。

安德烈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几个哥萨克正鞭打着一群被抓来的鄂温克人搬运木材,惨叫声随风飘进来。

“明朝修寺庙,我们就拆寺庙。”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明朝用佛教,我们就用...别的佛教。”

他转身看向巴特尔:“你上次说,准噶尔的巴图尔珲台吉对明朝又怕又恨?”

“是的,大人。巴图尔珲台吉表面向明朝称臣,心里却想统一卫拉特,当整个蒙古的大汗。他害怕明朝继续西扩,吞并他的地盘。”

“好。”安德烈走回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封盖着总督火漆的信,“开春后,你带这封信去准噶尔。告诉巴图尔珲台吉,沙皇陛下愿意支持他成为蒙古共主,给他火枪、大炮,甚至帮他请红教的高僧。条件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在额尔齐斯河畔,不能让明朝的寺庙建起来。那里必须成为俄国与准噶尔势力范围的分界线。”

巴特尔接过信,手有些发抖:“大人,如果...如果明朝派兵保护那座寺庙呢?”

“那就打。”瓦西里狞笑着拔出弯刀,“我的哥萨克骑兵早就想会会传说中的明军了。听说他们有一种能连发的火枪?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火枪快,还是我们的马刀快。”

安德烈没有反驳,只是缓缓坐下,又切了块鹿肉:“明朝的主力在漠南和北京,额尔齐斯河距离他们有上千里。等他们得到消息派兵赶来,我们早就把事情办完了。记住,动作要快,要狠,要让草原上所有部落都知道——顺从天可汗,会招来哥萨克的怒火。”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浑身是雪的哥萨克冲进木屋,连礼都顾不上行,气喘吁吁地喊道:“大人!南边...南边河畔发现明朝人的工地!他们在建一座寺庙,守卫不到一百人!”

安德烈和瓦西里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凶光。

“上帝保佑沙皇。”安德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瓦西里,点五十骑,现在出发。在明朝人反应过来之前,把那个工地...从地图上抹掉。”

正月初六,北京城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中。家家户户门上的桃符尚未褪色,街巷里还能听到零星的鞭炮声。

越国公府的书房内却是一片肃杀。

张世杰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幅巨大的《大明北疆全图》前,已经站了整整一炷香时间。他身后,李定国、刘文秀、周文韬(刚从归化城赶回)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书案上摊着三份文书,每一份都盖着“八百里加急”的火漆。

第一份来自额尔齐斯河工地,是百户赵诚的血书,只有寥寥数语:“腊月三十,罗刹哥萨克骑兵夜袭工地,我部力战,伤亡过半,工匠、喇嘛尽遭屠戮。敌约五十骑,火器精良,劫掠后焚毁工地,北遁。末将率残部十七人困守河畔,乞援。”

第二份来自北庭都护府留守官员,详细禀报了工地遇袭的经过,并附上赵诚派人冒死送回的证物——一顶哥萨克皮帽,帽檐内用俄文绣着“雅克萨 garrison”。

第三份最厚,也最触目惊心。那是“夜枭”潜伏在西伯利亚的密探,历时三个月搜集整理的情报汇总:

“沙俄已在雅克萨筑城,驻军三百,移民百余,建炮台两座。”

“去岁秋至今,哥萨克骑兵南下劫掠黑龙江达斡尔部、鄂温克部十余次,掳走人口逾千。”

“十一月初,沙俄使者伊万·彼得洛维奇秘密抵达准噶尔,与巴图尔珲台吉会晤三次,内容不详。”

“十二月,托博尔斯克向雅克萨增运火绳枪五百支,火药二十桶。”

“据被俘哥萨克供称,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下令:三年内控制黑龙江全域,五年内将势力推至贝加尔湖以南...”

张世杰终于转过身。他的脸色平静,但那双眼睛深处,却像有两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都看完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书房里的空气又凝重了几分。

李定国第一个开口,声音里压着怒火:“王爷,罗刹人这是欺人太甚!额尔齐斯河工地是朝廷敕建的寺庙,他们敢公然袭击,杀我军民,这是在打大明、打天可汗的脸!末将请命,率精骑一万北上,踏平雅克萨!”

“定国稍安勿躁。”刘文秀相对冷静,但眉头也拧成了疙瘩,“雅克萨距北京超过四千里,中间要穿越漠北荒原,后勤如何解决?更何况如今是正月,漠北冰雪未消,大军根本无法开拔。”

周文韬噗通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公爷,是下官失职!下官早该加强额尔齐斯河工地的护卫,不该只派五十人...下官愿领罪!”

“起来。”张世杰走到书案后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此事怪不得你。五十人护卫一个工地,在以往足够了。谁也没想到,罗刹人的手伸得这么快,这么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你们说,沙俄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选在额尔齐斯河动手?”

李定国不假思索:“自然是试探我大明的底线!看我们敢不敢反击!”

“是,也不全是。”张世杰拿起那份最厚的情报,“夜枭探得很清楚,沙俄在雅克萨经营了半年,移民、筑城、运军火,这是长期经营的架势。他们选额尔齐斯河动手,一为试探,二为...划界。”

“划界?”

“对。”张世杰起身,用朱笔在地图上从雅克萨向南画了一条线,正好穿过额尔齐斯河,“沙俄想用这次袭击告诉草原各部:以此河为界,河东是大明的势力范围,河西...是他们沙俄的。谁敢越界,格杀勿论。”

书房里一片死寂。炭火盆里的火苗跳动着,映在四人脸上,明暗不定。

“好大的胃口。”刘文秀盯着那条朱笔画出的线,冷笑一声,“他们以为大明是那些一盘散沙的蒙古部落,可以随意拿捏?”

张世杰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周文韬:“哲布尊丹巴大喇嘛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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