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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纸婚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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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跑过来的是张婶,她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昨天还帮着李家打理白事。可她刚踏进李二柱家的院门,就被屋里飘出的甜腥气呛得咳嗽了两声,再往里一看,看见满屋子的红白绸缎,脸色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这……这是啥?红白绸缎?这不是办喜事才用的吗?怎么挂在死人屋里?邪门!太邪门了!”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聚过来,都站在院门外,没人敢进去。有人想报警,可李家坳太偏了,手机没信号,固定电话前几天也断了线,想联系外界,得走三个小时山路到镇上。村长也来了,他看着屋里的景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烟卷灭了都没察觉:“不对劲,这肯定不对劲。昨天参与送葬的不止二柱媳妇一个,老栓的大儿媳、我家小子、还有赤脚医生,他们昨天都去送葬了,快去看看他们!”

这话像个炸雷,炸得众人都慌了神。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顾不上害怕,连忙往村长家跑。村长家离李二柱家不远,就隔了两户人家,他们跑过去时,看见村长家的院门开着,里面飘出和李二柱家一样的甜腥气,还夹杂着淡淡的油烟味,村长的儿子昨晚应该是在做饭。

他们推开门,喊了两声“小哥”,没人应。走进厨房一看,村长的儿子躺在灶台边,手里还攥着个没洗的瓷碗,碗里还剩点米汤,已经凉透了。他的死状和李二柱的媳妇一模一样,双目圆睁,嘴角带笑,怀里抱着几块烧焦的纸人碎片,碎片上的红浆还没干。厨房的房梁上,同样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白绸缎,绸缎垂下来,扫过灶台,沾了不少油污,却依旧红得刺眼。

“完了……这下完了……”一个村民瘫坐在厨房门口,声音发颤,“是那个纸人!肯定是那个穿红嫁衣的纸人搞的鬼!昨天我就觉得它不对劲,透着股邪气!”

紧接着,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去看李老栓大儿媳的村民,在她家里的炕上发现了尸体,大儿媳身边放着没缝完的鞋底,针还插在上面,怀里抱着纸人碎片,屋里的绸缎缠得比李二柱家还密;去看赤脚医生的村民,在药铺里找到了他,医生手里攥着一把没来得及包的草药,草药都蔫了,药铺的梁上缠着红白绸缎,连药柜的抽屉上都缠了几圈,像是怕里面的药跑出来;去看张老三的村民,在他家的牛圈里发现了他,张老三躺在牛槽边,身边的老黄牛吓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很大,嘴里不停流着涎水,张老三怀里的纸人碎片上,还沾着点牛毛,显然是老黄牛受惊时蹭上的。

短短一个时辰,参与送葬的人已经死了十二个。剩下的八个,有五个是村里的老人,三个是年轻的媳妇,他们听说消息后,吓得魂不附体,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想连夜跑出村。可刚走到村口,就看见路边的歪脖子树上挂着个东西,是穿红嫁衣的纸新娘!

纸新娘被一根粗麻绳吊在树枝上,红嫁衣在风里飘着,像一团滴血的肉。她的凤冠歪了,一边的纸珠子掉了几颗,落在地上,被风吹得滚来滚去;脸上的胭脂被露水打湿,脱落了一块,露出里面的白纸,却更显诡异;黑纸剪的眼睛正对着村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他们,嘴角的笑意比之前更浓了,连红纸剪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是……是它!就是它!”一个年轻媳妇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流,“昨晚我听见院里有沙沙声,还看见窗户上有红影子晃,我还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来,它昨晚就来过我家!”

“别碰它!快回去!”村长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拉着众人往回跑,“这是邪祟,是那个王扎匠搞的鬼!他的纸人成精了!我们去找他!找他要说法!”

众人跑回村里,聚在李家的院里,都红着眼眶,又怕又怒。李二柱从墙角抄起一把锄头,咬牙切齿地说:“对!找王扎匠!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那个纸人,根本不是给我爹配阴婚的,是来索命的!”

