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定安侯!(2/2)
秦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庄严肃穆的神采。他伸出手,郑重的拍了拍苏泽的肩膀,那力度似乎传递着帝国之重。
随后他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朗声宣告,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广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阵院真传!苏泽,为人秉性纯良,为我大秦开疆拓土,万世基业!功勋卓着!朕敕封汝为——大秦定安侯!”
他特意停顿,让这五个字在夜空中激荡
“世袭罔替!”
话音未落,一名头戴立帽的老者,双手拿着一块黑色托盘恭敬上前,盘子里是一块块通体漆黑却隐隐流溢着紫金色泽的象征着身份的牌子。
秦政抬手将其拾起,牌上雕琢的兽纹在灯火下仿佛活物,中央赫然是“定安侯”三个古老的篆字。
随后他亲自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将那代表着无上荣宠的腰牌,亲手郑重的挂在了苏泽腰间特制的玉扣之上!
腰牌落定,苏泽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坠入心底。
他神情无比庄重,眼神深邃如海,对着秦政,再次深深一揖到底“苏泽,叩谢陛下恩典!”
这一刻,无需任何引导!
广场上,所有来自道宗的弟子,长老,如同潮水般齐刷刷地站起!两万余人,动作划一!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激越的光芒,那是身为同门的自豪与狂喜!
他们的目光如万道火炬般聚焦在那道新封侯爵的身影之上,气沉丹田,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用狂热而整齐划一的声浪咆哮而出,直冲云霄,甚至惊起了宫廷檐角上的几只夜鸟
“拜见——定安侯!!!”
时间如沙漏里的细沙,悄然流泻。转眼之间,已过去了七天。
这些日子以来,凌云阁的门槛,几乎要被各色前来攀附,祝贺,探听心思的人踏平,苏泽只觉一阵头大。
除了前两日与秦易南等嫡传论道外,其余时间他将这些访客统统推给了精于此道的秦诗音和吕轻启应付,自己则带着徐俊彦缩进了吕宜宾那处清幽,布满阵纹守护的密室深处。
此刻他正蜷在蒲团上,看着还在熟睡的弟子发呆。仿佛只有此地,才是抵御外界喧嚣的屏障。
“镇北王走了?。”吕宜宾手中摩挲着一本古籍,抬眼看向对面愁眉苦脸的徒弟,语气带着一丝笑意。
苏泽闻言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浅饮一口“三日前便离开了。我与音儿跟随陛下亲自相送。”
“可你总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师尊,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赖着不走啊!一杯接一杯的灵茶喝着,车轱辘话轮番上阵,一聊就是整个星斗满天。尤其”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罕见的烦躁。
“好些人尽扯些我不懂的官场门道,世家渊源,听得人一头雾水,白白耗费时光,实在,耽误修行!”
那“耽误修行”四字,从他这位新晋侯爷口中说出,既无奈又带着几分少年习气未褪的清高。
“哈哈!你要知道大秦可从未有过你这般年轻封侯者。他们急于跟你处好关系,也是人之常情”
吕宜宾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弟子的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让他纵横沙场,勇冠三军可以,若是让其混迹于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场中,无异于让猛虎绣花。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满是慈和的笑意,可当其余光瞥向那熟睡的孩童时,神色又凝重下来。“你确定要以此法给这孩子重塑筋骨?。”
他说着手指无声的摩挲着那破旧封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看向面前执拗的爱徒,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担忧。
苏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移向一旁熟睡的徐俊彦身上。
这孩子脸颊带着特有的红润,呼吸均匀,全然不知自己孱弱的经脉正处在何种命运的关口。
沉默在两人间弥漫,沉重如浸水的棉絮。只有香炉里香灰偶尔崩裂的细微声响,才惊破这片刻死寂。
苏泽的目光焦着在徐俊彦脸上良久,才似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话语,语速很慢,却显得格外沉重。
“王爷走之前曾单独找过我...”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仿佛咽下某些苦涩。
“他亲口告诉我,彦儿不仅是淬骨失败这么简单,其经脉九成以上是堵塞状态,此生能成为修士的几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