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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瞿式耜督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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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岭南急报催粮秣

辽西的早春,冰雪初融,湿润的黑土地在阳光下蒸腾着薄薄的雾气,散发出生命复苏的气息。广袤的田野上,无数农人正弯腰忙碌,将希望的种子播撒进肥沃的土壤,期盼着秋日的丰收能滋养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田间地头,新设立的“三年免赋”界碑格外醒目,如同磁石般吸引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流民。然而,在这片欣欣向荣、人丁日渐兴旺的景象之下,一个巨大而沉重的隐忧,始终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王磊心头——那便是维系这一切的命脉:粮食。

“三年免赋”政策成效之显着,远超预期。它带来了海量的劳动力和开垦热潮,但也意味着在未来两到三年内,这些新垦之地非但不能向官府提供一粒税粮,反而需要官府持续投入大量的种子、农具,乃至部分救济口粮进行扶持。辽西本地的粮食产量,在优先满足日益膨胀的军队(包括战兵、辅兵、女兵营)、规模急剧扩大的工匠团体、各级官吏体系以及原有定居居民的庞大消耗之后,结余已然寥寥无几。去岁秋收积累的庞大库存,以及通过郑家海上渠道从江南、南洋高价购入的粮食,正以惊人的速度被消耗。王磊与李岩、顾炎武等人日夜核算账目,越算心情越是沉重。

“总镇,”李岩指着摊开的详细账册,眉头紧锁,语气凝重,“照目前军民每日消耗速度计算,即便将各地官仓所有存粮算尽,且假设今夏风调雨顺、无大战事、南边采购不停,乐观估计,到新粮入库前,我辽西所有存粮,也仅能维持四个月左右。此乃极限,其中毫无冗余应对风险之余地。”

顾炎武面色沉郁地补充道,手指敲击着桌面:“更可虑者,乃民间粮价与人心。我等虽以雷霆手段严控官仓售粮价格,并定期定量投放平抑市价,然市面流通之粮源终究日趋紧张。近日暗访,黑市粮价已悄然上涨近三成,且有价无市。富户豪强或有暗中囤积之举。若一旦有风吹草动,引发百姓恐慌性抢购,官仓压力骤增,恐顷刻间引发骚乱,届时军心民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正焦头烂额之际,一名亲信幕僚满脸焦急地呈上一封来自广西的加急文书。这幕僚是王磊特意派往南方,专门负责与两广、福建等地联络采购粮秣的干员。然而,文书的内容却并非期待中的好消息,反而是一盆冷水浇头:原本已初步谈妥的几笔两广粮米大宗采购,因广西境内土司叛乱再起、道路不靖,以及南明小朝廷(此时广西等地仍有明室宗藩和官员活动,各自为政)的层层设卡、肆意加征“过境税”、“助饷银”,竟迟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运输,且当地米商趁势坐地起价,报价较之前哄抬了近三成!幕僚在信中痛陈,非但粮价高昂,即便肯出钱,粮食也难以顺利运出广西地界。

“岂有此理!混账!”王磊猛地一拳砸在硬木案几上,震得茶盏作响,怒气难以抑制,“两广素称鱼米之乡,仓廪丰实,竟也如此艰难!这哪里是天灾,分明是**!是有人趁火打劫,故意刁难!”他深知,南方许多官员、将领,对他这个在北方迅速崛起、行事往往超出常规范畴的总兵,心态极为复杂,既需要依赖其屏障北方、牵制建奴,又深深忌惮其坐大,暗中使绊子、下套子的事情绝非偶然。

幕僚在一旁低声道,声音带着无奈:“总镇,现今负责广西军务兼理粮饷的,乃是巡抚瞿式耜瞿大人。此人……官声颇佳,听闻颇为清正廉明,但亦极有原则,且对朝廷法度、地方利益看得极重,并非易于通融之辈。或许……或许需总镇亲自修书,以抗虏大局为重,陈明我辽西之极端利害,方能打动其心,打通此生命关节?”