村里还有四个胆子大的男人,也都抄起了家伙,有的拿镰刀,有的拿扁担,还有的拿了菜刀。他们聚在一起,互相壮着胆,往山外的王扎匠家走。山路还是那么滑,沾着露水,走一步能滑半步,可没人敢慢下来,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王扎匠,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死去的人报仇。

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看见王扎匠的破院。院门上的蓝布帘还在风里飘着,里面却没了动静,往常这个时候,王扎匠该在院里扎纸人,纸浆味能飘出老远,可现在院里静得可怕,连鸟叫都没有,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甜腥气,比李家坳的还重。

“王扎匠!你出来!”李二柱对着院门喊,声音在山里回荡,带着哭腔和怒火,“你把我们村的人怎么了?你那纸人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院里没人应。李二柱咬了咬牙,一脚踹开院门,“吱呀”一声脆响,朽坏的木门轴断了半截,门板斜斜地挂在门框上,扬起的尘土里混着细碎的纸渣,扑了他满脸。

众人跟着他涌进院里,最先撞进眼帘的是满地狼藉,没扎完的纸人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脑袋,白纸做的躯干被踩得皱巴巴的;盛纸浆的瓦盆翻倒在地上,褐色的纸浆凝固成硬块,沾着几根红色的丝线,像是从纸嫁衣上掉下来的;墙根下堆着一捆捆红白绸缎,有的已经裁开,有的还裹着纸筒,绸缎上沾着雾水,湿漉漉的,散发出那股熟悉的甜腥气。

“王扎匠!你给我出来!”李二柱提着锄头,声音在空荡的院里回荡,却只听见风吹过枯藤的“哗啦”声。他往屋里走,堂屋的门虚掩着,从缝里能看见里面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像是有人在里面。

他伸手推开门,一股更浓烈的甜腥气扑面而来,还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屋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王扎匠吊在房梁上,脖子被一根粗麻绳勒得变了形,舌头吐出来,发紫发黑,脚尖离地面只有几寸远,晃来晃去。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衫角沾着纸浆和暗红色的污渍,双手垂在身侧,手里还攥着半块红色的纸,是纸新娘嫁衣上的料子。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王扎匠的脸,他的双目圆睁,眼球突出,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和村里死去的人一模一样;嘴角被硬扯成一个诡异的笑,脸皮绷得发白,连脸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像是有人在他死后,硬生生把他的嘴角往上掰了掰。

“死……死了?”一个村民颤颤巍巍地说,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纸人半成品,吓得尖叫起来。

李二柱强忍着恐惧,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王扎匠脚下的地上,那里摆满了纸人头颅,足有十二个,个个都用白纸糊成,脸上涂着胭脂,嘴唇红得发亮,和纸新娘的妆容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每个纸人头颅的脸都和死去的村民一模一样:李二柱媳妇的眉眼、村长儿子的颧骨、赤脚医生的鼻梁、张老三额头上的疤……连细节都分毫不差,像是照着真人拓下来的。

每个纸人嘴里都含着一缕头发,黑色的、白色的、花白的,用红线系着,缠在纸人的下巴上,垂到胸口。李二柱认出其中一缕黑头发,那是他媳妇的,发尾还卷着,和他昨晚帮媳妇梳头发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的声音发颤,他指着那些纸人头颅,“王扎匠为什么要扎这些?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村的人?”

李二柱蹲下身,目光扫过地上的纸人头颅,突然注意到王扎匠的脚边放着一个小木盒,盒子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没关严,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他伸手把盒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那张照片,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纸。

照片上是个年轻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红嫁衣,笑得很甜,眉眼弯弯的,和王扎匠屋里那个相框里的姑娘是同一个人。姑娘的凤冠和纸新娘的凤冠几乎一模一样,连上面的珠子排列都分毫不差。

李二柱展开那张纸,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墨水里还混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有些字已经晕开,却依旧能看清内容:

“吾女婉儿,年十九,三年前随吾寻亲,至李家坳,走失。后知,其为村中恶徒所窥,施暴后抛尸乱葬岗,尸骨无存。吾寻女三年,只寻得一缕发丝,一抔黄土。

吾扎纸人,以引女魂;配阴婚,以索恶命。十二人,皆为当年参与害女者,其魂伴女,永不孤单。

吾以命祭纸,护女周全。李家坳余孽,纸人续索,直至无一生还。

父,王阿福绝笔。”

“婉儿……三年前的那个外乡姑娘!”李二柱猛地想起三年前的事,声音都在发抖,“三年前,确实有个叫婉儿的姑娘来村里寻亲,说她亲戚在李家坳,可后来没找到,就不见了。当时有人说她是嫌村里穷,跑了,还有人说她是被山里的野兽吃了,没人在意……原来,原来她是被我们村的人害了!”

