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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纸人肩上的红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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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冉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屏幕光刺破黑暗,映得她眼底一片清明。她摸过手机,看到“姑姑”两个字时,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个时间的电话,从不会带来好消息。

“冉冉,你爷爷……走了。”姑姑的声音裹着哭腔,像被水泡胀的棉线,断断续续地从听筒里钻出来,“凌晨一点多,没遭罪,就是闭眼前还念叨着你,说等你回来吃他种的枣。”

安冉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布料的纹路嵌进掌心,却压不住那阵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的寒意。她最后一次和爷爷通话是上周,老人在电话里笑着说院子里的冬枣树结满了果,等她国庆回家,就摘最新鲜的给她熬粥。那时她还打趣说爷爷总记着她的口味,却没成想,这竟成了祖孙俩最后的对话。

订最早一班高铁,收拾简单的行李,安冉坐在驶向老家的列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脑海里全是爷爷的模样。老人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也舍不得扔;每次她回家,爷爷都会提前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她,手里拎着一个装满零食的布袋子;去年冬天她感冒,爷爷凌晨五点就起床去后山采草药,回来时眉毛和胡子上都挂着霜……那些温暖的片段像电影镜头一样在眼前闪过,可如今,再也见不到那个会笑着喊她“冉冉”的老人了。

列车到站时,天刚蒙蒙亮。姑姑早已在车站外等她,眼眶红肿,看到安冉,又忍不住红了眼:“你爷爷走得急,好多事都没来得及交代,咱们得赶紧回村,把后事的规矩理顺了。”

安冉跟着姑姑往村里走,熟悉的土路,路边的老槐树,还有远处错落的土坯房,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样,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悲伤。快到爷爷家时,她看到院子门口挂着白色的幡,风一吹,幡布飘动,发出“哗啦”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

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亲戚,大多是她认识的长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戚。爷爷的遗体停在堂屋中央,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旁边点着两根白蜡烛,火苗摇曳,映得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安冉走到遗体旁,跪下来,看着白布下爷爷的轮廓,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冉冉,你先起来,”姑姑扶着她的胳膊,声音哽咽,“按照咱老家的规矩,老人走后得扎一对纸人陪葬,说是能在

安冉点点头,擦干眼泪,站起身。她对老家的丧葬规矩了解不多,只能跟着姑姑的安排来。姑姑说,村里有个姓陈的老师傅,扎纸人的手艺是祖传的,附近几个村的人办丧事,都找他。姑姑已经让人去请了,估计中午就能到。

中午时分,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老人走进了院子。他看起来有七十多岁,背有些驼,手里拎着两个半人高的纸糊箱子,箱子用粗麻绳捆着,缝隙里露出一点惨白的纸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老人的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很亮,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人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审视感。

“是陈师傅吧?”姑姑连忙迎上去,递过一杯水,“辛苦您跑一趟,我爹的后事,还得麻烦您多费心。”

陈师傅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他点点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先看看地方,我得找个通风的角落扎纸人,纸活儿怕潮。”

姑姑领着陈师傅走到院子西侧的角落,那里有一棵老榆树,树下摆着一张旧桌子。陈师傅放下箱子,打开锁扣,从里面拿出竹篾、白纸、浆糊和颜料。安冉站在不远处看着,只见他熟练地将竹篾劈成细条,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弯曲、捆绑,很快就搭出了两个人形的架子。竹篾很细,却很结实,搭好的架子稳稳地立在地上,像两个沉默的影子。

“姑娘,你爷爷多大年纪,属什么的?”陈师傅突然开口,目光转向安冉。

安冉愣了一下,连忙回答:“我爷爷今年八十一,属虎的。”

陈师傅“嗯”了一声,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糊纸人。他的动作很麻利,手指粗糙却灵活,白纸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顺着竹篾的轮廓慢慢展开,抚平,再用浆糊粘牢。安冉注意到,陈师傅用的白纸很特别,不是普通的草纸,而是一种泛着淡淡光泽的厚纸,摸上去竟有些像人的皮肤,而且纸张的边缘很整齐,像是用专门的工具裁剪过的。

“陈师傅,这纸……”安冉忍不住开口,想问这纸的来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觉得陈师傅身上有种奇怪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多问。

陈师傅没理会她的疑问,继续糊着纸人。他先糊好了男纸人的身体,然后是头。男纸人的头是用一个圆形的纸壳做的,陈师傅用红墨在上面画五官,先画眉毛,再画眼睛。他画眼睛的时候很认真,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很久,画出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圆,没有瞳孔,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安冉看着那双眼睛,心里突然一阵发毛,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接下来是女纸人。女纸人的穿着和男纸人不同,是一件蓝色的斜襟布衫,领口和袖口用黑墨画着简单的花纹。陈师傅糊女纸人的时候,速度慢了很多,尤其是糊袖子的时候,反复调整了好几次,像是在确保袖子的褶皱和真人的一样自然。

两个纸人基本成型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透过老榆树的枝叶洒下来,落在纸人身上,给它们惨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陈师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红绳。

那红绳是用三股红丝线拧成的,粗细均匀,在夕阳下泛着鲜艳的红光。陈师傅走到男纸人面前,将红绳系在它的手腕上,然后用力拽了拽,红绳在纸人惨白的手腕上勒出一道红痕,像极了安冉小时候戴过的平安绳。

