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操场夜话（2/2）

颜昔没说话，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枯燥的训练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就像她对着麦克风念稿，有时候念得嗓子冒烟，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又觉得挺值的，跟完成了件大事似的。

“对了，” 江屿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颜昔手里一塞，“这个给你。”

颜昔摊开手，是颗用糖纸包着的星星，亮晶晶的，在月光下闪着光：“这是啥？你捡的？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你的吧？我可不要，免得被人当成小三。”

“想什么呢，” 江屿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轻不重的，“刚才在器材室捡的，估计是哪个小孩掉的。赵野说叠星星能许愿，你不是说最近总失眠吗？放枕头底下试试，说不定管用 —— 虽然我觉得他在胡说，他上次叠了一百颗，说要许愿中五百万，结果买了十张彩票全没中，气得他全扔垃圾桶了。”

颜昔捏着那颗星星，糖纸的边角有点磨手，心里却暖烘烘的，跟揣了个小太阳：“幼稚鬼。”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把星星攥得很紧，跟怕掉了似的。

晚风又吹过来，带着点露水的湿气。颜昔打了个哆嗦，江屿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身上一披，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披上吧，晚上凉，别感冒了 —— 上次你感冒，直播时鼻音重得跟感冒灵广告似的，全校都听见了，还有人给你寄感冒药，堆了一桌子，跟个小药店似的。”

“要你管！” 颜昔把外套往紧里裹了裹，上面的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样，让人安心，“我乐意感冒，不用你操心 —— 对了，你明天还训练吗？要是不训练，晚上组队吃鸡啊，我最近练了新战术，保证带你吃鸡，让你当一回冠军。”

“练啊，” 江屿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可以早点结束，到时候叫你 —— 但你不许再跑去捡空投了，听见没？再坑我我就…… 我就不给你带早餐了，让你饿肚子。”

“谁稀罕你的早餐！” 颜昔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上次你带的包子，馅里全是姜，差点没把我送走，跟喂药似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操场的路灯突然暗了一半，估计是到时间了。江屿站起身，伸手想拉颜昔，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跟触电似的，挠了挠头：“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不然宿管阿姨该锁门了 —— 上次赵野晚归，被阿姨罚站了半小时，还让他背校规，背得颠三倒四的，笑死我了。”

颜昔站起来，把外套还给他，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不用了，我自己能回 —— 你也赶紧回去吧，看你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跟只困猫似的。”

江屿没再坚持，抱着篮球站在原地：“那…… 明天见？”

“明天见。” 颜昔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那颗星星要是没用，我可找你算账啊，让你赔我个新的，比这个大十倍的！”

江屿笑着点头，月光落在他脸上，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行，赔你个最大的，跟月亮似的。”

颜昔转身往校门口走，脚步轻快得跟踩了弹簧似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带着点他外套上的味道，心里甜滋滋的，跟喝了蜜似的。她摸了摸兜里的星星，糖纸在夜里闪着光，跟藏了个小秘密。

操场那边，江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男生宿舍走。篮球在他手里转啊转的，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跟偷吃到糖的小孩。

月光洒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把一切都镀上了层银边。刚才聊天的看台上，好像还残留着两人的笑声，跟首没唱完的歌似的，在风里轻轻荡着。

颜昔回到宿舍，把那颗星星放在枕头底下，跟藏了个宝贝。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江屿的影子，跟放电影似的。她想起他说跑步时风的声音，想起他笑起来的小虎牙，想起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温度，心里跟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暖暖的。

也许，有些距离，就是在这样的夜晚慢慢拉近的。不用刻意做什么，只是坐在月光下聊聊天，说说废话，就觉得彼此离得很近，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跟敲在自己的心坎上似的，咚咚作响。

而江屿回到宿舍，把篮球放在床底下，赵野凑过来，跟个幽灵似的：“跟谁聊天呢？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手机都快攥出汗了。”

江屿没理他，脱了鞋就往床上躺，心里却在想，明天要不要早点结束训练，带个没姜的包子给颜昔，让她也尝尝甜头。

这个夜晚，好像因为这场操场边的闲聊，变得格外长，又格外短。长到能装下那么多废话，短到觉得还没聊够，就该说再见了。但没关系，反正明天还能再见，后天也能，以后还有很多个日子，能坐在看台上，看看月亮，说说废话，让彼此的距离，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的床头，好像在说，慢慢来，不用急，好的故事，都需要慢慢讲，就像这个夜晚，安静又美好，让人舍不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