村长也想起了这件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当时……当时参与送葬的十二个人,好像就是当年说见过婉儿最后一面的人!老栓的大儿媳说看见婉儿往乱葬岗走,张老三说看见婉儿和个陌生男人说话,我家小子说……说婉儿偷了他家的钱!他们都是在撒谎!他们是在掩盖罪行!”

李二柱的手不住地发抖,纸上的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睛里。他终于明白,王扎匠为什么要接李家的活,为什么要扎穿红嫁衣的纸新娘,为什么要让纸人围着坟茔转三圈,李老栓的坟,正好建在乱葬岗的东南角,也就是婉儿被抛尸的地方!王扎匠是故意的,他要借着李老栓的白事,给婉儿招魂,用那些害了婉儿的人的命,给婉儿配阴婚,让他们永远陪着婉儿,永远不得安宁!

“原来……原来爹的坟,建在了婉儿的尸骨上……”李二柱的眼泪掉了下来,混合着恐惧和愧疚,“王扎匠在坟前捡土,是在给婉儿收魂;纸新娘对着坟头鞠躬,是在拜自己的尸骨……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我们帮着王扎匠,把害死婉儿的人,一个个送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这时,李二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往上爬,堵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咳嗽,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嗬嗬”地喘气,脸涨得通红。他伸手去抓脖子,却摸到一根细细的丝线,冰冷冰冷的,像是绸缎的线头。

“二柱!你怎么了?”村长看见李二柱不对劲,连忙想上前帮他,可刚走两步,就看见李二柱的嘴角慢慢往上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和死去的人一模一样!

李二柱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球突出,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纸人头颅,那纸人头颅的脸,和他自己的脸一模一样,眉眼、鼻子、嘴巴,连额头上的那颗痣都分毫不差。纸人头颅的嘴里含着一缕头发,是他自己的,发梢还沾着点头皮。

“咚”的一声,李二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他的双目圆睁,嘴角带笑,怀里抱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头颅,和其他死去的人一样,成了婉儿的“伴”。

“跑!快跑!”村长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院外跑,“王扎匠的纸人还在找剩下的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剩下的五个村民——三个老人,两个中年妇女,也顾不上害怕,跟着村长往院外跑。他们跑出王扎匠的破院,往李家坳的方向跑,山路滑得很,他们摔了好几跤,却不敢停。雾又浓了起来,从乱葬岗的方向漫过来,裹着甜腥气,像无数只手,抓着他们的衣服,拉着他们的腿。

跑了没多远,他们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哗啦”的纸珠子声。他们回头一看,看见一串白色的影子从雾里飘出来,是那些没找到“伴”的纸人!穿粗布衫的、穿蓝布褂的、穿花衣裳的,一个个都飘在雾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翘着,在笑。

最前面的,是那个穿红嫁衣的纸新娘。她的红嫁衣比之前更鲜艳了,像用新鲜的血染的,凤冠上的纸珠子“哗啦”响着,脸上的胭脂涂得更厚了,黑纸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她飘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一个老人的身后,伸出纸做的手,轻轻碰了碰老人的肩膀。

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就不动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众人回头看,只见老人双目圆睁,嘴角带笑,怀里多了块烧焦的纸人碎片,碎片上的红浆还在往下滴。

“别回头!快跑!”村长喊着,跑得更快了。可雾越来越浓,把他们裹在里面,分不清方向。他们跑着跑着,突然撞到了一个东西,是村口的歪脖子树,树上还挂着那个纸新娘的影子,只是现在,影子变成了两个,一个是纸新娘,一个是刚才死去的老人。

“啊!”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中年妇女紧紧抱住树干,身体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哭声凄惨而绝望:“我不想死啊!我真的没有害过婉儿啊!我当时只是看到了,我没有说出去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然而,那些纸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诉和辩解。只见那个穿着粗布衫的纸人如幽灵一般飘到她身旁,它那纸做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妇女的胳膊,让她无法挣脱。与此同时,另一个身穿蓝布褂的纸人也飘然而至,停在妇女面前,手中的纸书直直地对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而那个穿着花衣裳的纸人则悄然飘到她的身后,用它那纸糊的手捂住了妇女的嘴巴,使她的哭喊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妇女惊恐地看到纸新娘如鬼魅般飘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紧接着,妇女的眼前突然一黑,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的双眼圆睁,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笑容,而她的怀中多了一块烧焦的纸人碎片。就这样,她成为了又一个陪伴婉儿的“伴”。

