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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庶孙请命平乱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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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张世杰,愿领府中家丁二十人,前往探查乱兵动向,阻敌于府门之外!”

清朗、沉稳、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裂开寒冰的春雷,骤然炸响在死寂而混乱的大厅!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厅内所有的哭嚎、尖叫、推搡、混乱,在这石破天惊般的宣告面前,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喉咙!无数道目光,带着极致的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荒诞的滑稽感,齐刷刷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死死钉在那个从阴影角落中一步踏出的身影上!

张世杰!

那个被所有人视为累赘、视为蝼蚁、视为随时可能“病逝”的庶孙!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旧棉袍、刚刚还挣扎在冻饿边缘的可怜虫!此刻,他挺直了脊梁,站在英国公府最核心、最混乱的议事大厅中央,迎着满堂勋贵、管事、家丁们如同看疯子、看傻子般的眼神,迎着门外越来越近、如同地狱丧钟般的恐怖杀声!

破旧的棉袍无法掩盖他眼中那灼灼逼人的锐利光芒!那光芒,如同淬火的寒星,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刺破了满室的绝望和恐慌!单薄的身躯,此刻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死寂!

比破城巨响后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失去了反应能力。瘫软在地、散发着恶臭的张之极,停止了抽搐,茫然地抬起头,沾满污秽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错愕和不解,仿佛听不懂人话的牲畜。被丫鬟架着、刚刚还人事不省的刘氏,眼皮似乎也颤动了一下,一丝怨毒和惊疑从脂粉糊面的缝隙中泄露出来。那些抱头鼠窜的管事护院,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神呆滞,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庶孙?请命?领二十家丁?探查乱兵?阻敌于府门之外?!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张之极、刘氏以及所有刚刚丑态百出的勋贵家奴脸上!在这国破家亡、人人自危、连堂堂国公世子都吓得失禁晕厥的时刻,一个他们从未正眼瞧过的庶孽,竟敢挺身而出?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痴人说梦!是…自寻死路!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股压抑不住的、带着浓浓嘲讽和恶意的嗤笑声,如同毒蛇吐信般,从张之极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呵…呵呵…你?张世杰?就凭你?!”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腿软和身下污秽而显得更加狼狈不堪,只能用怨毒而惊疑的目光死死瞪着张世杰,声音因为极致的荒谬感而变得尖利扭曲,“一个连炭火都烧不起的贱种庶孽!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二十家丁?阻敌于府门之外?!你是冻坏了脑子,还是被乱兵吓疯了?!就凭你这风吹就倒的身子骨,带着二十个连刀都拿不稳的废物,去挡那些杀红了眼的乱兵?!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要拉上府里的人给你陪葬吗?!庶孽!你就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想趁机作乱!”

张之极的嘶吼如同恶毒的诅咒,瞬间点燃了厅内某些人心中残存的傲慢和恐惧。几个管事也忍不住低声附和:

“是啊…这…这不是胡闹吗?”

“二十人…塞牙缝都不够啊!”

“世子爷说得对,这庶孙莫不是真疯了?”

“就是送死!白白折损人手!”

质疑、嘲讽、恐惧、恶毒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孤立厅中的张世杰。厅外的喊杀声、哭嚎声、房屋倒塌声越来越近,如同无形的巨兽步步紧逼,更衬得张世杰此刻的“狂妄”如同螳臂当车般可笑。

然而,张世杰如同狂风巨浪中岿然不动的礁石,对四周射来的所有恶意目光和刺耳言语置若罔闻。他的视线,自始至终,只牢牢锁定着主位上那位扶着椅背、身躯微微佝偻的老人——英国公张维贤!

张维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请命惊住了!他那双饱经沧桑、看透世事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剧烈波澜!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如同汹涌的海潮,冲击着他固有的认知!这个他一直冷眼旁观、审视利用的庶孙,这个他本以为会在无声无息中冻饿而死的弃子,竟然在此刻,在这大厦将倾、连他这位国公都感到力不从心的绝境时刻,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站了出来!

张维贤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地审视着厅中央那个单薄却挺直的身影。他在寻找一丝一毫的怯懦、一丝一毫的虚伪、一丝一毫的作秀。然而,没有!张世杰的眼神清澈而锐利,如同淬炼过的寒铁,没有半分退缩,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和决绝!那决绝之下,是压抑已久的火山,是破釜沉舟的意志!

他看到了张世杰眼底深处那燃烧的火焰——那火焰,名为不甘,名为野心,名为对命运最强烈的反抗!这火焰,与他心中那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渴求,在某个瞬间,轰然碰撞!

一丝极其微弱、连张维贤自己都几乎无法察觉的…希望的火花,骤然在他那被悲凉和无力充斥的心湖深处,迸溅开来!

