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国崩”雷鸣与北境坚壁（1/2）

一个月的时间，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飞速流逝。

乌木罕再次冒死传出的密报，证实了最坏的猜测。萧熠不仅获得了“国崩”，更在倭人的指导下，于京畿大营秘密组建了一支多达五十门的炮队，并由倭人亲自参与训练炮手。皇帝御驾亲征、誓要踏平北境的消息，也已传得沸沸扬扬。

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北境军民的心头。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不再是传统的刀剑弓马，而是闻所未闻、声若雷霆的毁灭性武器。

朔州城，成为了应对这场风暴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线。

根据与贺兰鹰脆弱的盟约，部分贺兰骑兵驻扎在朔州外围，承担起了警戒和第一波迟滞敌人的任务。而朔州城内，萧煜则争分夺秒地进行了彻底的城防改造。

苏澈提供的、基于现代知识的防御思路起到了关键作用。尽管他伤势未愈，只能靠在榻上参与讨论，但他的每一句话都被萧煜和将领们高度重视。

“声音巨大，意味着发射时动静极大，容易暴露位置，或许可以提前派出敢死队，伺机破坏。”苏澈指着自己绘制的简易图，“射程远，但初期火炮精度必然不高，且装填缓慢。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

在他的建议下，朔州城的防御体系进行了颠覆性的调整：

城墙前方，挖掘了数道深阔交错的之字形壕沟，沟底插满削尖的木桩，这不仅是为了阻碍步兵和骑兵，更是为了——抵御实心炮弹！苏澈推测，初期的“国崩”很可能发射的是实心铁弹，深壕可以有效地吸收其动能，甚至让炮弹陷入其中。

城墙本身，在原有基础上，用泥土和沙袋进行了大规模的加固，特别是在可能的着弹点，构筑了厚厚的、向后倾斜的土垒。苏澈解释，倾斜面可以增加炮弹跳弹的几率，减弱直击的破坏力。

城内，靠近城墙的区域，大量民居被改造成藏兵洞和物资储备点，顶部用粗大原木和厚土覆盖，以减少炮弹破片和冲击波的伤害。苏澈甚至提出了建立简易“防炮洞”的概念。

同时，萧煜下令赶制了大量的湿棉被和浸水的牛皮，准备在炮击时覆盖在关键弩炮和守城器械上，以防备可能存在的、用于纵火的特殊弹种。

守军将士们虽然对即将面对的“天雷”充满恐惧，但在萧煜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以及苏先生给出的、看似匪夷所思却逻辑清晰的防御方法指引下，依旧咬着牙，日夜不停地完成了这些前所未有的工事。

贺兰鹰曾亲自来视察过这些防御工事，看着那些深沟土垒，他粗犷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无法完全理解这些布置的用意，但直觉告诉他，萧煜和那个苏澈，似乎真的找到了某种对抗“国崩”的方法。这让他对这次合作的信心，无形中增加了几分，但也更加忌惮萧煜和苏澈这两个人。

一个月期限将至，朔州城已然变成了一座布满沟壑土垒的怪异坚城，沉默地等待着雷霆的降临。

萧煜肩头的伤在苏澈的精心调理下已基本愈合。他站在加固后的城墙上，望着南方，目光沉静。苏澈坚持让人用担架将他抬上了城楼，他要亲眼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划时代的攻防战。

“怕吗？”萧煜低头，看着担架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苏澈。

苏澈望着远方，轻轻摇头：“有点紧张，但不是怕。只是……没想到会亲眼见到这个。”他指的是火炮应用于战场。这个时代的进程，似乎因他的出现和萧熠的疯狂，而被强行推动了。

“无论那‘国崩’是何妖物，”萧煜握住他微凉的手，语气斩钉截铁，“我们都一定会赢。”

终于，在一个天色阴沉、狂风大作的清晨，南方地平线上，出现了遮天蔽日的旌旗和烟尘。皇帝的龙辇御驾清晰可见，而在大军阵前，数十个被黑布覆盖的、如同狰狞巨兽般的庞大身影，被缓缓推至阵前。

萧熠，御驾亲征！携“国崩”之威，誓要一举荡平北境！

朔州城头，所有守军都屏住了呼吸，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器，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就连城外贺兰部的骑兵阵列，也出现了一阵不安的骚动。

“揭布！”萧熠意气风发地挥手下令。

黑布被猛然扯下，露出了五十门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青铜巨炮！粗长的炮管如同死神的凝视，对准了远处的朔州城墙！

倭人炮手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紧张地进行装填、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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