安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小时候体质弱,经常生病,奶奶特意找镇上的算命先生求了一根红绳,说是能辟邪消灾。那根红绳和陈师傅手里的一模一样,也是三股红丝线拧成的,尾端还系着一个小小的桃木片,桃木片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安”字。后来她十岁那年,红绳突然断了,奶奶说那是替她挡了灾,就把断了的红绳埋在了院子里的冬枣树下。

“陈师傅,您这红绳……是从哪儿买的?”安冉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陈师傅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将另一根红绳系在女纸人的手腕上:“这红绳是引魂用的,得系紧点,不然魂魄容易散。”说完,他又拽了拽女纸人手腕上的红绳,动作很用力,像是在确认什么。

安冉还想再问,姑姑却走了过来,递给陈师傅一些钱:“陈师傅,辛苦您了,这点钱您收下。”

陈师傅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了口袋。他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拎起空箱子,对姑姑说:“纸人明天再上最后一层浆,后天就能用了。晚上守灵的时候,别让猫狗靠近纸人,也别用手摸它们的脸,不吉利。”

姑姑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们记住了。”

陈师傅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院子。他的背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很快就消失在村口的拐角处,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纸浆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当天晚上,轮到安冉守灵。堂屋里很安静,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外面风吹过白幡的“哗啦”声。爷爷的遗体停在中央,盖着白布,两旁摆着那对纸人。纸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安冉总觉得它们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是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她坐在蒲团上,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是奶奶生前戴过的,珠子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安冉盯着爷爷的遗照,照片里的老人穿着蓝布衫,嘴角带着微笑,眼神慈祥,可此刻,那微笑却让她心里更难受。她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把她抱在腿上,给她讲过去的故事;想起她第一次离开家去外地上大学时,爷爷在车站偷偷抹眼泪;想起她工作后,爷爷每次打电话都叮嘱她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那些琐碎的日常,如今都成了再也无法重现的回忆。

半夜十一点多,安冉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从纸人方向传来。

安冉猛地惊醒,抬起头看向纸人。蜡烛的火苗摇曳,纸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立在棺材两旁,手腕上的红绳在烛光下泛着红光。可当她的目光落在男纸人手腕上时,瞳孔突然收缩了,男纸人的手腕上,除了陈师傅系的那根红绳,竟多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红绳!

那根红绳缠绕在纸人的手腕上,尾端的桃木片垂在纸人的手背上,桃木片上刻着的“安”字虽然模糊,却和她小时候戴的那根红绳上的字一模一样!

安冉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男纸人面前,仔细看着那根多出来的红绳。红绳的材质、粗细,甚至桃木片的形状,都和她记忆中的那根分毫不差。她伸出手,想摸一摸那根红绳,可指尖刚碰到纸人的手腕,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像是摸到了冰块,让她瞬间缩回了手。

“谁……谁放的红绳?”安冉的声音有些发颤。姑姑和其他亲戚都在东厢房睡觉,堂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根红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纸人手腕上?难道是陈师傅白天落下的?可陈师傅明明只系了一根红绳,而且这根红绳和她小时候的那根太像了,像得让她心里发毛。

她走到女纸人面前,仔细检查了女纸人的手腕,发现女纸人的手腕上只有一根红绳,没有多出来的那根。这让她更加疑惑,为什么只有男纸人的手腕上多了一根红绳?而且偏偏是和她小时候戴过的一模一样的红绳?

安冉不敢再待在堂屋里,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还是小时候住过的样子,墙上贴着已经泛黄的卡通贴纸,书桌上摆着她上学时用过的课本,衣柜里还挂着几件她穿不下的旧衣服。她关上门,用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着院子里的老榆树,树枝摇晃,影子落在窗户上,像是有人在外面徘徊。安冉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向堂屋的方向。堂屋里的烛光还亮着,透过窗户纸,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是那对纸人。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那两个影子的位置好像变了,和她睡前看到的不一样。

“肯定是看错了。”安冉揉了揉眼睛,自我安慰道。她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男纸人手腕上的红绳,还有纸人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她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安冉是被姑姑的声音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姑姑站在床边,脸色有些难看:“冉冉,你昨晚守灵的时候,有没有动过堂屋里的纸人?”

安冉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啊,我昨晚半夜就回房间了,没动过纸人。怎么了?”

“那纸人怎么换位置了?”姑姑的声音带着疑惑,“我刚才去堂屋,看到男纸人站在了右边,女纸人站在了左边,明明昨天陈师傅把它们放在左边和右边的,怎么会换了位置?”

安冉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床,跟着姑姑跑到堂屋。只见那对纸人果然换了位置,原本站在棺材左侧的男纸人,现在站在了右侧,女纸人则移到了左侧,两个纸人的脸依旧对着前方,手腕上的红绳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这怎么可能?”安冉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昨晚回房间前,明明确认过纸人的位置,而且堂屋的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不可能有人进来移动纸人。难道是风把纸人吹动了?可堂屋的窗户是关着的,门也插着,根本没有风。

她走到纸人面前,仔细检查了纸人的底部。纸人的脚下是用竹篾做的底座,很稳,而且底座她又看向男纸人手腕上的红绳,那根多出来的红绳还在,只是位置变了,原本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绳,现在垂了下来,尾端的桃木片碰到了纸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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