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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楼道里的倒数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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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搬进5号楼16层那天,是个阴雨天。

初秋的雨丝又细又密,裹着潮湿的凉意往人骨头缝里钻。搬家公司的工人把最后一个纸箱扛进楼道时,忍不住抱怨了句:“姐,您这十六楼没电梯,下次搬东西可得遭老罪了。”秦暖笑着递过两瓶矿泉水,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才勉强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发慌。

这栋楼是老城区的回迁房,墙皮斑驳得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楼道里的声控灯装在天花板角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跺脚时亮得慢吞吞,光线昏黄得像隔了层毛玻璃。她掏出钥匙开门时,听见隔壁1602的门“吱呀”响了一声,探出个白发老太太的脑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纸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又缩了回去。那眼神太奇怪了,像含着点担忧,又像藏着点别的什么,看得秦暖后颈一阵发麻。

收拾完东西已是傍晚,窗外的雨还没停,天色暗得早,房间里开着灯,暖黄色的光线却照不亮墙角的阴影。秦暖煮了碗泡面,坐在餐桌前吃的时候,总觉得客厅里有脚步声,轻轻的,从阳台那边飘过来,又消失在卧室门口。她放下筷子往阳台看,推拉门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到一半,雨丝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肯定是太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把那点异样归结为搬家后的疲惫。

她第一次听见那声音,是搬来的第三个晚上。

那天公司加班,秦暖走出写字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雨停了,夜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往衣领里钻,她裹紧外套,快步走进5号楼的单元门。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的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噔噔噔”地响,每响一下,声控灯就亮一阵,然后又慢慢暗下去。

爬到三楼转角时,她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不是声控灯的电流声,也不是谁家空调外机的轰鸣,是个小孩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含着颗融化的水果糖,又带着点说不出的飘忽:“1……”

秦暖的脚步瞬间顿住。

声控灯恰好在这时暗下去,楼道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在台阶上描出一道模糊的白边。那声音消失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地撞着胸腔,震得耳膜发疼。她攥着帆布包的带子,指尖把布料掐出几道白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听错了吧?”她喃喃自语,抬手揉了揉耳朵。最近项目忙,天天加班到半夜,说不定是出现幻听了。她深吸一口气,跺了跺脚,声控灯“嗡”地亮了。光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个扭曲的怪物。台阶上落着一层薄灰,没有任何脚印,连风吹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继续往上爬,四楼,五楼,六楼……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心里总觉得发毛,像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凉飕飕的气息贴在后背。爬到十六楼时,她掏出钥匙的手都在抖,钥匙插进锁孔时,“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开门前,她忍不住回头往楼梯口望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声控灯慢慢暗下去的光晕。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秦暖靠在门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衬衫上,冰凉刺骨。那天晚上,她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耳边有个小孩在数数,从1开始,一声声往上跳,“1……2……3……”那声音就在枕头边,可睁开眼,房间里只有台灯昏黄的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第二天晚上,夜幕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建筑,一片静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与前一天晚上如出一辙。秦暖像往常一样,踩着楼梯的台阶,缓缓地走向二楼。

当她的脚踏上二楼的第一级台阶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禁想起昨晚那诡异的声音,心中有些忐忑。然而,她还是强作镇定,继续向上走去。

就在她即将踏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间,楼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那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数着数:“1……2……”

秦暖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传来的。她紧张地竖起耳朵,试图分辨出这声音的来源,但周围只有一片死寂。

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是从一楼楼梯口传上来的,慢悠悠的,每数一个数,都间隔两三秒,像是在故意等什么,又像是在一步一步往上走。她猛地停住脚,屏住呼吸往下听,指尖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晚上十点十五分,信号格满格,可她却不知道该打给谁——说自己在老楼道里听见小孩数数?同事会觉得她神经病,父母又远在外地,说了只会让他们担心。

“3……4……”

声音继续往上飘,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秦暖的后背渗出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撞到台阶边缘,差点摔倒。声控灯暗了,她不敢跺脚,怕惊扰了那声音,只能在黑暗里僵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下的方向,连大气都不敢喘。

