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糖局终章（2/2）

“苏公公押去浣衣局了。”我说。

她点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替本宫抄一份。”

我双手接过，展开一看，是调兵令。抬头写着“西北驻军”，落款盖着玉印——和我袖中那块一模一样。

“娘娘，这……”我迟疑。

“怎么？不敢抄？”她笑。

“臣妾不敢。”我说，拿起笔。

她让人铺纸研墨，我蘸了墨，在纸上写下“兵至即发”四个字。写完，从袖中取出四爷给的小印，轻轻盖在落款处。

她盯着我看，眼神锐利。我没躲，把信吹干，双手奉上。

她接过，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笑了。“老四没看错人。”

我没说话。她收起信，又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拿着，以后每月初一，来佛堂领新印模。”

我接过，玉佩冰凉。她挥挥手：“去吧。”

我起身告退，刚走到门口，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苏培盛冲进来，脸色发白：“娘娘！不好了！西北急报，三千兵马擅离驻地，直奔京城！”

德妃猛地站起来，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什么？谁下的令？”

苏培盛低头：“兵符……是从佛堂流出去的。”

德妃脸色煞白，转头死死盯着我。我没动，只把手里的玉佩举高了些。

“娘娘，您给的印模，我拓得太清楚了。”我说。

她扑过来要抢，我后退一步，把玉佩塞进嘴里。她愣住了，我趁机转身往外跑。刚出门，四爷带着侍卫堵在门口。

“拿下。”他说。

侍卫上前架住德妃，她挣扎着喊：“胤禛！你敢动我？我是你母妃！”

四爷没理她，走到我面前，伸手：“吐出来。”

我张嘴，把玉佩吐在他手心。他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递给苏培盛：“送去御前。”

德妃尖叫：“那是假的！你们伪造兵符！我要见皇上！”

四爷没回头，只对我说：“走，去乾清宫。”

我跟着他上轿，轿帘一落，他忽然握住我的手。“糖吃了？”

“含着呢。”我说。

他点头：“待会儿在皇上面前，把账本呈上。”

“是。”我说。

轿子晃晃悠悠到了乾清宫，康熙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德妃被押进来，跪在地上哭诉。四爷上前一步，把玉佩和调兵令放在案上。

“皇阿玛，德妃私铸兵符，勾结年羹尧，意图谋逆。”他说。

康熙没说话，只拿起玉佩看了看，又翻了翻调兵令。德妃还在喊冤，年氏突然冲进来，扑到康熙脚边：“皇上！臣妾冤枉！是姜氏陷害我们！她伪造兵符！”

康熙抬眼，冷冷看着她：“哦？那这封信，你怎么解释？”

苏培盛上前，递上一封密信——正是年氏早上送去德妃院里的那封。康熙展开一看，脸色更沉。

“通敌。”他只说了两个字。

年氏瘫软在地，哭着爬向四爷：“四爷！救我！我是真心爱您的啊！”

四爷没动，只说：“拖下去。”

侍卫上前架人，年氏挣扎着大喊：“姜岁晚！你不得好死！”

我没理她，上前一步，把账本放在御案上。“皇上，这是德妃历年收受贿赂、挪用宫银的明细，末页有经手人签名。”

康熙翻开账本，一页页看过去，看到最后一页时，手顿住了。他盯着看了很久，抬头问我：“这字……是你写的？”

“是。”我说。

他没再问，合上账本，对四爷说：“这事你办。”

四爷躬身：“儿臣遵旨。”

康熙起身离开，临走前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殿里只剩我们俩，四爷忽然伸手，把我拉到身前。

“怕吗？”他问。

“有点。”我说。

他笑了，低头在我耳边说：“以后不用怕了。”

我抬头看他，他握紧我的手，转身对殿外候着的苏培盛说：“传本王令，姜氏掌王府内务，凡账目、人事、采买，皆由她定夺。”

苏培盛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应道：“嗻！”

四爷松开我的手，却又在袖下悄悄勾住我的小指。我没挣开，只听见他轻声说：“回家。”

我点头，跟着他走出乾清宫。阳光照在脸上，暖烘烘的。苏培盛跟在后头，小声说：“格格，四爷让厨房备了糖醋排骨。”

我笑了：“告诉他，我要加双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