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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快递代收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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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点多,赵磊实在熬不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刚睡着,就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代收点,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微弱地照着货架。货架最底层,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穿着一床百家被,藏蓝色的“平安”字样在绿光下泛着红,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咚咚”地摇着,声音嘶哑,像是破了的风箱。

“乐乐?”赵磊试探着喊了一声,脚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那个身影停下了摇拨浪鼓的动作,慢慢转过身。赵磊的心跳一下子停了,那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孩,白白胖胖的,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血肉模糊的地方,还沾着点饼干屑。他的手里拿着半块饼干,正是赵磊收到的那半块,缺角的地方对着赵磊,牙印清晰可见。

“我的快递……你为什么不签收?”小孩的声音细细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哭腔,“我的拨浪鼓……我的被子……我的饼干……”

赵磊吓得尖叫起来,想跑,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是百家被的布条,从小孩的身上垂下来,缠在他的脚踝上,冰凉黏腻,像是蛇的身体。小孩慢慢走过来,手里的饼干递到赵磊面前,血肉模糊的脸上,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像是嘴巴,里面露出一排小小的乳牙,和饼干上的牙印一模一样。

“吃……给你吃……”

“啊!”赵磊猛地惊醒,冷汗湿透了沙发垫。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还在放,可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闷闷的。他喘着粗气,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代收点的远程监控App,这个App是他装监控时一起装的,可以实时看监控画面,也能回看。

点开实时监控,代收点里一片漆黑,应急灯的绿光微弱地照着货架,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赵磊的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他把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手指死死攥着屏幕,指节发白。

画面里空无一人,只有货架和堆得老高的快递盒。赵磊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可就在他要关掉App的时候,屏幕右下角的角落动了一下,是货架最底层,他藏那个饼干快递的地方。

赵磊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他把画面放大,聚焦在那个角落,货架最底层的阴影里,慢慢蹲起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小孩,穿着一床百家被,藏蓝色的“平安”字样在绿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正是他昨天扔掉的那床百家被,边角的线松了,露出里面沾着暗红痕迹的棉絮。

小孩背对着镜头,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东西,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赵磊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在发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仔细一看,小孩手里拿的,是个没拆的快递盒,是他今天白天收的,还没扫码入库,放在货架最外面的蓝色塑料筐里,上面印着“儿童玩具”的字样。

小孩的动作很慢,他把快递盒抱在怀里,张开嘴,对着纸皮咬了下去。“咔嚓”一声,纸皮被牙齿撕咬的声音,透过监控的麦克风传过来,清晰地钻进赵磊的耳朵里,像是在啃骨头。那声音很脆,带着点黏腻的“沙沙”声,像是纸皮里裹着什么软东西。

赵磊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看着小孩一口一口地啃着快递盒,纸皮碎片掉在地上,堆成一小堆。小孩的侧脸在绿光下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下巴,和一排整齐的乳牙,啃咬的时候,牙齿泛着白,和饼干上的牙印一模一样。

突然,小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啃咬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朝着监控的方向转过来。

赵磊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指甲掐进了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他盯着屏幕,等着小孩的脸转过来,可转过来的,还是一片模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血肉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在黑暗中泛着绿光,直直地盯着镜头,像是穿透了屏幕,盯着他。

“啊!”赵磊尖叫一声,把手机扔在地上。屏幕“啪”地一声碎了,监控画面黑了下去。他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耳朵里全是“咔嚓咔嚓”的啃咬声,还有拨浪鼓嘶哑的“咚咚”声,混合着小孩细细的哭声:“我的快递……你为什么不签收……”

他不敢再看手机,也不敢关灯,就那么蜷缩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直到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

早上六点多,小区里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李婶的清洁车“哗啦”响。赵磊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像被人打了一顿。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碎了,开不了机。他换了身衣服,揣着备用手机,哆哆嗦嗦地走出家门,他必须去代收点看看,看看监控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散步。赵磊低着头,快步往代收点走,路过5栋时,他不敢抬头,只觉得1102的窗户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走到代收点门口,他愣住了,卷闸门是开着的,露出里面凌乱的货架,像是被人翻过。

“谁开的门?”赵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昨天明明锁好了门,钥匙还在自己身上。他慢慢走进去,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腥气扑面而来,比前几天更重,还混着点纸皮被啃咬后的碎渣味。

代收点里一片狼藉,货架上的快递盒掉了一地,有的被啃咬得破破烂烂,纸皮碎片到处都是,有的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奶粉罐倒在地上,奶粉洒了一地;洗衣液瓶子破了,蓝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还有几个儿童玩具盒,被啃得面目全非,塑料碎片混在纸皮里。