“5……6……”

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那小孩正一级一级往上爬,每数一个数,就离她近一步。秦暖的心脏缩成一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楼道里的温度好像降了好几度,凉飕飕的风从楼下吹上来,带着点淡淡的霉味,钻进衣领里。她终于忍不住,猛地跺了跺脚,声控灯“唰”地亮了,从一楼到二楼的台阶全暴露在光线里,空无一人,只有墙面上剥落的墙皮,像一张张裂开的嘴。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7……”

秦暖再也撑不住了,拔腿就往楼上跑。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和那数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诡异的追逐。她不敢回头,只觉得那声音就在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近,“8……9……10……”每数一个数,她的心脏就往嗓子眼跳一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家,赶紧关门。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里像塞了团棉花,喘得厉害。冲到十六楼门口时,她的手都在抖,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防盗门“砰”地关上的瞬间,她听见楼道里的声音还在往上数:“11……12……”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

过了几分钟,那声音数到“16”,突然停了,像被人掐断了喉咙,没有任何预兆,楼道里瞬间恢复了死寂。

秦暖靠在门后,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浑身发抖。她知道,这不是幻听,也不是太累产生的错觉,那声音真实存在,就在这栋楼的楼道里,每天晚上,都会从一楼开始,数到十六楼,然后消失。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那小孩的倒数声成了秦暖的噩梦。

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只要她走进5号楼的楼道,那声音就会准时响起。她试过提前回家,七点、八点、九点,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路过的邻居,打招呼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正常;她也试过绕到小区后门,从另一个单元楼的楼梯走,可走到十五楼时,还是能听见那声音从自己家所在的单元楼传过来,“14……15……16……”然后准时消失;她甚至在周末白天试过爬楼梯,从一楼到十六楼,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楼道里只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斑,没有任何异样,可一到晚上,那声音就像准时报到的幽灵,从不缺席。

她开始失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敢闭,生怕一闭眼就听见那数数的声音。黑眼圈越来越重,眼下的乌青像涂了墨,上班时精神恍惚,好几次在会议上走神,被领导点名批评。同事李姐看出她状态不对,午饭时拉着她问:“暖暖,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秦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该怎么说?说自己住的楼道里有个看不见的小孩,每天晚上都在数数?

她只能强扯出个笑容,摇摇头:“没事,就是最近项目忙,没睡好。”

李姐叹了口气,给她夹了块排骨:“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请假休息两天,别硬撑。”秦暖点点头,低头扒着饭,味同嚼蜡。她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怕被当成疯子,更怕那东西会因为她的“泄密”而变本加厉,她总觉得,那声音好像能感知到她的存在,每次她跑的时候,那声音就会变快,每次她停下,那声音也会慢下来。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暖开始留意5号楼的住户。

每天早上出门,她都会特意早走十分钟,在楼道里慢悠悠地往下走,观察每一层的住户。一楼住的是张奶奶,独居,每天早上都会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择菜,看见秦暖就会笑着打招呼,眼神和蔼;二楼住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刚结婚没多久,每天早上都能听见他们拌嘴的声音,热热闹闹的;三楼住的是个刚毕业的男生,每天背着电脑包匆匆忙忙地出门,偶尔会跟秦暖点头示意;四楼到十五楼,大多是老人或者上班族,她没见过有小孩——没有谁家的门口挂着儿童鞋,也没有听见谁家传来小孩的哭闹声或笑声。

十六楼只有两户,1602住的就是那天搬进来时看见的白发老太太,姓王,秦暖后来跟她打过几次招呼,老太太话不多,总是笑着点点头,眼神却总带着点说不清的落寞。有一次秦暖下班回家,看见王老太太站在十六楼的楼梯口,望着楼下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她走过去问:“王奶奶,您在这儿干嘛呢?”老太太吓了一跳,转过身,拍了拍胸口:“没、没干嘛,就是出来透透气。”秦暖还想再问,老太太却摆摆手,走进了1602,关门时,秦暖好像听见她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悲伤。

