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刃破诸法，师徒并肩（2）（2/2）

猩红魔瞳与圣光圣像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与忌惮。它们死死锁定着林渊，锁定着他手中那柄刚刚斩出“归墟之痕”的归源之刃，以及他身后光芒流转、气息似乎更加深邃的混沌归源鼎。寂灭魔光与审判之矛再次在它们身前凝聚，但威势明显不如之前狂暴，显然在重新评估这师徒联手的恐怖战力。

青铜巨棺棺体裂纹遍布，符文暗淡，封禁之力大减。虫巢核心遭受归墟之力重创，聚合体表面不断炸裂，气息紊乱萎靡。妖庭九头巨蛇更是凄惨，九首断其二，余者带伤，庞大的躯体因恐惧而颤抖。

混沌古渊核心区域，因五大巨头攻势的短暂停滞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能量湮灭后的混沌乱流在无声嘶吼，以及帝祖染血的帝袍猎猎作响，林渊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师徒二人背靠混沌归源鼎，鼎口上方，归源大世界的虚影沉浮，四叶青莲摇曳生辉，散发出守护与创生的道韵，与林渊身上略显黯淡却依旧坚韧的创世青莲战甲遥相呼应。

帝祖伟岸的身躯如山岳般挺立，紫金帝眸扫过暂时受挫的五大强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左手五指微微活动，缠绕其上的帝道神链发出低沉的嗡鸣，沾染的妖血与棺体的青铜碎屑簌簌落下。右拳之上，凝聚诸天星陨的恐怖拳意并未散去，反而在缓缓蓄势，帝道符文在皮下如岩浆般流淌，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

林渊则紧握着归源之刃，手臂微微颤抖。刚才连续爆发，尤其是最后斩出那惊世骇俗的“万道归墟”之痕，几乎抽空了他与鼎内世界的联系，神魂传来阵阵虚弱刺痛。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如初，死死盯着那两颗燃烧的魔瞳与冰冷的圣像，归源之刃上残留的归墟寂灭气息，让那两道蓄势的杀招都显得谨慎了许多。

“归源…归墟…”猩红魔瞳的意志如同两块巨大的血晶摩擦，发出沙哑而充满探究的低语，“新生之界，竟孕育如此终焉之力…此子，断不可留！”

圣光圣像的光芒明灭不定，那纯粹的净化意志中，第一次出现了对“未知”与“威胁”的强烈排斥：“异端之道！扰乱混沌秩序！当彻底净化！”

青铜巨棺表面的亿万符文艰难地蠕动着，试图修复棺体裂纹，苍茫古老的意志带着不甘的愤怒：“葬道…天棺…岂容…亵渎…”封禁之力虽弱，却如同潜伏的毒蛇，伺机而动。

虫巢庞大的聚合体仍在抽搐，核心处被归墟之力侵蚀的区域如同一个不断扩大的腐烂疮口，混乱的意志在痛苦中交织着暴虐的杀意，无声的尖啸在混沌中回荡。三个吞噬黑洞被强行湮灭的反噬，让它对那口鼎、对那个持刃的身影，产生了源自本能的恐惧与憎恨。

妖庭九头巨蛇的残躯缩在稍远处，断颈处妖血汩汩流淌，剩下的六颗头颅眼瞳中充满了怨毒与惊惧，死死盯着帝祖手臂上那沾染了它们同族污血的神链，不敢再轻易上前。

局势，陷入了短暂的对峙。五大巨头受创，凶威稍敛，但杀意与贪婪丝毫未减。帝祖与林渊师徒虽联手顶住了第一轮最狂暴的冲击，甚至重创了其中三方，但消耗巨大，帝祖嘴角依旧残留淡金，林渊气息更是起伏不定。

混沌归源鼎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伤势和忌惮都化为不顾一切的疯狂！下一轮的攻击，必然更加致命！

就在这紧绷的死寂中，异变再生！

嗡——！

一股极其隐晦、却比五大巨头任何一方都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仿佛来自混沌未开之前的冰冷意志，如同投入古井的微石，在战场边缘的混沌迷雾中悄然荡开一丝涟漪！

这意志并非针对战场中的任何一人，更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带着一种审视与…漠然。它出现得极其短暂，一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然而——

帝祖紫金帝眸骤然收缩！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刺向那涟漪荡开的混沌迷雾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警兆！

林渊握刀的手也猛地一紧！虽然他的境界远不如帝祖，但此刻他与混沌归源鼎、与归源大世界本源意志相连，那股冰冷古老意志扫过的瞬间，鼎内的四叶青莲竟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莲叶边缘甚至泛起一丝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灰败之意！一股源自世界本源的、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掠过林渊的心头！

猩红魔瞳的劫火猛地一滞，圣光圣像的辉光也出现了刹那的紊乱！青铜巨棺的符文停止了蠕动，虫巢的抽搐为之一顿，连妖蛇残躯的嘶鸣都卡在了喉咙里！

五大巨头，竟也在同一时间，被这股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冰冷意志所惊动！它们的反应各不相同，魔瞳中是忌惮与暴戾，圣像是排斥与警惕，巨棺是沉寂与戒备，虫巢是混乱的躁动，妖蛇则是纯粹的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意志，如同在即将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冰水，让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谲、莫测！

帝祖收回目光，与林渊对视一眼，师徒二人眼中都看到了凝重与决然。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