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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黄教活佛献祝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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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身后随从抬上一个木箱。打开,里面是整箱的沙金,粗略估计不下五百两。

“其二,”范文程继续道,“我主希望当面向班禅大师请教佛法,特请大师西行至准噶尔弘法。我主承诺,若大师肯往,必在伊犁河畔建一座不亚于扎什伦布寺的宏伟寺院,供养僧众千人。”

这话一出,帐内气氛顿时变了。

请班禅特使西行?这明摆着是要跟大明争夺黄教的支持。而且要在伊犁河畔建大寺——伊犁河谷是准噶尔的核心地盘,若黄教在那里建起大寺,影响力将辐射整个西域。

洛桑嘉措面色不变,合十道:“多谢巴图尔珲台吉美意。贫僧此行乃奉我佛法旨东来,为天可汗祈福,为北疆百姓祈福。法旨未完,不敢擅离。”

范文程微微一笑:“大师此言差矣。佛法普度众生,何分东西?漠南漠北是众生,西域卫拉特也是众生。我主诚心向佛,大师何以厚此薄彼?”

这话绵里藏针,暗指黄教偏心大明。

不等洛桑嘉措回答,张世杰开口了:“范先生,本公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国公爷请讲。”

“巴图尔珲台吉去年遣使至归化城,当众奉表称臣,纳贡请封。朝廷已册封他为‘顺义郡王’,令其镇守西域,约束部众。既是臣子,要请班禅大师弘法,为何不先上奏朝廷,由朝廷出面延请,反而私下派人来邀?此乃为臣之道乎?”

范文程脸色微变。

张世杰继续道:“况且,黄教在蒙藏传法百年,自有章程。班禅大师驻锡扎什伦布寺,达赖喇嘛驻锡布达拉宫,此乃惯例。若每个部落首领都想请活佛去建寺,那活佛岂不是要分身千万?”

帐内一些蒙古台吉忍不住笑出声来。

范文程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国公爷所言,是朝廷法度。然我主对佛法的虔诚,天地可鉴。大师若肯西行,不仅是我准噶尔一部之福,更是西域万千众生之福。还请大师三思。”

他转向洛桑嘉措,深深一躬。

洛桑嘉措沉吟片刻,缓缓道:“范施主,你回去转告巴图尔珲台吉:佛渡有缘人。若他真心向佛,何须贫僧亲往?西域自有高僧大德,可为他讲经说法。至于建寺……”

他看了张世杰一眼,继续道:“朝廷已在规划,要在河西走廊重修敦煌佛窟,在归化城新建大召寺。若巴图尔珲台吉愿捐资助建,亦是功德。”

这话滴水不漏,既拒绝了西行邀请,又给了台阶下——想建寺积功德?捐钱给朝廷修的寺院吧。

范文程脸色终于难看起来。他盯着洛桑嘉措,一字一顿:“大师,西域万千佛徒,都在盼着您啊。”

这话已经带着威胁的意味了——你不去,就是不顾西域佛徒。

张世杰冷笑一声:“范先生,你这是在逼大师?”

“不敢。”范文程躬身,“只是陈述实情。”

“好一个实情。”张世杰站起身,走到范文程面前,“那本公也陈述一个实情:自去年准噶尔称臣以来,朝廷收到边关奏报三十七份,皆言准噶尔骑兵屡屡越界,劫掠哈密、吐鲁番商队,掳掠人口。巴图尔珲台吉就是这样‘诚心向佛’的?”

范文程额头见汗:“此……此乃个别部众不听约束……”

“那就管好你的部众!”张世杰声音转厉,“回去告诉巴图尔:既然称臣,就要守臣子的本分。安分守己,朝廷自会保全;若再敢挑衅,莫怪王师西征!”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警告。

范文程身后的四个卫拉特武士手按刀柄,怒目而视。帐内李定国、刘文秀等人也同时起身,手按剑柄。

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洛桑嘉措忽然开口:“阿弥陀佛。”

他站起身,走到张世杰与范文程中间:“今日是祈福法会,不宜动怒。范施主,你的礼物,贫僧代我佛收下,谢过巴图尔珲台吉美意。至于西行之事,容后再议。”

他转向张世杰,合十道:“天可汗,吉时已到,该行祈福大典了。”

张世杰深深看了范文程一眼,缓缓点头:“好。请大师主持。”

祈福大典在新建的大召寺前举行。

这座寺院是三个月前开工的,如今主体建筑已经完成。殿宇巍峨,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寺前广场上,早已聚集了上万民众——有蒙古牧民,有汉人屯户,有各部落贵族,有商贾工匠。

广场中央搭起九层法台,台上设香案、供品。洛桑嘉措披上金色法衣,头戴五佛冠,在八名喇嘛簇拥下登台。张世杰率文武官员、蒙古台吉在台下肃立。

法号长鸣,经幡飘扬。

洛桑嘉措先以藏语念诵《吉祥经》,声音浑厚悠远,通过特制的铜喇叭传遍全场。接着,他开始用蒙语宣讲:

“佛说:众生平等,皆具佛性。今日漠南漠北,汉蒙各族齐聚于此,共沐佛光,此乃大因缘。大明皇帝陛下,乃文殊菩萨化身,护法转轮圣王,当受万民朝拜,佛法护持。”

他转向张世杰:“天可汗张世杰,奉天命,统万民,平祸乱,兴水利,广屯田,使百姓安居,牲畜蕃息,此乃大功德。我佛班禅额尔德尼特赐金印,封‘持教法王,统御四方’!”