秦暖开始怀疑,这栋楼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她在网上搜“5号楼 老城区 怪事”,跳出来的全是无关的信息,没有任何有用的内容。直到她找到一个快要废弃的小区论坛,论坛里的帖子大多是五六年前的,最新的一条也停留在两年前。她一页一页地翻,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眼睛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翻到第三页时,她看见了一个标题:【5号楼楼梯间,那个小孩……】

发帖时间是三年前,楼主的Id是一串乱码,内容很短:“今天路过5号楼的楼梯间,听见有小孩在数数,从1到16,然后就没声音了。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吗?三年前不是有个五岁的小男孩摔死在十六楼的楼梯口吗?会不会是……”

帖子

第一条是:“楼主别吓人了,我就住5号楼,怎么没听见?肯定是你听错了。”

第二条是:“我知道那个小孩,好像是跟奶奶住在一起,那天奶奶去买菜,他自己在楼梯间玩,不小心摔下去了,唉,太可怜了。”

第三条是:“别造谣了,小心被找上门,这种事不能乱讲。”

秦暖的手指僵在鼠标上,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五岁的小男孩,摔死在十六楼的楼梯口,数数从1到16……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她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红色的运动鞋,在楼梯间里跑上跑下,然后脚下一滑,从十六楼的台阶上滚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那天晚上,秦暖回家时,特意在十六楼的楼梯口停了下来。声控灯亮着,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台阶的边缘——没有任何痕迹,只有一层薄灰,和其他楼层的台阶没什么两样。可她还是觉得冷,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那天起,秦暖每天晚上回家,都会在帆布包里揣一把水果刀,刀身不大,却很锋利,是她特意在超市买的。楼道里的倒数声依旧准时响起,她不再跑,也不再害怕得发抖,只是握紧了包里的刀,一步一步往上走,听着那声音从楼下往上数,“1……2……3……”每数一个数,她就抬头往楼上看一眼,好像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前面的台阶上慢慢走。

她试过在声音数到“10”的时候,轻轻打开一道门缝。冷风“呼”地灌进来,她看见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空荡荡的,只有台阶上落着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也没有任何身影。可那声音还在继续:“11……12……”她赶紧关上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手里的刀握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

她也试过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趴在猫眼上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暗着,猫眼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数数的声音,从楼下慢悠悠地往上飘,“1……2……3……”像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放松。

王老太太好像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有一次秦暖早上出门,看见王老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看见她就走过来,把布包递给她:“姑娘,这是我自己缝的平安符,你拿着,保平安。”秦暖愣了一下,接过布包,里面是个小小的香囊,闻起来有淡淡的艾草味。“谢谢您,王奶奶。”她低声说。老太太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晚上回家,要是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别害怕,也别理它,赶紧回家关门就好。”

秦暖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猛地一跳,她惊愕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老太太身上,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问道:“王奶奶,您……您也听见了?”

老太太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三年前,那孩子就摔在这儿……”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向十六楼的楼梯口,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那个可怕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好多人围在那里,我心里一紧,赶紧挤进去看。结果,就看到那孩子躺在地上,他妈妈哭得几乎要昏过去了……”老太太的声音渐渐低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那以后,有时候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能听见他数数的声音,从1到16,跟他以前玩的时候一模一样。”

秦暖的喉咙有些发干,她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他以前也喜欢数数吗?”

“是啊,”老太太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落寞,“那孩子叫小远,跟他奶奶住在一起,就住在十二楼。他最喜欢在楼梯间里玩,从一楼数到十六楼,再从十六楼数到一楼,每次数完都要跑到我家门口,跟我说‘奶奶,我数得对不对’……”

秦暖攥着手里的平安符,心里酸酸的。原来那个数数的声音,是一个想念奶奶的小孩,在重复自己以前最喜欢的游戏。

“那他奶奶呢?”秦暖问。

“孩子走了以后,他奶奶就搬走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是不敢再住这儿了,一看见楼梯间就想起孩子……唉,可怜啊。”