而货架最底层的角落,他昨天藏饼干快递的那个柜子,门是开着的,黑色塑料袋被撕开,里面的鞋盒快递不见了,只有半块带牙印的饼干,掉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颗小小的乳牙,白森森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赵磊的腿一软,差点栽倒。他扶着柜台,慢慢蹲下去,盯着那几颗乳牙,很小、很整齐,是三岁小孩的乳牙,和饼干上的牙印完全吻合。他又看了看地上被啃咬的快递盒,咬痕和饼干上的牙印一模一样,都是小小的,整齐的乳牙痕迹。

“真的是他……真的是乐乐……”赵磊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想起监控里那个穿百家被的小孩,想起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想起那“咔嚓咔嚓”的啃咬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让他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他的备用手机响了,是小区物业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赵磊!你赶紧来5栋楼下!出大事了!”

“怎么了?”赵磊的声音发颤。

“5栋1102的门被撬开了!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物业经理的声音带着恐惧,“警察已经来了,你赶紧过来!”

赵磊挂了电话,跌跌撞撞地跑出代收点,往5栋跑。5栋楼下围了很多人,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警服的人进进出出,脸色凝重。李婶、王大爷都在,还有小区里的其他业主,都在小声议论,脸上满是恐惧。

“小赵,你可来了!”物业经理看见他,赶紧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警察问谁收到过5栋1102的快递,李婶说你收到过三个,你快跟警察说说!”

赵磊被拉到一个老警察面前,老警察五十多岁,脸上皱纹很深,眼神锐利。“你就是代收点的赵磊?”老警察的声音很沉,“有人说你收到过寄往5栋1102的匿名快递?”

赵磊点点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三个……第一个是发霉的拨浪鼓,第二个是绣着‘平安’的百家被,第三个是半块带牙印的儿童饼干……昨天夜里,我在监控里看到一个穿百家被的小孩,在代收点里啃咬快递盒……”

他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监控里的画面,包括梦里的场景。老警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旁边的年轻警察拿着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

“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穿这样的百家被?”老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赵磊。

赵磊接过照片,手一抖,照片掉在了地上。照片上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孩,白白胖胖的,穿着一床百家被,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字,手里拿着个红拨浪鼓,笑得很开心,和监控里的那个身影,和他梦里的小孩,一模一样。

“是他……是乐乐……”赵磊蹲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

老警察捡起照片,递给旁边的年轻警察,然后蹲下来,拍了拍赵磊的肩膀:“我们在5栋1102的地板下,发现了一具小小的骸骨,怀里抱着一个发霉的拨浪鼓,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百家被,旁边还有半块发霉的饼干,和几颗乳牙。”

赵磊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找到了?乐乐找到了?”

老警察点点头,脸色凝重:“骸骨已经送去鉴定了,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三年前,和乐乐失踪的时间吻合。我们还在地板下发现了一些毛发和纤维,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赵磊愣住了。

“对,”老警察站起身,看着5栋1102的窗户,“三年前,1102隔壁的1101住过一个男人,叫张伟,因为赌博欠了很多钱,跟1102的业主,也就是乐乐的父母,借过钱,被拒绝了。乐乐失踪后,张伟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你们怎么找到他的?”赵磊问。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昨天夜里,有人匿名举报,说张伟在外地的一个出租屋里,还提供了地址。我们派人过去,已经把他抓了。”

“匿名举报?”赵磊愣住了,他突然想起监控里乐乐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想起夜里那“咔嚓咔嚓”的啃咬声,想起那三个寄往空屋的快递,拨浪鼓是乐乐的玩具,百家被是乐乐的被子,饼干是乐乐爱吃的零食,那些不是恶作剧,是乐乐从地底深处递出来的“线索”,是他在喊人找到他,找到藏在地板下的自己。

“举报信息是用公共电话打的,没留姓名,只说‘5栋1101的男人杀了孩子’,”老警察的声音沉了些,目光扫过赵磊苍白的脸,“我们查了通话记录,电话亭就在你代收点斜对面的路口,就是你扔百家被那个垃圾桶旁边。”

赵磊的后背“唰”地冒出汗来。那个电话亭他见过,玻璃破了大半,里面积满了灰,平时没人去。他想起扔百家被的那天晚上,垃圾袋掉在地上时,他好像听见电话亭里有“哒哒”的脚步声,当时以为是风吹的,现在想来,是乐乐站在里面,用小小的手按下了电话键。