“探查乱兵动向…阻敌于府门之外…”张维贤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担,打破了厅内的死寂和嘲讽。他不再看瘫在地上的张之极,不再理会那些窃窃私语的管事,目光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张世杰,“你…可知乱兵有多少?可知他们凶残如狼?可知这探查…九死一生?二十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既是质疑,也是最后的警告!更是…一个台阶!一个让张世杰知难而退、保全性命的台阶!张维贤心中矛盾至极。他既被这庶孙此刻展现出的惊人胆魄所震动,那沉寂已久的热血似乎也隐隐有了一丝沸腾的迹象;但理智又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这根本就是送死!让这个刚刚让他看到一丝奇异亮光的庶孙去送死…他于心何忍?英国公府,难道真的沦落到需要一个庶孙去螳臂当车的地步了吗?

“孙儿知道!”张世杰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迎向张维贤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乱兵势大,如洪水猛兽!孙儿此去,非为逞匹夫之勇!二十人,目标小,行动快,非为正面硬撼!只为探清乱兵主攻方向、人数多寡、士气虚实!若事不可为,孙儿必当机立断,引兵速退!绝不做无谓牺牲!若…若天佑我张家,乱兵只是一股散兵游勇,或有机可乘,孙儿当相机而动,或袭扰其侧翼,或断其归路,或寻隙阻其冲击府门!为祖父调集人手、固守府邸,争取片刻喘息之机!”

他的话语清晰、冷静、条理分明!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务实的分析!目标明确:探查!行动准则:灵活机动,相机行事!核心目的:为府邸争取时间!每一个字,都敲在张维贤那根名为“现实”的心弦上!

这绝不是头脑发热的莽夫之言!这是一个拥有清晰思路、懂得审时度势、甚至…深谙兵家诡道的少年!

张维贤眼中那抹惊疑和审视,瞬间被更深的震动所取代!他死死盯着张世杰那双年轻却异常沉稳的眼眸,仿佛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面,看清其下隐藏的深渊。这小子…何时有了这等见识和胆魄?!那账目事件…那暖意…难道…

就在张维贤心神剧震、犹豫不决的刹那——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砖石崩塌的恐怖声响,猛地从府邸西侧院墙的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无数惊恐欲绝的尖叫声和凄厉的哭喊声!

“墙塌了!墙塌了!”

“乱兵!乱兵冲进西跨院了!”

“杀人啦!快跑啊!”

恐怖的声浪如同惊涛拍岸,瞬间将整个英国公府彻底淹没!西跨院!那是府中下人聚居、库房杂物堆积的区域!距离这前院议事大厅,仅隔着几重院落!乱兵竟然已经攻破了府墙!血腥的屠刀,已然悬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英国公府的最后一道屏障,被撕开了!

“国公爷!国公爷!大事不好!”一个浑身浴血、丢盔弃甲的护院跌跌撞撞冲进大厅,脸上带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西…西跨院后墙被乱兵用撞木砸开了大口子!几十个…不!上百个乱兵冲进来了!见人就杀!正在抢掠库房!放火!守库房的兄弟…全…全没了!他们…他们正朝着内院和这边杀过来了!挡不住了!国公爷!快…快想办法啊!”

轰!

这如同丧钟般的禀报,彻底引爆了厅内最后的恐惧!刚刚被张世杰的请命惊住的众人,瞬间被更巨大的绝望吞噬!哭嚎声、尖叫声再次爆发!这一次,是真正的末日降临!连躲进地窖都来不及了!乱兵已经杀进了府中!

张维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金纸!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扶着椅背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西跨院失守!乱兵入府!最后的缓冲地带也失去了!这预示着,英国公府这艘风雨飘摇的巨舰,已经彻底暴露在滔天巨浪之下,随时可能倾覆!

他看着眼前彻底崩溃、丑态毕露的族人、家奴,看着那越来越近、仿佛能闻到血腥味的恐怖喊杀声,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难道…张家百年基业,今日真要毁于一旦?!难道他张维贤,真要落得个阖府尽灭的下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念俱灰的绝境时刻——

“祖父!”张世杰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高亢!更加急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一步上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张维贤那瞬间灰败下去的脸,“时不我待!西跨院已破!乱兵转瞬即至!若再犹豫,阖府皆休!请祖父允诺!孙儿即刻带人前往!纵然是死,也要为祖父、为这满府妇孺,争得一线生机!”

争一线生机!

这五个字,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狠狠刺入了张维贤濒临崩溃的心防!

他看着眼前这个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光芒的庶孙,看着他眼中那决绝无畏、视死如归的火焰!再看看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张之极,看看那些抱头鼠窜、不堪一击的管事护院…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怆和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狠厉,猛地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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