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仪式的关键（2/2）

代价是惨重的。他几乎用自己半条命，为煞罗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山岳卫队统领也被反震之力逼退两步，他震惊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龙啸天，又看了看似乎并未受到直接冲击的煞罗，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复杂神色。他不明白，这个曾经疑似盟友的年轻人，为何要如此拼命保护一个葬星者魔头？

就在这短暂的停滞间，赤焰军的刀疤统领终于抓住机会，带着残部拼死冲杀过来，暂时挡住了山岳卫队的攻势。战斗陷入了更加惨烈的胶着。

而处于风暴眼的煞罗，在那岩盾即将及体的千钧一发之际，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决死的守护之意，以及龙啸天宁愿自身重创也不愿直接撞击干扰他的细微动作。尽管他全身心沉浸在融合的关键时刻，但这一丝外界的强烈波动，还是不可避免地穿透了他高度集中的精神壁垒，在他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细微却涟漪阵阵的石子。

他的仪式，并没有被打断。相反，因为外部威胁被暂时解除，能量融合的过程反而变得更加顺畅。黑洞星核与他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更多的黑暗本源涌入他的体内，修复着他的伤势，强化着他的根基，推动着他的力量向着一个全新的、恐怖的层次蜕变。

然而，在这力量的狂潮中，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波动，源自龙啸天那舍身一挡所传递出的、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并非善意，更像是一种在绝对理性框架下的、超越个人恩怨的……抉择？或者说是，一种沉重的“责任”？

这种感觉，与他所信奉的葬送一切、唯力量至上的理念，格格不入。就像一颗冰冷的钻石上，意外沾染了一滴温热的鲜血，虽然微不足道，却异常醒目。

煞罗那如同万载寒冰般的心境，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这裂痕并未影响他力量的提升，却让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依旧疯狂地吞噬着星核之力，但那双紧闭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上空，无间妖的真身依旧漠然。但若有人能感知到他那超越凡俗的意志，或许会发现，在那无尽的冰冷与计算之中，对龙啸天方才那基于“大局”而非“私怨”的抉择，闪过一丝极其短暂、近乎虚无的……“认可”？或许，在他宏大的棋局中，这种懂得“取舍”的棋子，才更有存在的价值。

龙啸天躺在地上，视野模糊，只能听到耳边激烈的厮杀声和星核越来越近的嗡鸣。剧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知道自己伤得很重，非常重。但他不后悔。在那一刻，他守护的不是煞罗，而是阻止那场可能发生的、毁灭一切的爆炸。他守护的是诺尔、雨沫、欧阳轩、小雪，是这片山脉万里可能存在的无辜生灵。

这是他在绝境中，遵循内心底线做出的，属于自己的抉择。

“龙哥！”诺尔终于拼着受伤，强行震退了对手，冲到龙啸天身边，看着他惨烈的模样，独眼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和暴怒，“你他妈……你他妈傻啊！”

雨沫也迅速靠拢过来，箭矢连发，逼退靠近的敌人，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小雪不顾一切地跪倒在龙啸天身边，双手按在他血肉模糊的胸口，微弱的治疗光晕拼命地闪烁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啸天哥哥……撑住啊！”

欧阳轩看着龙啸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无比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理解龙啸天的选择，但这代价，太沉重了。

仪式，在惨烈的守护与牺牲中，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煞罗的蜕变即将完成，而龙啸天的生命之火，却在风中摇曳。命运的天平，似乎正在向着一个无人能够预料的方向，缓缓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