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钦差驾到与风云再起(1/2)
钦差将至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朔州节度使府这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起了层层涟漪。
张启隆明显忙碌了起来,府中往来穿梭的官吏和信使变得频繁,连带着对静室的“关注”也似乎松懈了几分,或许在他眼中,一个“重伤未愈、心神受损”的亲王,在即将到来的钦差面前,已构不成太大威胁,甚至可能成为他表现“忠心”与“委屈”的佐证。
萧煜依旧每日大半时间“昏睡”,偶尔“清醒”也是恹恹的,配合着苏澈忧心忡忡的“病情汇报”。
但苏澈能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手,力道一日比一日沉稳,那双深邃眼眸在无人时的锐利,也一日胜似一日。
三日后,朔州城东门旌旗招展,鼓乐齐鸣。钦差仪仗浩浩荡荡入城,代表着天子威权的节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前来宣旨的,是皇帝身边颇为倚重的内侍省副都知,高贤。
此人面白无须,总是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脸上挂着仿佛刻上去的、毫无温度的笑容,是个典型的笑面虎。
张启隆率领朔州文武官员,早早便在节度使府大门外跪迎,态度恭谨无比。
高贤并未立刻宣读圣旨,而是在张启隆的陪同下,先入府衙正堂,接受了盛大的接风宴席。
席间,他绝口不提靖王,只与张启隆谈论些边关风物、粮草辎重,偶尔提及京城趣闻,引得席间阵阵附和的笑声,气氛看似一团和气。
直到宴席尾声,高贤才仿佛不经意地用丝帕擦了擦嘴角,细声细气地问道:“张大人,听闻靖亲王殿下也在府上养伤?不知殿下伤势如何了?陛下在宫中,可是挂念得紧呐。”
来了!
张启隆心中冷笑,面上却立刻换上一副沉痛与自责的表情,起身拱手道:“高都知明鉴,下官无能,护卫不力,致使王爷身受重伤,至今……唉,情况仍不甚乐观。
医官们已是竭尽全力,奈何王爷伤势过重,邪毒入体,加之忧思过甚,这恢复起来,怕是……需要些时日了。”
他将萧煜的伤势说得极其严重,并隐晦地点出了“忧思过甚”,暗示萧煜可能因擅自出兵之事内心不安。
高贤眯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哦?竟是如此严重?那咱家更得赶紧去探望一番,也好回宫向陛下禀明实情。”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下官这就引都知前去。”张启隆连忙应道,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高贤面前坐实萧煜“重伤难起”的印象。
一行人来到静室院外,浓重的药味已然扑面而来。陈骞早已得到消息,守在院门口,见到高贤,立刻跪地行礼。
高贤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细长的眼睛扫过院内森严的守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迈步走了进去。
静室内,光线被刻意调暗了些。
萧煜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呼吸微弱。苏澈坐在床边,正用湿布巾为他擦拭额头,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忧愁与疲惫。
听到脚步声,苏澈“慌忙”起身,对着进来的高贤和张启隆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哽咽”:“草民参见高都知,张大人。王爷他……刚服了药睡下。”
高贤的目光在萧煜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逝。他并未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王爷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如今遭此大难,真是……令人痛心啊。”
他话锋一转,看向苏澈:“这位,想必就是苏澈苏先生了吧?”
“正是草民。”苏澈低头应道,心中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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