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胜利的余烬，前路何方（1/2）

战场上的硝烟缓缓散去，露出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大地。焦黑的弹坑、破碎的工事、堆积如山的丧尸残骸、以及那滩正在迅速蒸发消失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墨绿色粘稠液体……这一切都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战斗是何等惨烈。

清源要塞的防线守住了。陈明博士那恐怖的分身及其率领的灭世军团，被成功击退（或者说，测试完成自行消散）。幸存的士兵们相互搀扶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疲惫，却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代价，太沉重了。

角斗场中央，林峰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咳出一口淤血。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无数伤痛。旁边，雷霆巨人形态已经解除的穆拉丁，变回了矮壮的模样，躺在地上大口喘息，金色的胡须被血污沾染，胸口的伤势触目惊心。乌瑟尔（光明使者）跪倒在地，战锤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如纸，圣光消耗过度带来的虚脱感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滩正在消失的粘液旁，一柄黯淡无光、布满裂痕的圣契，以及几片破碎的、残留着微弱圣光波动的铠甲碎片。

乌瑟尔（圣骑士）……牺牲了。为了给他们创造那唯一的机会，他燃烧了自己的一切。

无声的悲痛，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比身体的伤痛更加难以忍受。

“我们……赢了？”一个年轻的动员兵拄着枪，看着远方退去的零星丧尸，喃喃自语，声音里没有兴奋，只有空洞。

没有人回答他。

赢了？或许吧。他们击退了敌人，保住了要塞。但他们击败的，仅仅是对手的一具实验分身。而他们付出的，是一位英雄的永恒陨落，成千上万将士的血肉之躯，以及几乎被打残的防线和耗尽的资源。

这胜利，品尝起来，满是灰烬与鲜血的苦涩。

“指挥官！医疗兵！快！”林天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带着担架队冲了过来，声音嘶哑，脸上混合着悲痛与焦急。

医疗兵们迅速而沉默地为三位英雄进行紧急处理。圣光术的光芒再次亮起，虽然微弱，却带来了些许慰藉。

林峰在搀扶下艰难站起，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看着士兵们麻木疲惫的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他推开搀扶他的手，一步步走到那柄破碎的圣契前，缓缓地、郑重地将其拾起。圣契入手冰凉，残留着一丝最后的光热，仿佛英雄不屈的意志。

“厚葬乌瑟尔兄弟的遗物。他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要塞的英雄碑上，受后人敬仰。”林峰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林天哽咽着应道。

“统计伤亡，清点损失，修复防线，救治伤员。”林峰连续下令，强迫自己从悲痛中抽离，恢复冷静。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的时候，要塞还远未安全。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滩几乎蒸发殆尽的粘液，“收集所有敌方分身的残留物，尤其是那些晶体碎片！交给尤里基地和作战实验室，不惜一切代价，分析它！我要知道这分身的构成、弱点、能量来源，一切信息！”

“明白！”林坚立刻领命，亲自带人上前，小心翼翼地用特制容器收集残骸。这是他们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关于陈明力量的第一手珍贵样本。

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葬礼。巨大的光屏上，冰冷的数字无情地滚动着：

【战损初步统计：】

人员：红警士兵阵亡 12,458人，重伤 5,673人；联盟士兵阵亡 887人（多为步兵），重伤 321人。英雄单位：阵亡1人（乌瑟尔-圣骑士）。

装备：坦克\/装甲车损毁 283辆，各型战机损毁 41架，光棱塔\/哨戒炮被毁 67座，防御工事大面积破损。

资源：弹药消耗 75%，能源储备 40%，黄金\/木材储备 30%。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清源要塞的军事力量，几乎被打残了一半！尤其是宝贵的、难以快速补充的联盟士兵和英雄单位的损失，更是伤筋动骨。

“我们……还能守住下一次攻击吗？”一位参谋官声音颤抖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恐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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