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行踪暴露穷追不舍（2/2）

毛人凤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毛人凤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揉了揉眉心：“怎么回事？自家兄弟，闹得这么僵？”

郑耀先抢先开口，语气激动但条理清晰：“局座！您要为我做主！林处长无凭无据，仅凭资料室系统可能存在的误报，就带人搜查我的办公室！这是对我个人声誉和行动处全体同仁的极大侮辱！我郑耀先对党国的忠诚，天日可鉴！如果林处长有确凿证据，我甘愿受罚！但如果只是捕风捉影，请局座严惩此种破坏团结、亲者痛仇者快的行为！”

林寒则冷静地陈述：“局座，加密资料室涉及最高机密，任何异常都不能掉以轻心。属下只是按规程办事，旨在排除一切潜在风险。既然郑处长办公室检查无误，自然最好。”

毛人凤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心中明镜似的。他需要郑耀先这把锋利的刀，也需要林寒这条警惕的看门狗。此刻，平衡是关键。

“好了！”毛人凤一拍桌子，“都是一场误会！耀先的忠诚，我是信得过的。林寒恪尽职守，也没有错。如今是非常时期，共谍无孔不入，小心一点总没错。但也不能疑神疑鬼，寒了弟兄们的心！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你们二人，要精诚合作，共同对敌，明白吗？”

“是！局座！”两人齐声应道，但眼神中的交锋却并未停止。

回到办公室，郑耀先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刚才的一幕，真是险到极致！林寒的怀疑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这次搜查失败，绝不会让他罢休，只会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并采取更隐蔽、更狠辣的手段。

必须尽快把胶卷送出去！办公室不再安全，甚至他本人都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他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

与此同时，在电讯处，刘铭章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注意到，中心内部的监控级别被林寒再次秘密提升，尤其是对他个人使用的设备和经手的信号记录。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捕捉到一组极其微弱、似乎是针对特定区域进行环境扫描的探测信号！这信号源经过他仔细分析，并非来自林寒控制的常规监测系统，而是隐藏在总务处管理的内部通讯网络的一个冗余节点里！

有人在用非常规手段监控郑耀先！这不是林寒的风格，林寒更喜欢用看似合规的技术手段。这更像是灭口前的确认？或者是“影子的影子”在行动？

刘铭章立刻将这一发现，用他们之间约定的、极其隐晦的、基于设备故障代码的方式，混杂在一份送给行动处装备科的日常协调文件里，传递给了郑耀先。

郑耀先收到刘铭章传来的警示，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内部不仅有林寒这条明狼，还有隐藏更深的毒蛇！他意识到，单纯的防守和躲避已经不行了。必须主动出击，制造混乱，转移视线。

他立刻向马奎的继任者、现任行动科科长刘宝和下达了新的指令：“对沈醉旧部的清查，不要停！加大力度！重点查他们经手过的所有物资，特别是通讯器材和废旧设备！我怀疑，他们可能利用职务之便，私设了非法监听设备，意图不轨！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老鼠揪出来！”

他要把水搅浑，把内部探测的嫌疑，引到正在被清算的沈醉余孽头上！这是目前唯一能暂时迷惑对手、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方法。

刘宝和领命而去，行动处再次雷厉风行地动了起来。一时间，保密局内部人心惶惶，焦点似乎又被吸引到了沈醉及其党羽身上。

郑耀先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忙碌的行动处人员，眼神冰冷。胶卷还藏在通风管道里，如同定时炸弹。“子午计划”的威胁迫在眉睫，而内部的追杀也已展开。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前有猛虎，后有饿狼，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重重地画了几个圈。不能再等了，必须兵行险着，找到那个几乎不可能的传递窗口。他的目光，最终投向了地图上那个代表着他与过去唯一温情联系的点——那个看似早已废弃、却可能藏着一线生机的联络方式。他决定，启用那条埋藏最深、风险也最大的线。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