“他在帮你们……帮你们找凶手。”赵磊的声音发颤,眼泪又涌了上来。

老警察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警戒线外,李婶抹着眼泪,王大爷叹了口气:“这孩子,苦了三年,总算能瞑目了。”

那天上午,代收点被警察封了,要取证,地上的快递碎片、饼干渣、乳牙,还有监控里的画面,都成了案件的佐证。赵磊坐在代收点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警察进进出出,看着5栋1102的窗户被拆开木板,阳光第一次照进那个空了三年的屋子,却照不散里面的阴冷。

中午的时候,鉴定结果出来了,骸骨正是乐乐,牙齿痕迹和饼干上的牙印完全吻合,百家被上的暗红痕迹是乐乐的血,拨浪鼓的鼓腔里,藏着几根凶手张伟的头发。张伟被抓后,一开始还不承认,直到警察拿出骸骨、毛发和匿名举报的录音,他才崩溃认罪,说当年欠了赌债,想抢乐乐家的钱,被乐乐撞见,就把孩子杀了,藏在地板下,又怕被发现,连夜搬了家。

“他说这三年,总梦见一个穿百家被的小孩,蹲在他床边啃快递盒,”年轻警察过来跟老警察汇报,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赵磊耳朵里,“说小孩总问他‘我的快递呢’,问得他整夜睡不着,直到昨天夜里,他梦见小孩拿着拨浪鼓砸他的头,说‘警察快来了’,他才吓得想跑,结果刚收拾东西就被抓了。”

赵磊的心猛地一揪。原来乐乐不仅在找自己的尸体,还在盯着凶手,盯着那个藏了他三年的男人,用最稚嫩的方式,一点点逼疯他,直到把他送进监狱。

下午的时候,乐乐的父母来了。他们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母亲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进小区就往5栋跑,趴在1102的门口哭,哭声撕心裂肺:“乐乐,妈妈来了……妈妈来接你了……”

赵磊看着他们,想起监控里那个血肉模糊的小身影,想起那半块带牙印的饼干,忍不住别过脸,眼泪掉在台阶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后来,警察撤了封条,代收点里的快递被业主们领走了,只有那些被乐乐啃咬过的快递盒,被警察当作证物收走了。赵磊没再开代收点,他把门面盘了出去,盘给了一个卖水果的老板。盘店那天,他最后一次走进代收点,里面空荡荡的,货架被搬空了,水泥地上还留着洗衣液的蓝印子,还有饼干渣的痕迹。

他走到货架最底层的角落,蹲下来,摸了摸冰冷的水泥地,这里是乐乐蹲过的地方,是他啃咬快递盒的地方,是他盯着监控看的地方。赵磊的手指碰到地上的一道划痕,像是牙印,小小的,整齐的,和饼干上的一模一样。

“乐乐,谢谢你。”他轻声说,眼泪掉在划痕上,“你可以安息了。”

走出代收点时,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门面的招牌已经拆了,露出里面发黄的墙皮。隔壁的五金店老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赵磊点点头,转身往小区外走。路过那个旧快递柜时,他停了下来,柜子的门开着,最漆皮没掉,鼓面干净,红绳崭新。

他伸手拿起拨浪鼓,晃了晃,“咚咚”的声音清脆,不像之前那么嘶哑。阳光照在鼓面上,映出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是个穿百家被的小孩,笑着,朝着他挥手。

赵磊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把拨浪鼓抱在怀里,慢慢往前走。小区里的樟树绿得发亮,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像是小孩的笑声,轻轻的,暖暖的。

后来,赵磊离开了景园小区,去了外地,找了份在超市理货的工作。他把那个拨浪鼓带在身边,放在出租屋的窗台上。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晃一下拨浪鼓,听着清脆的响声,像是听见乐乐在说“叔叔,早上好”。

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总带着一个旧拨浪鼓。他不说,只是笑。他知道,那个穿百家被的小孩,没走,他藏在拨浪鼓的声音里,藏在阳光里,藏在每一个温暖的日子里,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而景园小区的5栋1102,后来被一户新人家买了。他们重新装修了房子,换了窗户,铺了新地板。入住那天,女主人在门口放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里,有人看见一个穿百家被的小孩,蹲在楼下的滑梯旁,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晃了晃,然后慢慢消失在阳光里。

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有赵磊知道,那是乐乐,在跟自己的家告别,跟这个困住他三年的地方告别。

再后来,景园小区里再也没人收到过寄往5栋1102的匿名快递。只是偶尔,夜里路过小区西门口,会有人听见“咚咚”的拨浪鼓声,清脆,干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轻轻的,暖暖的,像是在说:“我的快递,你们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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