“瞿式耜?”王磊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转为一种复杂的肃然起敬。在明末那幅山河破碎、忠奸莫辨的画卷中,瞿式耜可谓少数几位一直坚持抗清、最终壮烈殉国的忠臣能吏,其能力、操守与风骨,史上早有公论。若能得此公倾力相助,广西粮道或可真正畅通。

事态紧急,不容犹豫。王磊立刻屏退左右,亲笔草拟一封致瞿式耜的信。他字斟句酌,首先以极其恭敬的言辞,高度赞扬了瞿式耜忠君爱国、抚慰地方、支撑半壁江山的卓着功绩,将其誉为国之干城。随后,笔锋一转,以极其恳切、甚至略带沉痛的语气,详细描述了辽西面临的空前军事压力和迫在眉睫的粮食危机:“……辽西孤悬关外,直面虏酋精锐,数十万军民之性命,系于粮秣一线。将士无粮,何以守土?百姓无粮,何以安居?今中原板荡,漕运几近断绝,辽西仰给于外购,实乃万不得已之苟且。近闻广西米谷丰盈,然采购之途,百般梗阻,价昂而粮不得北运。若辽西因乏粮而生内变,军心涣散,则虏骑必乘虚而入,山海关外,恐非复大明所有!北地尽丧,则江南岂能独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唇亡齿寒之理,式耜公乃深明大义之国之柱石,必然洞若观火。恳请公念在抗虏大局,念在数十万军民性命,施以援手,协调广西粮道,助辽西渡过此生死难关。磊及辽西军民,必没齿不忘公之大德!所需粮款,必足额提前支付,绝不敢短少分文,并可另筹‘劳军资’,以慰广西将士辛劳……”

这封信,既有对前辈重臣的尊崇,更有赤裸裸的现实利害分析,将辽西的存亡与南方的安危直接挂钩,软硬兼施,情理俱在。王磊挑选了最得力、最沉稳的使者,携带重礼及首批购粮的巨额银票,火速南下广西,面见瞿式耜。

等待回音的日子格外煎熬漫长。广西远在数千里之外,山重水复,消息往返极慢。而辽西的粮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变浅。市面上的粮价虽然被官府以强力手段死死压制在官方牌价上,但私下里的焦虑情绪和黑市交易却在暗流涌动,如同干燥草原下的暗火,一触即发。

就在王磊几乎要按捺不住,开始考虑是否要采取更极端、更冒险的手段(如动用水师力量进行某种形式的“武装采购”或向郑芝龙施加更大压力)时,瞿式耜的回信,终于随着一队风尘仆仆、却纪律严明的广西官兵,抵达了宁远总兵府。

信的开头,瞿式耜的语气颇为官方和谨慎,甚至带着一丝疏离,重申了朝廷法度、广西本地的困难、以及各处需粮的窘境,但随着阅读的深入,尤其是当王磊信中那句“北地若失,江南难保”的尖锐言辞映入眼帘时,信中的态度逐渐软化,语气变得凝重而富有责任感。他最终写道:“……王总镇忧国边劳,独撑危局,式耜虽在万里之外,亦深为感佩。然广西地瘠民贫,绝非富庶之地,粮米输出,关乎本地百万生灵之生计,不得不慎。然既为抗虏大局计,为华夏衣冠存续计,式耜岂能坐视?愿倾尽全力,于万难之中代为筹措。可先设法凑集稻米十万石,然如何运输北上,水陆迢迢,险阻重重,需总镇自行设法解决。广西境内,式耜可手令沿途关卡一律放行,并提供必要军力护卫一段路程,但一出广西地界,式耜便力所不能及矣。此十万石,乃救急之资,望总镇善用之,务必使其尽数用于抗虏安民之正途……”

十万石!王磊读到这个数字,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足以缓解燃眉之急,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虽然运输是下一个巨大的难题,但至少粮食有了着落!

“立刻回复瞿公!”王磊即刻下令,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激动,“信中务必表达我辽西军民最诚挚的感谢,感谢其深明大义,救我军民于水火!告知瞿公,粮款即刻解送,绝不拖欠!运输之事,辽西自行全力解决,绝不劳烦瞿公再费心!”命令下达的同时,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思考如何将这救命的十万石粮食,从遥远而地形复杂的广西,安全、高效地运回数千里外的辽西。

第二节:万里漕波运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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