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八载光阴,离别与成长(2/2)
汪曼春在一旁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小明和姐妹们也纷纷附和,小明举起杯子,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三毛最棒了!”
明悦和明萱也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欢乐的时光总是显得格外短暂,像指间的流沙,不知不觉间,八年的期限就到了。
离别的那天,天空格外蓝,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阳光也格外刺眼,照得人眼睛有些发痛。
明楼一家站在诸天百货大楼的外面安全区,身影在澄澈得近乎透明的阳光下拉得很长。
微风拂过,掀起他们衣角的边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掠过皮肤时,竟让人想起初到军营附近那个清晨的风,只是此刻的风里,多了沉甸甸的离愁。
周围送行的人们脸上满是不舍,眼神里交织着感激与眷恋,那目光像是要把这一家人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连他们发丝间沾染的阳光都不愿错过。
他们排着队,一一上前与明楼一家道别。
有的士兵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抬手用力抹了把脸,粗糙的掌心蹭过眼角,才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楼老板,汪医生,孩子们……多保重啊。”
汪曼春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三毛的胳膊,指尖触到他军装下结实的肌肉,那触感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八年间看着他从细瘦的胳膊练出清晰的线条,从握不住枪到能稳稳扛起弹药箱的痕迹。
她的眼眶早已蒙上一层水汽,像蒙着一层薄雾,视线微微有些模糊,连三毛军装领口那颗锃亮的纽扣都看得不甚真切。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三毛啊,以后凡事都要多加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千万别逞强。你要知道,活着才有更多可能。”
说着,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那符纸被细心地用红绳系着,红绳的末端还打了个小巧的同心结,结扣处泛着被反复摩挲过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地塞进三毛手心,掌心的温度透过符纸传递过去:“这是我在炼符室亲手画的,画的时候心里一直念着平安顺遂,带着它,保你平平安安,每次都能从战场上好好回来。”
那平安符是用暗红色的符纸制成,质地厚实,边缘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毛边,上面用金色的朱砂勾勒出繁复而古朴的纹路,一笔一划都透着虔诚,拐弯处的墨迹饱满,仿佛能看到汪曼春屏息凝神的模样,每一道线条里都藏着深深的祈愿。
三毛捏在手里,只觉得温温的,仿佛有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一点点驱散了离别的寒意。
他紧紧攥着平安符,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千言万语在胸口翻涌。
最终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那红色顺着眼角蔓延开,晕染了眼尾的皮肤。
明悦和明萱手拉手走上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努力撑得很灿烂,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有些僵硬,可眼底的不舍却像藏不住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在阳光下亮得让人心疼。
明悦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三毛面前,那木盒是明宇花了三个晚上帮忙打磨的,边角光滑得没有一丝毛刺,摸上去温润如玉,盒盖上还刻着简单的云纹,纹路里被细心地填了点金粉,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是洒了一把星星。
三毛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雪白的纸面上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那是明悦特意放在窗边晾了好几天的结果,怕笔墨的潮气伤了纸。
旁边放着几支锃亮的钢笔,笔帽上还能看到精心擦拭过的痕迹,连缝隙里的灰尘都被剔得干干净净。
“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明悦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努力扬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些。
“以后不管你到了哪里,想起我们了,就写信。虽然我们收不到,但写出来,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就像对着我们说一样,心里总会舒坦些。”
明萱在一旁连忙补充,小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抓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钢笔是特意制作的特制款,墨水能用很久很久,就算在潮湿的战壕里、风沙大的戈壁上,也能写得顺畅,不会断墨。你看这笔尖,是用特殊钢材做的,摔一下也不容易坏……”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用脚尖轻轻碾着地面。
小明迈着大步走过来,学着明楼的样子拍了拍三毛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爽朗与真诚,却又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郑重。
“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大英雄了,在新的战场上可不能给我们丢脸。训练的时候别偷懒,该使劲就得使劲,把本事练得再硬点;真到了打仗的时候,别怕死,但也得机灵点,瞅准机会再上,别傻乎乎地往前冲。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明宇也动了,他性子素来沉稳,此刻脸上却带着几分少见的郑重。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那油布是他特意选的防水布料,摸上去厚实而坚韧,解开油布时,动作慢而小心,带着几分仪式感。
里面露出一把匕首,刀身打磨得十分光滑,像镜面一样能映出人影,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连空气似乎都被割出了细微的声响。
刀柄是用温润的黄杨木制成,上面精心刻着一个小小的“勇”字,笔画刚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屈的劲儿,边角被打磨得圆润,握在手里正合适,仿佛天生就该属于他。
“这是我在炼器室琢磨了好几天才做好的,”明宇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不算什么神兵利器,但刀刃开得足,淬火也反复试过好几次,扔在水里泡了三天,再拿出来照样锋利。关键时候或许能帮你挡一下,派上点用场。”
