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碗面怕是不便宜（1/2）
老者寻遍山谷，终于找到一个四仰八叉熟睡的男子，他浑身赤裸，体毛老长，不知睡了多久。正好一阵风带来几片树叶，靠近此人时，树叶瞬间化为灰烬。
“怎会如此？”老者围着苏衍转了几十圈，神念无法靠近他的身体，否则会有强烈的烧灼感。
“龙气既已泄散，大事存有变数。我何不趁此机会吸收一些龙气助长修为？”
说干就干，老者立即打坐，疯狂吸收所剩不多的龙气，他乃专业人士，对龙气的认知显然远高于无意中闯入的苏衍，后者是被动吸纳，前者是剔骨吸髓。很快，千万年凝聚的龙脉归于平凡，又不知多少岁月之后才能重现。
在龙气消失的瞬间，苏衍醒了，他发现与他纠缠百年的火焰竟在炼体和龙气的共同作用下与自己融为一体，最后汇聚在双目之中，这或许是因为它本就来自朱雀之目的缘故。
“老头儿，你在守护我？”苏衍不明觉厉，只知道这老者挺和善。
“小友客气了，道人我只是凑巧来到这里，并没有守护的意思。”老者起身打了个揖。
苏衍本想接着问话，一阵惊呼声从半空传来。
“师兄快看，锅里有个老头儿和野人。”
“天啊，真的是野人，头发都拖到地上了。”
“呸呸呸，他居然连下体都不遮一下。”
“小师妹，你往哪儿看呢？”
“讨厌啦！”
……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叽叽喳喳，吵得苏衍好烦，他一个堂堂千岁高龄的前辈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洗漱穿衣吧？
还是老者懂得人情世故，他施展障眼法将苏衍隔绝，还丢给他一套道袍。当苏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又引来一阵议论。
“哎呀，野人果然长得不好看。”
“是啊，没穿衣服的时候感觉好多了。”
“我也觉得，其实他的肌肉骨骼很有美感的。”
“穿上衣服竟然把优点全部遮住了，这是何等的遗憾？”
……
“我说，你们当我听不懂人话是吧？”苏衍实在听不下去了。
“哎呀，野人会说话。”
“哎呀，会说话的野人。”
……
老者果然精于世故，他朝已经落在地面的十二名青年男女拱手问道：“贫道鱼牙子，敢问诸位道友师承何门？今日偶遇也是缘分，不如一同出山？”
“见过鱼道友，我等乃罗浮神君门下十二子，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子鼠向鱼子牙一一介绍师兄师妹。
“原来是神君门下，果然气度不凡。”鱼牙子心头暗惊。
“鱼道友过誉了，我观此地应是龙抬头之势，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贫道也纳闷，刚出关就见到这番光景，也不知是福是祸。”
“小友乃人族之身，想必能为我等解惑一二？”子鼠见鱼牙子不像撒谎，便问苏衍。
苏衍好不容易醒来，正愁没有事情干，他扫视整个星球，发现自己竟是唯一的人类，便笑着答道：“说来道友可能不信，我被一只鸟儿逼迫逃入空间裂隙，在这里昏迷了百年，刚刚才醒，算是鱼牙子道友把我叫醒的。”
“这倒是奇妙至极。”子鼠摸着下巴几根胡须微笑点头。
“原来你不是野人。”酉鸡是位漂亮的小姑娘，就属她话最多。
“刚才是野人，现在不是了。”苏衍对野人没有任何歧视。
“你居然被一只鸟儿逼迫，以后跟着我们吧，保管没有鸟儿敢欺负你。”亥猪是个黑瘦的矮个子，苏衍猜测这家伙有过被欺负的童年阴影。
“道友如何称呼？”鱼子牙差点忘了这茬，暗道自己脱离世俗太久办事不圆润了。
“苏衍，繁衍的衍。”
“果然是野人，总把这种羞人的事情挂嘴边。”酉鸡见缝插针嘲笑苏衍。
“你不应该夸赞好名字吗？”苏衍翻白眼。
“诸位，此地事了该出发了。”鱼牙子故技重施，腾云而上。
“你乘坐我的飞舟吧？”亥猪丢出一艘六米来长的白色小舟：“小时候摔断了牙，我一直留着，修为有成后炼制为飞行法器，驱动由心甚是不错。”
“造型自然流畅，质地坚韧洁白，是好东西啊。”苏衍由衷赞美。
“繁衍，你拍马屁的本事自然流畅。咯咯咯……”亥猪还没来得及谦虚两句，酉鸡却抢着开口了。
“道友叫苏衍，你真是够了。”亥猪的黑脸更黑，驱动飞舟到前面带路去了。
“哈哈……”酉鸡背生彩翼追了上去。
其余人各显神通，或施法，或变身，十四人的队伍倒胜似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赴世俗之地。
从莽荒到村落，从小镇到城邑，苏衍被这金猿国的异域风情所吸引。
底层百姓的收入有二：务农、务工，虽不可能大富大贵但吃饱睡好没有问题。再好一点的便是经商、教学，最好的是从军、从政。
由于动物本性差异和天赋能力不同，开智是成为金猿国国民的第一要务，三年为期，若幼儿未能开智则将沦为野人或食物。开智的重要标准就是说话，这在茫茫众生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天赋。青丘大世界流行一种化形草，开智后便能领取一株，达到局部化形为人的能力，成为小妖（相当于炼气期水平）能领取第二株，达到妖将（筑基期）免费领取第三株，妖帅境界（金丹期）可得第四株，妖王（元婴期）则已经没有使用化形草的必要了。当然，用钱也能买到，这就是富裕阶层的特俗待遇了。
所以，苏衍看到最多的是半人半兽的农民，其次是兽族特征更少的工人，再次是光鲜亮丽的城中大户和军中士兵。但也有例外，有些家伙更喜欢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样，比如君王玄狰，一只金毛猿。
鱼牙子在半途与众人告别，子鼠带着大家继续向东北行进，一路游山玩水，最后抵达国都水帘洞天。
水帘洞天东临大海，西接平原，山高水密，灵气充盈，是修炼养生的绝佳之地。洞天入口外六十里，有座停工状态的庞大建筑，仅基座便占地千亩，高达49米，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基座之上有九座塔拱卫着中心的祭台，皆只修建了一小部分，虽不知塔台真实模样，但可以想象如此规模的建筑在建成之后必定气象非凡。
“这玄狰越来越懈怠了。”子鼠在烂尾的建筑上空停留许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幸好神君派我等前来巡视，否则通天塔还不知何时才能完工。”巳蛇是一名皮肤白皙的俊美男子，其故意保留了蛇瞳，令人望而生畏。
苏衍算是听明白了，金猿王朝是罗浮神君罩着的世俗势力，这座所谓的通天塔乃是受命修建，并非玄狰的本意。
“亥猪道友，这通天塔哪怕再大，以诸位道友的修为岂不是很轻松就能建成，为何要让世俗凡人来建？”
“这塔关乎因果愿力，我们来建便没有效果。”
亥猪回答的话苏衍听得清清楚楚，可惜他完全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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