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她没看未来,却改写了现在(1/2)
金属的棱角死死抵着掌心新添的伤口,清晰的刺痛感反而让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那枚星轨铜钥仿佛一个能量放大器,将她神识中那些原本虚无缥缈的“时间褶皱”变得触手可及。
她的意识沉入一片奇异的维度。
周遭的一切,风的流速、尘埃的轨迹、远处队员们细微的呼吸节奏,都化作了无数条交织的数据流在她脑海中呈现。
这不是预知,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感知。
忽然,一段极其短暂的、概率性的“未来”影像闪现——就在她右前方三米处,一根因低温而脆化的金属管道将在七秒后断裂,坠落的碎片会划伤乔伊裸露在外的左肩。
几乎是本能反应,凌寒脚步一错,看似不经意地挡在了乔伊的身侧。
“怎么了,队长?”乔伊正警惕地观察着后方,对这突兀的动作有些不解。
话音刚落,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一截锈迹斑斑的管子擦着凌寒的战术服外沿砸落在地,溅起的冰屑打在乔伊的靴子上。
若是晚一秒,那锋利的断口必然会撕开她的皮肉。
乔伊瞳孔微缩,心有余悸地看向凌寒。
凌寒没有解释,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另一段浮现的画面上——三分钟后,白影用于屏蔽钟楼信号的便携式终端会因超负荷而强制重启,造成三十秒的信号真空。
她立刻在队内频道中低声下令:“白影,切换到备用电源b组,你的主设备即将过载。”
“收到。”白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三十秒后,她汇报道:“队长,你怎么知道的?主设备刚刚触发了高温预警,再晚五秒就会宕机。”
凌寒紧紧握住那枚铜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预知未来。
未来并非一个确定的“点”,而是由无数选择构成的“面”。
她所“看见”的,是这个“面”上因果链条最清晰、发生概率最高的“微小变数”。
这是基于现实数据的“残响共鸣”,是时间留下的回音。
幽兰会那群疯子,他们不是在听时间的歌唱,而是在收集死者的悲鸣。
他们捕捉那些牺牲者临终前最强烈、最不甘的执念,用那座罪恶的钟楼将其扭曲、放大,拼接成一个看似无可辩驳的“明日投影”,再用它来定义活人的罪名。
他们用死者定义未来,而她,要用活人的选择,亲手撕碎这份剧本。
回到临时的安全屋,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白影的脸色苍白如纸,光幕上,一条条被破译的数据日志触目惊心。
“我破解了‘观星者’留下的部分日志残片,”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从半年前开始,‘明日投影’已经连续伪造了七次‘超限威胁’事件。每一次的目标,都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动摇公众对各国特战体系信任的核心人物或事件。他们……在系统性地瓦解秩序。”
白影调出另一份绝密档案,光标指向其中一行,语气愈发冰冷:“更可怕的是,根据数据比对,F国元首近期做出的三项重大外交决策,其发布时间、内容导向,竟然与水晶钟楼向其秘密提供的‘高概率社会反应模型’百分之九十八吻合。”
所有人心中一凛。
“他们在用‘未来’当操纵杆,撬动现实世界的权力天平。”白影一字一顿,而后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寒,“而你,凌寒,是你让他们第一次算错了。”
他们算到了凤凰的强大,却没算到凌寒能在濒死之际获得这种洞悉“可能性”的能力。
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却在棋盘上催生出了一个能看穿他们所有落子的变量。
这时,刚刚完成外部侦查的乔伊推门而入,带回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报。
“我接触到了钟楼内部的一个星象实习生,叫小瞳,”乔伊语速极快地说道,“那女孩天赋异禀,能用耳朵‘听’到星光频率的微小变化。就在‘明日投影’启动前,她无意中用个人设备录下了一段极其诡异的异常星光频谱。我比对过了,那段频谱的波动节奏,和钟楼主频发射器启动前的能量峰值完全一致!”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星光不是信号,是触发器。”凌寒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幽兰会利用全球天文校准仪式作为掩护,将他们的‘命运脚本’伪装成宇宙背景辐射的正常波动。每隔二十四小时,当特定的星体经过天顶,钟楼就会自动同步一次数据,将谎言烙印进现实!”
她们一直在思考如何攻破钟楼的防御,但那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钟楼只是工具,真正可怕的是它所建立的“预言必定成真”的公众共识。
所以,凌寒决定反向设局。
“我们不破系统,”她的声音冷静而决绝,传到每一个队员的耳中,“我们去破‘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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