说罢,他从侍从手中接过那方金印,高举过顶。

阳光下,金印光芒四射。

台下万民屏息。

洛桑嘉措继续道:“今,贫僧奉我佛法旨,为天可汗祈福,为北疆万民祈福。愿佛光普照,兵戈永息;愿风调雨顺,牛羊蕃息;愿汉蒙和睦,永为一家!”

他点燃香案上的酥油灯,开始念诵长篇祈福经文。八名喇嘛同时吹响法螺,敲打法鼓。声音宏大庄严,直冲云霄。

张世杰在台下肃立,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场祈福大典,表面是宗教仪式,实则是政治宣言。黄教正式承认大明对草原的统治权,承认他“天可汗”的地位。从此,他在蒙藏地区的统治,就有了宗教法理上的支撑。

这对普通牧民的影响是深远的。他们可能不懂政治,但信仰佛祖。活佛都说天可汗是好的,是受佛护佑的,那他们就会真心拥戴。

而准噶尔的巴图尔珲台吉,今日这一出,彻底暴露了他的野心——他不仅要统一卫拉特,还要争夺黄教的支持,与大明分庭抗礼。

范文程那伙人,此刻应该就在人群中看着吧。

张世杰目光扫过人群,果然在一处角落看到了范文程。他正冷冷地看着法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祈福持续了一个时辰。

结束时,洛桑嘉措将三颗佛祖舍利供奉于大召寺正殿。万民排队入殿朝拜,人潮如织。

张世杰在偏殿接待洛桑嘉措。

“今日多谢大师。”他诚恳道。

洛桑嘉措摇头:“天可汗不必谢。我佛只愿众生安宁。漠南屯田,使百姓免于饥寒;汉蒙和睦,使草原免于战乱。此乃大善举,我佛自当护持。”

“那准噶尔……”

“巴图尔珲台吉野心太大。”洛桑嘉措直言不讳,“他在西域强行统一各部,不服者皆遭屠戮。又勾结沙俄,引狼入室。我佛虽慈悲,亦不喜此等行径。”

张世杰心中一动:“大师的意思是……”

“天可汗,”洛桑嘉措压低声音,“贫僧离藏前,达赖喇嘛曾言:西域佛国,本多安宁。自准噶尔崛起,战乱频仍,佛寺被毁,僧众流离。若有人能止此兵戈,还西域太平,便是大功德。”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黄教内部,对巴图尔珲台吉也不满。

“本公明白了。”张世杰点头,“还请大师在归化城多住些时日,多走走看看。”

“正有此意。”

送走洛桑嘉措,张世杰回到都护府书房。

李定国已经在等着了:“主公,范文程那伙人出城了,往西去了。”

“让他们走。”张世杰坐下,揉了揉眉心,“今日这一闹,也好。至少让我们看清了,巴图尔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敢公然争夺黄教支持,说明羽翼渐丰。”李定国分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正式撕破脸。”

“是啊。”张世杰望着墙上那幅西域舆图,“漠南屯田还要两年才能完全见效,河套水利也要时间。我们需要时间。”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定国,如果现在就和准噶尔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李定国想了想:“若只论野战,新军火器精良,必胜。但西域路途遥远,后勤补给艰难。且准噶尔骑兵机动性强,若他们避而不战,专袭粮道,我们会很被动。”

“所以还是要等。”张世杰叹了口气,“等我们的铁路修到河西,等蒸汽机车能拉货,等漠南粮仓装满……到那时,才是西征的时候。”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大召寺的金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寺前朝拜的人群仍未散尽。

“但巴图尔不会等我们。”张世杰缓缓道,“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漠南屯田,阻止我们壮大。范文程今天没得逞,下次呢?下下次呢?”

李定国眼中寒光一闪:“主公的意思是……”

“被动防御不是办法。”张世杰转身,“我们要主动出击——不是军事上,是政治上。西域不止准噶尔一部,还有叶尔羌、哈萨克、和硕特……巴图尔强行统一,必有人不服。我们可以暗中联络这些势力,支持他们对抗准噶尔。”

他走回书案,提笔疾书:“还有沙俄。巴图尔与沙俄勾结,但沙俄狼子野心,岂会真心助他?不过是互相利用。我们可以派人去莫斯科,与沙皇谈判,离间他们。”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条条计策跃然纸上。

李定国看着,心中震撼。这才是他追随的主公——永远谋定而后动,永远比别人多看三步。

写完,张世杰放下笔,吹干墨迹。

“这些事要秘密进行。你亲自挑选可靠人手,分赴西域和莫斯科。经费从我的私库出,不走公账。”

“遵命!”

李定国接过密令,正要离开,张世杰又叫住他:“还有,派人盯紧范文程。这个人……不简单。”

“明白。”

书房里重归寂静。

张世杰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西方天际。夕阳西下,晚霞如血,仿佛预示着什么。

黄教的祝福,稳住了漠南的民心。

但西域的风云,才刚刚开始。

而更远的西方,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里,那位年轻的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此刻又在想什么呢?

张世杰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场横跨欧亚的大博弈,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而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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