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萌芽的抉择（2/2）

熔炉之主利用这段时间，试图通过残存的内部线路与外面的忠诚部下取得联系，但信号受到混沌领域的严重干扰，时断时续，得到的信息也支离破碎。只知道外围区域损失惨重，内城秩序正在艰难恢复，而“破晓”的舰队依旧在要塞外围空域游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等‘方舟’。”熔炉之主结束了一次不成功的通讯尝试，脸色阴沉地走回来，“‘白瞳’之前请求了‘方舟’的支援。那是‘破晓’的移动总部，也是他们最高技术的结晶。如果‘方舟’抵达……”

他没有说下去，但沉重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个“白瞳”就已经如此难缠，如果“破晓”真正的主力，尤其是那神秘的“方舟”到来，以钢铁要塞目前的状态，根本无力抵抗。

“我们必须尽快让零苏醒！”炎狼焦躁地说，“或者……想办法掌控外面那片领域！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掌控领域？谈何容易。那是一片拥有初步本能和意识、并且还在不断演化的混沌之地，连零自己都深陷其中。

时间在等待与焦灼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闭目感应着什么的妞妞，突然睁开了眼睛，小脸上带着一丝清晰的喜悦。

“姐姐！我听到了！”她小声而兴奋地说，“那个声音说……‘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几乎在妞妞话音落下的同时，平躺在地上的零，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他胸口那一直黯淡的生死源核虚影，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但这一次，不再是灰白与翠绿泾渭分明，也不是彻底的混沌，而是化作了一种更加和谐、更加稳定的——内部蕴含着点点混沌星光的翠绿色光团！

与此同时，共鸣之间外，那片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混沌领域，再次发生了剧变！

所有的混沌晶体和法则纹路，同时爆发出温和而坚定的光芒！领域中心的能量不再混乱冲突，而是开始向着一个点——对应着零心脏位置的那个点——缓缓汇聚、压缩！

在那汇聚的核心，一点无法用言语形容其色彩和形态的、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可能性的“光”，正在悄然萌芽！

那不是毁灭，也不是创造。

那是……超越了生死轮回的……“存在”本身的开端！

零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双瞳孔，不再是左眼寂灭右眼新生，也不再是深邃的混沌，而是化为了纯净无比的、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清澈的翠绿色！只是在那一汪清澈的绿色最深处，一点混沌的核心，如同宇宙的奇点，缓缓旋转。

他醒了。

在混沌与生命的交融中，在自身法则的重新抉择与平衡中，他找到了那条属于自己的路，并以此为契机，从那场宏大的“混沌之梦”中，苏醒了过来。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缓缓扫过我们关切而震惊的脸庞，最后落在了门外那片正在发生终极变化的领域上。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那缕自然流转的、蕴含着混沌星光的翠绿色能量，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释然却又带着无尽沉重的弧度。

“原来……这就是……‘世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