而此时,剩下的三个人——村长和两位老人,他们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拼命地奔跑着,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他们慌不择路地冲进了李家坳,一心只想躲进自己的家里,寻求一丝安全。

然而,当他们刚刚跑到村口时,却惊愕地发现村里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窗户上蒙着厚厚的布,一股甜腥的气味从里面飘散出来。显然,这些屋子里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婉儿的“伴”。

“地窖!去村西头的地窖!”村长突然想起村西头有个废弃的地窖,是以前村里存粮食的,很深,应该能躲一躲。他带着两个老人往地窖跑,地窖的门是用石头做的,很重,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推开。

地窖里很黑,只有一点光从通风口漏进来,照在地上,映出一堆堆的干草。他们躲进地窖,关上石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地窖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有通风口传来的“沙沙”声。

“应该……应该安全了吧?”一个老人哆哆嗦嗦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

村长没说话,只是盯着通风口,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刚想说话,就听见通风口传来“哗啦”的纸珠子声,是纸新娘的凤冠!

他们抬头一看,看见一张纸脸贴在通风口上,是纸新娘的脸!红嫁衣的颜色映在通风口上,像血,黑纸剪的眼睛盯着他们,嘴角翘着,在笑。通风口很小,可纸新娘的脸却正好贴在上面,像是从通风口里长出来的一样。

“啊!”两个老人吓得尖叫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干草堆上,干草散落一地。

纸新娘的手从通风口里伸进来,是纸做的,却很有力,抓住了一个老人的头发,往外拉。老人尖叫着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头发被扯掉了一缕,落在地上。纸新娘把那缕头发塞进嘴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救……救我!”老人喊着,看向村长。

村长吓得浑身发抖,想上前帮忙,可刚迈出一步,就看见地窖的石门“吱呀”一声开了——是那些纸人!穿粗布衫的、穿蓝布褂的、穿花衣裳的,还有刚才死去的人变成的纸人,都站在地窖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翘着,在笑。

纸新娘飘进地窖,红嫁衣扫过干草,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她走到村长面前,伸出纸做的手,轻轻碰了碰村长的脸。村长觉得脸上一凉,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他的双目圆睁,嘴角带笑,怀里多了块烧焦的纸人碎片,成了婉儿的“伴”。

最后一个老人,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纸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老人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他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道:“婉儿啊,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当时明明看见了,可我却没敢说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就放过我吧,我给你烧纸,我给你磕头,只求你能原谅我……”

然而,纸新娘并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只见她轻飘飘地飘到老人面前,那纸做的手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捂住了老人的嘴巴,让他无法再发出一丝声音。

紧接着,纸新娘的另一只手如闪电般伸出,将一块烧焦的纸人碎片塞进了老人的怀里。老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但那纸人的力量却异常强大,任凭他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没过多久,老人的身体就渐渐停止了挣扎,最终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他的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就这样,老人成为了最后一个“伴”,与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一同留在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当天下午,李家坳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城,没有一个活人。村里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窗户上蒙着厚厚的布,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走进屋里,只见四处都挂满了红白绸缎,原本应该是喜庆的颜色,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每个尸体的怀里都紧紧抱着一块烧焦的纸人碎片,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在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纸新娘。她的红嫁衣在风中肆意飘摆着,宛如一团猩红的血,与周围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冠上的纸珠子在风中“哗啦哗啦”地响着,仿佛是她发出的诡异笑声,而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在王扎匠那破旧的院子里,微弱的油灯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照亮了那些纸做的人头颅。这些纸人头颅的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直直地盯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伴侣”的到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后来,每当有迷路的山民路过李家坳时,他们都会看到迷雾中若隐若现的一抹红色,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和“哗啦”的纸珠子声。那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山民们惊恐万分,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狂奔,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因为他们深知,那是纸新娘在寻找她的下一个“伴侣”。

李家坳的雾气,从此再也没有消散过。那雾气就像被尸水浸泡过的棉絮一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它紧紧地包裹着纸人的脚步声,以及纸新娘那阴森的笑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鬼魅般守护着那个空无一人的村庄,守护着那些纸人,也守护着那场未完成的纸婚葬。

偶尔,会有一些胆大的山民心生好奇,想要进入李家坳一探究竟。然而,他们一旦踏入那片迷雾,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些勇敢的山民,最终成为了婉儿的新“伴侣”,永远地留在了李家坳,留在了那场血色的纸婚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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