从那天起,秦暖听见那数数的声音时,不再那么害怕了。她知道,那是小远在找奶奶,在重复自己以前的游戏。她会放慢脚步,在心里跟着小远一起数:“1……2……3……”直到数到16,听见那声音消失,她才掏出钥匙开门,心里默默地说:“小远,晚安。”

她以为这诡异却温柔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天加班到凌晨一点。

那天公司有个紧急项目,客户要求第二天早上就要方案,整个部门的人都留下来加班。秦暖忙到凌晨一点多才下班,走出写字楼时,外面刮着大风,把路边的树吹得“哗哗”响,路灯昏黄,把树影拉得奇形怪状,像一个个站在路边的人。

她打了辆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时,司机师傅看了看5号楼,皱了皱眉:“姑娘,这楼看着有点老啊,晚上走楼梯不安全,你一个人可得小心点。”秦暖笑了笑:“没事,我都住习惯了。”

付了钱,她走进小区。深夜的小区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自己的脚步声。走到5号楼楼下,她犹豫了一下——以前都是晚上十点左右回来,从没这么晚过,不知道小远还会不会在楼道里数数。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单元楼的门。

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声控灯似乎也失去了作用,无论她怎样跺脚,都没有丝毫反应。黑暗如墨,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轻触屏幕,手机屏幕瞬间亮起,发出一道明亮的光柱。她将光柱对准脚下的台阶,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光柱在台阶上摇曳,照亮了那斑驳的墙面和落满灰尘的台阶。墙面上的划痕在光柱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抓过一样。这些划痕深深浅浅,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墙皮,让人不禁好奇它们是如何形成的。

她攥紧了帆布包里的水果刀,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符,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往上爬。

爬到五楼时,她听见了那声音。

不是从一楼开始数的,而是直接从“5”开始:“5……”

秦暖的脚步瞬间僵住了。

手电筒的光柱晃了晃,照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那声音就在身边,好像小远就站在她旁边,踮着脚,在她耳边数数,声音比平时更清晰,也更冷,带着点说不出的急切。她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后背的冷汗像水流一样往下淌,顺着衬衫的褶皱滑进裤腰,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5……”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不再是之前慢悠悠的节奏,反而带着点执拗的停顿,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听见。秦暖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柱抖得厉害,在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那些斑驳的墙皮和划痕在光影里活了过来,像一张张扭曲的脸,正盯着她看。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喉咙发紧得像塞了团棉花。以前晚上十点听见这声音时,虽然害怕,却总觉得隔着一层距离,可现在,这声音近得仿佛能看见小远呼出的白气,凉丝丝地贴在她的耳廓上。

“6……”

声音往上走了一级,就在她头顶上方的台阶处。秦暖能清晰地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小孩的衣角蹭过斑驳的墙面,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旧玩具的霉味,混着楼道里的灰尘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她猛地抬起头,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向六级台阶的位置——空的,只有落满灰尘的台阶,和墙面上一道新添的、指甲刮过的痕迹。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7……”

秦暖咬着牙,终于挪动了脚步。她不敢往上跑,怕惊动了这股看不见的力量,只能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慢慢往上爬。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个小小的身影跟着,那身影的呼吸声越来越近,细细的,带着点冷意,吹在她的后颈上,让她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8……”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八级台阶的角落,她看见一团小小的、灰色的东西缩在那里。她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那团东西——是一只被丢弃的布偶熊,耳朵掉了一只,身上沾满了灰尘,眼睛是两颗掉漆的纽扣,正“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布偶熊的姿势,像是在朝着楼下的方向招手,仿佛在邀请什么东西上来。

秦暖的胃里一阵翻腾,她赶紧移开视线,加快了脚步。

“9……10……”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数。她能感觉到那只看不见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帆布包带子,冰凉的触感像一块冰,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的手一抖,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光柱晃过楼梯扶手时,她看见扶手上多了一道小小的手印——不是灰尘被蹭掉的印子,而是像潮湿的手按上去的,淡淡的,却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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