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笨拙的晨曦（2/2）

这不是灌输，不是代替她思考。这是一种……分享。一种尝试性的、将选择权交还到她手中的姿态。

云棠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认真地阅读起他笔记本上的内容。他的思路果然清晰，她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关窍。

在她理解后，抬起头，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对他露出一个表示“懂了”的眼神时，却对上了江澈那双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紧张期待的黑眸。

他在等待她的反馈。不是对他“教导”的顺从，而是对她是否“理解”的确认。

云棠看着他眼中那抹陌生的、属于“不确定”的光芒，心中微微一动。她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无比真实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很普通的一个笑容。

江澈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心脏，瞳孔微微放大，随即，一种极其陌生的、温热的、近乎酸涩的暖流，毫无预兆地涌遍了他的四肢百骸。那感觉太过陌生，让他几乎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仓促地低下头，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薄红。

这不是掌控得逞的快感，不是所有物归位的满足。

这是一种……因为她的理解，因为她那个真实的笑容，而产生的，纯粹的……喜悦。

尽管这喜悦，对他而言，依旧陌生而令人慌乱。

但晨曦的光芒，已然穿透了厚重的云层，落在了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崩塌与重建的、荒芜的心域之上。

虽然只是微弱的一线，却真实地，带来了……暖意。

(江澈以沉默和笨拙的“服务”尝试赎罪，并首次以“分享”而非“灌输”的方式与云棠互动。云棠的肯定反馈让他初尝超越掌控的纯粹喜悦。病娇的内心在废墟上开始重建，全新的情感模式艰难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