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青铜罗盘的血契回响（2/2）

“我亲手画的符。”她把罗盘塞进他手里，“每画一道，就多开一扇门。血契不是保护，是献祭。”

李修然低头看罗盘，指针静止，指向她胸口。他抬头，眼神复杂：“你还能停手吗？”

“不能。”她说，“停了，全城失忆更快。”

投影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们：“第七个地标之后，你会成为容器。这是命。”

林婉儿冷笑：“谁定的命？”

“你自己。”投影转身，“三年前你签血契时，就知道代价。”

她怔住。三年前？她根本不记得签过什么契。铜雀终于开口：“记忆被封了。现在解不开。”

李修然抓住她肩膀：“我们还有时间，先找下一个锚点。”

“没用。”她甩开他，“我画符，他们污染。我越努力，世界崩得越快。”

楼下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是那个叫小雨的女孩。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拼不出完整的词。林婉儿走到窗边，看见女孩举着那张儿童画，仰头朝楼上喊，口型在喊“姐姐”。

投影站在她身侧，轻声说：“善意酿的灾祸，最痛。”

林婉儿没说话，指甲掐进掌心。血滴在窗台上，没等落地，就被罗盘吸了回去。铜雀低语：“舰队已锁定下一锚点，等你行动。”

她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了。不再是救人者，而是共犯。

“走吧。”她对李修然说，“去下一站。”

他没动：“你想清楚了？”

“没得选。”她迈步出门，“要么我画符拖时间，要么全城今天就忘干净。”

楼梯间脚步声回荡，她的掌心还在烧。铜雀没再说话，投影也没跟来。只有罗盘贴在胸口，一下一下，像心跳。

孩子还在楼下喊姐姐，声音越来越小。林婉儿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