明楼最后走到三毛面前,他的目光沉静而温和,像一潭深邃的湖水,里面清晰地映着三毛的身影,连他泛红的眼角、紧抿的嘴唇,甚至攥得发白的手指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静静地看了三毛片刻,仿佛要将他此刻挺拔又带着倔强的模样牢牢记住,刻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三毛,八年时间,你从一个怯生生、需要人护着的孩子,长成了如今这副能独当一面的战士模样,我们都看在眼里,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郑重,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顺境也好,逆境也罢,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别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战,别忘了这片土地上需要守护的人——他们的笑脸,才是你拿起枪的意义。”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样式和他胸前那枚代表诸天百货大楼店主身份的徽章有些相似,只是更小巧精致些,上面刻着细密的星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像藏着一片星空。
“这是一枚诸天通讯器的简化版,”明楼将徽章放在三毛手心,指尖的微凉透过金属传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承诺。
“虽然不能跨位面实时通话,但如果你遇到真正危及生命的绝境,走投无路时,注入一丝你的气息,它会向我们的徽章发送一个模糊的信号。我们或许不能立刻赶到你身边,但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三毛双手接过那枚冰凉的徽章,紧紧握在手心,那金属的质感沉甸甸的,让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明叔叔,汪阿姨,哥哥姐姐们,你们放心,我不会忘了你们的,永远都不会。我会带着你们的祝福和期望,好好走下去,在战场上好好打仗,做一个配得上你们期望的人,做一个能守护这片土地的战士。”
周围的人群见明楼一家要离开了,也纷纷上前,将手里的东西往明楼一家手里塞。
有帮助过的士兵,送的是一枚军功章仿制品,粗糙的金属上刻着简单的交叉步枪图案,边缘还有些毛刺,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明楼老板,这是我上次立功得的,找工匠仿了一个给你们,手艺不太好,留着做个纪念。”
有附近的大娘,颤巍巍地递过一双亲手绣的鞋垫,针脚细密得像撒了一把芝麻,上面绣着寓意平安的莲花花样,线色虽不鲜艳,却透着质朴的心意,针脚里还沾着些许线头,看得出是赶了好几个晚上才绣完的。
“大娘也没别的本事,就会绣点这个,你们可别嫌弃。”
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辫子上还系着褪色的红绳,把一个用泥巴捏的小雕像塞给明悦,那雕像虽粗糙,歪歪扭扭的,却能看出是个咧着嘴笑的模样,泥巴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草叶。
她仰着小脸,声音脆生生的:“姐姐,这个给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笑啦,你们到了别的地方,也要开开心心的。”
明楼一一谢过,双手接过这些带着温度的礼物,小心地收进背包里,动作轻柔得生怕碰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家人,汪曼春正温柔地看着孩子们,眼神里满是慈爱,伸手理了理明萱额前的碎发。
小明兄妹几个脸上虽有不舍,却都带着对前路的期待,明悦还在偷偷给那个小姑娘挥手,手指弯了弯,做了个“再见”的口型。
明楼朝他们点了点头,一家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离别的怅然,像被风吹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更有对未来的憧憬,像即将升起的朝阳,带着蓬勃的暖意。
明楼抬手,指尖在胸前的店主徽章上轻轻一点。
刹那间,曾经的诸天百货大楼的轮廓若隐若现,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开始变得透明。
记忆中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摆着熟悉的商品,忙碌的智能仿真人穿梭其间,飘散着香气的早餐铺里油条滋滋作响,传来阵阵欢笑的舞台上有人正在唱歌……
一切都在缓缓淡化、消融,最终化作无数点点微光,像萤火虫般在空中盘旋片刻,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便消散在澄澈的空气中,了无痕迹。
原地只剩下明楼一家六口,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亮起柔和的白光,那光芒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暖的质感。
传送门缓缓浮现,边缘闪烁着淡淡的光晕,像彩虹的碎片。
门内是翻滚的星云,红的、蓝的、紫的,绚烂而神秘。
“我们走了。”明楼最后看了一眼三毛,看了一眼这片他们生活了八年、留下无数回忆的土地,眼神里满是眷恋。
随即不再犹豫,转身踏入了传送门,身影被星云的光芒渐渐吞没,衣角最后扬起的弧度,像一个温柔的拥抱。
汪曼春擦了擦眼角的泪,也跟着走了进去,脚步虽缓,却很坚定。
小明、明悦、明萱和明宇依次跟上,临走时还回头朝三毛用力挥了挥手,明萱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哭腔却依旧清亮:“三毛,要保重啊!一定要平安!”
三毛站在原地,看着传送门在眼前缓缓关闭,那柔和的白光一点点收缩,直到最后一丝光芒彻底消失。
他紧绷的身体骤然垮了下来,缓缓跪坐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将脸深深埋进手心,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浸湿了掌心,也浸湿了胸前的衣襟,将那片布料洇成了深色,连带着那枚平安符都染上了潮湿的温度。
他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枚平安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感受到明楼一家留在他生命里那片永不消散的温暖,那温暖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往后的路,无论多黑暗都不会熄灭。
周围的人默默看着他,脸上带着理解与心疼,没有人上前打扰。
他们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里装着一份沉甸甸的牵挂,一份跨越了位面、穿越了时光的深厚情谊。
此刻的泪水,是不舍,是感激,更是铭记——铭记那些在战火中给予他温暖与力量的人,铭记那段如同家人般相伴的岁月,铭记自己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许多年后,三毛成了战功赫赫的将军,胸前挂满了象征荣誉的勋章,每一枚都闪耀着沉甸甸的光芒,那是他用热血与坚守换来的荣耀。
他的书房里,始终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那是当年明悦送他的那个,木盒的边角已有些磨损,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看得出被无数次抚摸过。
里面静静躺着那枚暗红色的平安符、那枚冰凉的通讯器,还有那几支钢笔和一叠信纸。
钢笔的笔帽上,金色的镀层虽已有些斑驳,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锃亮;信纸的边角微微泛黄,却依旧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他依然会时常拿出来,用指腹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能听到他们温和的话语——明楼沉稳的叮嘱,汪曼春温柔的关切,小明爽朗的鼓励,明悦清脆的笑声,明萱细弱的叮咛,明宇认真的话语。
而他,也始终带着他们给予的力量,在战场上,坚定地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和平,活成了他们期望的、顶天立地的模样——一个心里装着温暖,肩上扛着责任的真正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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