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众将歃血为盟,拥戴天宇为主(1/2)
潼关城外的临时营寨里,篝火堆烧得正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跃动的红光。刚打下潼关的士兵们还没卸甲,甲胄上的血渍混着雪水往下滴,却没人顾得上擦拭——校场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一张案几,上面铺着泛黄的舆图,旁边是三只盛满烈酒的粗瓷碗,碗沿还沾着未干的血痕。
天宇站在案前,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赵虎的胳膊上缠着绷带,那是攻破潼关时被箭簇划伤的;王二独眼里的血丝比昨日更浓,手里还攥着那杆断枪,枪头挑着个血淋淋的包裹——里面是潼关守将的人头,那家伙是李德全的表亲,手上沾着七个边民的血;还有几个从边郡跟来的老农,手里捧着自家酿的米酒,酒坛上还带着泥土,说是“给天侯爷壮行”。
“弟兄们,”天宇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潼关已破,长安就在眼前。但咱们这一路杀过来,不是为了抢功,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给那些冻死在哨卡的弟兄、给那些被抢走孩子的爹娘、给那些连粗粮都吃不上的百姓,讨个公道!”
他提起案上的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赵虎第一个上前,抓起匕首也划破手指,将血滴进第一只酒碗里:“我赵虎,跟着侯爷打了五年仗,知道侯爷从不多拿弟兄们一粒粮、一尺布!今日我以血为誓,誓死追随侯爷,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王二拄着断枪,用仅剩的独眼瞪着酒碗,忽然一把夺过匕首,在胸口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他抓起酒碗,将血滴进去,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液混着血沫从嘴角流下:“我这条命是侯爷捡回来的!当年若不是侯爷把自己的棉衣给我,我早冻成冰坨了!今日我王二在此立誓,护侯爷如护眼珠子,谁敢动侯爷一根头发,先问问我这杆断枪答不答应!”
“我等愿追随侯爷!”
“誓死效忠!”
呼喊声此起彼伏,将领们排着队上前,或割破指尖,或划破掌心,将鲜血滴进另外两只酒碗。有个叫小石头的少年兵,才十五岁,是去年从匈奴窝里救出来的孤儿,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割破手指,血珠刚滴进碗里就疼得咧嘴,却梗着脖子喊道:“我爹娘是被那些官老爷逼死的,侯爷给他们报了仇,我小石头这条命就是侯爷的!”
天宇看着三只渐渐被鲜血染红的酒碗,眼眶有些发热。这些人里,有跟着他守过边卡的老兵,有被他从匈奴刀下救下的百姓,甚至还有几个曾经的敌军俘虏——他们说“跟着侯爷,至少能活得像个人”。
“好!”天宇提起第一碗酒,举过头顶,“今日,我天宇与诸位歃血为盟——”
“第一,不扰百姓。凡擅拿民财、强占民女者,斩!”
“第二,不徇私情。凡包庇同党、私放国贼者,斩!”
“第三,不忘根本。凡贪图富贵、背弃边郡者,斩!”
“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说完,他将酒一饮而尽,烈酒混着血腥味滑入喉咙,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烫。赵虎、王二紧随其后,众人依次举杯,酒碗碰撞的脆响在夜空中回荡,惊飞了营寨外的松鸦。
喝罢血酒,赵虎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侯爷!如今大军已过潼关,长安近在咫尺。您若不牵头,弟兄们心里没底!请侯爷自立为‘靖难将军’,统领全军,也好让长安城里的蛀虫知道,咱们是为清君侧而来,不是乱臣贼子!”
“对!请侯爷自立!”王二跟着跪下,断枪“当啷”一声戳在地上。
“请侯爷自立!”
数百人齐刷刷跪下,甲胄撞击地面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微微发颤。连那些捧着米酒的老农都跟着跪下了,白发苍苍的老汉颤声道:“天侯爷,您就应了吧!咱边民没别的盼头,就盼着有个能为咱们做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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