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一碗酒吊命，一指断阴阳！（1/2）
立规矩，解死结
魏长风的心神还在“醉生梦死”那四个字上盘旋。
侯爷的思维，永远跳跃在常人无法企及的云端。他刚用一碗酒镇住了场子，下一秒想的，却是如何将另一家产业的秘方“改造”升级，纳入自己的体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收服，这是要将整个天玄城地下世界的根须，都嫁接到他这棵大树上。
正当魏长风思索如何去跟那个叫“影子”的年轻人交涉时，李闲已经转过身，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最不起眼，也最让人心悸的身影上。
南柯姥姥。
这位在黑市里以“咒”和“毒”闻名的老婆婆，从始至终都拄着那根盘根错节的木杖，沉默得像一块墓碑。她浑浊的眼睛里，既没有血刀疤的桀骜，也没有利滚利的贪婪，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姥姥。”李闲端着空碗，笑呵呵地走了过去，“看了这么半天戏，身子骨累不累？”
南柯姥姥的眼皮抬了抬，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侯爷说笑了，老婆子一把年纪，站惯了。”
“站得再惯，也顶不住油尽灯枯。”李闲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南柯姥姥死寂的眼神深处。
南柯姥姥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颤，握着木杖的手指，关节泛白。
院子里其他人交换着惊疑的眼神。他们都知道南柯姥姥不好惹，但没人知道她的根底。只知道她活了很久，手段诡异，得罪她的人，往往死得不明不白。
李闲没有理会旁人，他的“舌头”早已在与南柯姥姥对视的那一刻，无声无息地“舔”了上去。
没有驳杂的记忆，没有复杂的情绪，只有一片正在迅速凋零的、灰败的枯寂。
在他的神魂视角里，南柯姥姥的生命之火，如同一盏即将耗尽灯油的残灯，而在那火苗的核心，一只同样衰败、蜷缩成一团的灰色小蝎子，正散发着浓郁的死气。
这死气，就是她身上那股沉寂感的来源。
“交互成功！触发因果连接！”
“目标：‘同心咒蛊’（衰亡期）”
“解析：此蛊与宿主同寿，同心，同命。其伴生阳蛊已于三十七年前死亡，阴蛊因‘同心咒’束缚，无法独活，正缓慢走向衰亡。宿主南柯，受咒蛊反噬，生机同步流逝，预计寿元不足三月。”
原来不是毒，也不是咒，而是一种近乎无解的阳谋。
“三十七年了。”李闲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守着一个死去的念想，把自己也熬成了活死人，何苦呢？”
“轰！”
这句话，比之前对付南城药姥的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南柯姥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发出骇浪惊涛，不是恐惧，而是毕生最大的秘密被赤裸裸揭开的震惊与仓惶。
同心咒蛊，一阴一阳，生死相随。三十七年前，她的道侣，也是阳蛊的宿主，意外身死。从那天起，她体内的阴蛊便开始了漫长的死亡倒计时。她用尽了一切办法，秘药、邪术、祈禳……都只能延缓，无法逆转。
这是她与自己道侣最后的羁绊，也是缠绕了她后半生的梦魇。
“你……”南柯姥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
李闲没让她问下去。他转身走到水缸边，又舀了半碗清水，如法炮制。
指尖一弹，金芒没入。
一碗清冽的“逍遥酿”，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他端着碗，重新走到南柯姥姥面前，脸上的笑容温暖而纯粹：“姥姥，天策盟不留将死之人。”
南柯姥姥的脸色，变得一片灰败。
“但是，”李闲话锋一转，将碗递了过去，“我天策盟，也从不放弃任何一个自己人。”
“喝了它。”
南柯姥姥死死地盯着那碗酒，又抬眼看看李闲。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笑容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那不是怜悯，也不是施舍，而是一种“我能解决”的绝对自信。
她枯瘦的手颤抖着，接过了那只粗瓷碗。
院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亲眼见过血刀疤喝下此酒后的变化，那是一种肉体上的新生。可南柯姥姥的问题，听起来像是命数，是玄之又玄的诅咒，这酒……也能管用？
南柯姥姥闭上眼，将碗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一股温润的暖意瞬间扩散开。与血刀疤感受到的气血通畅不同，这股暖意，直接涌入了她的四肢百骸，驱散了那股盘踞了数十年的阴冷和麻木。
她干涸的经络，像是久旱的河床迎来了甘霖，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脸上那深刻如刀刻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些许。
这，仅仅是开始。
下一刻，她脸色剧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神魂深处，那只已经蜷缩成一团，几乎感应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同心蛊”，竟在这股暖流的包裹下，轻轻地……动了一下。
虽然微弱，但那是三十七年来，第一次，它不是因为痛苦而抽搐，而是因为……舒适。
南柯姥姥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酒，能续你的命，也能吊着它的命。”李闲收回空碗，淡淡地说道，“但治标不治本。那道‘同心咒’就像一条看不见的锁链，阳蛊死了，锁链的另一头就拴在了阴曹地府。它每天都在把你，也把你的小蝎子，往鬼门关里拽。”
南柯姥姥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闲所言，分毫不差，甚至比她自己的感受更加清晰。
“解开这死结，有两个法子。”李闲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帮你斩断这条锁链。从此你和它，天高海阔，再不受那死鬼的拖累。不过嘛，咒蛊同心，斩了它，你这后半辈子积攒的修为，怕是也要跟着一起斩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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