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火炮营的诞生。(1/2)
看着日军坚固的碉堡和密集的冲锋阵型,傅水恒团长一拳砸在土墙上:“要是我们有一支炮兵部队就好了!”
傅必元政委翻阅着伤亡名单,眼眶发红:“战士们用生命在填火力差距啊。”
我默默调出系统界面:“团长、政委,用我的积分换火炮吧,三个月内就能组建起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炮兵营!”
兑换火炮那夜,根据地上空突然出现的黑洞中缓缓降下覆盖伪装的现代化重炮,全体战士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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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的冬日,天总是黑得早。刚过五点,铅灰色的云层便沉沉地压了下来,将最后一点天光也捂得严严实实。风从旷野上毫无遮拦地刮过,卷起地上的冻雪碎屑,抽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疼。独立团指挥部所在的这个叫小王庄的村子,死寂得只剩下风声。
团部设在一个还算齐整的农家院落里,堂屋的门帘厚重,挡住了部分寒气,却也使得屋内那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更显摇曳不定。烟气缭绕,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和湿柴燃烧的潮闷气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傅水恒团长就站在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像一尊风化的石雕。他身上那件灰布军装早已洗得发白,肘部和肩头打着深色的补丁,沾着泥点。他没有看屋里任何人,目光穿透糊着桑皮纸的窗格,投向外面无边的黑暗,仿佛能一直看到下午刚刚结束的那场阻击战的发生地——柳条沟。
蓦地,他收回目光,转过身,右拳毫无征兆地狠狠砸在夯土的墙壁上。“嘭”的一声闷响,墙皮簌簌落下。
“炮!要是我们手里有几门像样的炮!哪怕只有两门!就两门!”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来,带着一种砂石摩擦的嘶哑和压抑到了极致的怒火,“狗日的小鬼子那两座乌龟壳,老子就能给他掀翻天!何至于……何至于让同志们拿血肉去滚雷!”
土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他的指关节处已然泛红。
角落里,政委傅必元没有抬头。他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身子微微佝偻着,就着油灯那点微弱的光亮,手里捏着一份刚由各营连统计上报的伤亡名单。纸是粗糙的毛边纸,上面用铅笔写下的名字,歪歪扭扭,每一个都像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看得极慢,极仔细。看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手指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此刻紧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眼眶是红的,布满了血丝,那不是疲倦,是一种更深切、更无力的悲恸,被强行按捺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油灯的灯花“噼啪”轻爆了一下。
傅必元终于抬起手,用指腹用力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动作缓慢得近乎滞重。他放下名单,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到屋里每个人的耳中:“老傅,光是这个月,三次较大规模的遭遇战和阻击,我们一团,伤亡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人了。其中,倒在敌人机枪火力下的,占了大半……多数都是冲锋时,被压制在开阔地上……好多好小伙子,连鬼子的面都没照上,就……”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将那份名单轻轻放在身旁的小木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里,是化不开的血色。
屋内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只有油灯燃烧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风声。
我站在桌子的另一侧,作为独立团的参谋长,这场惨烈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同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柳条沟的地形图还在我脑子里清晰地铺展着,日军那两个依托山坡构筑的钢筋混凝土核心碉堡,交叉火力封锁了我们唯一可行的进攻路线。战士们一波一波地冲上去,又在敌人密集的弹雨中倒下。那不只是子弹,还有掷弹筒砸下的小炮弹,轰然炸开,破片横飞。
我们有什么?老套筒、汉阳造、缴获的三八大盖,数量有限的轻机枪,子弹得数着打。唯一称得上重火力的,是那两门老掉牙的迫击炮,炮弹金贵得像眼珠子,打了十几发,对敌人的碉堡不过是挠痒痒,反倒暴露了位置,引来了报复性的炮击。
火力差距,这是一道用生命和鲜血都无法完全填平的鸿沟。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焦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满是烟尘的空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没有去看团长和政委,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然后缓缓合拢,握成了拳。
“团长,政委。”我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屋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异常平稳。
傅水恒和傅必元同时将目光转向我。
我抬起头,迎上他们的视线。傅水恒的眼神里是未熄的怒火和焦躁,傅必元的眼中则是深沉的痛楚与忧虑。
“我们……不能总靠战士们的牺牲去弥补火力的绝对劣势。”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鬼子的碉堡、火力点、集结的步兵群,都需要更有效的手段去摧毁、去压制。”
傅水恒眉头紧锁:“参谋长,你说的这些,老子难道不懂?可炮从哪里来?我们一穷二白,根据地刚有点起色,兵工厂敲敲打打,能复装子弹、造点手榴弹就是极限了。造炮?天方夜谭!缴获?哪一次缴获不是用命换来的?鬼子对火炮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轻易不会让我们得手!”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正常的途径,我们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获得成建制的炮兵力量。”
傅必元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话语中的关键:“短时间内?不正常途径?参谋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探寻的光。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合拢的双手抬到胸前,做了一个类似虚按的动作。与此同时,我集中起全部的精神意念。
无声无息,一片淡蓝色的、半透明的光幕,凭空出现在我们三人之间的空中。光幕上流动着一些他们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文字,还有类似物品清单的图案,若隐若现。
傅水恒和傅必元同时瞳孔一缩,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傅水恒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这超越他们认知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感到毛骨悚然。
“别紧张,团长,政委。”我立刻出声安抚,语气尽量放松,“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特殊的‘援助渠道’。”
我斟酌着用词,这个来自未来、名为“超时空后勤保障系统”的存在,其原理根本无法向他们解释清楚。我只能用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去描述。
“它可以用一种特殊的‘积分’来兑换我们急需的武器装备和物资。而这些积分,需要通过战斗胜利、歼灭敌人、发展根据地来获取。”我简单解释着,目光扫过光幕上那些代表着不同火炮的图标和后面标注的积分数字,“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独立团打了几个胜仗,拔除了几个据点,加上根据地的建设初具规模,积累了一笔可观的积分。”
我的手指在光幕上虚点了几下,调出了火炮分类的列表。一排排线条简练却透着冰冷力量感的火炮三维图像旋转着,旁边标注着名称和简介:2 101毫米榴弹炮、30 122毫米榴弹炮、甚至还有更大口径的怪物……
“我们可以用这部分积分,兑换火炮!”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引导性的热切,“不仅仅是几门炮,可以是一个炮兵连,甚至一个炮兵营所需的全部家当!牵引车、炮弹、观测器材、维修工具……系统可以直接配齐!”
我指向其中一款火炮的图像,那粗壮的炮管和结实的结构,充满了工业力量的美感。“比如这种,射程、威力、精度,都远不是鬼子那些老式山炮野炮能比的!有了它,鬼子的碉堡就是纸糊的!他们的炮兵阵地,在我们面前将没有射程优势!”
傅水恒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旋转的炮管,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极度渴望的光芒所取代。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发出声音。对于一个被敌人火力压制太久、亲眼看着部下倒在冲锋路上的指挥员来说,强大火力的诱惑,是致命的。
但傅必元毕竟更沉稳,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冷静下来,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他看着我,目光锐利,充满了审慎。
“等等,参谋长!”他抬手打断了我的介绍,语气严肃,“这东西……太玄乎了!凭空而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比如,让人产生依赖,或者……这积分,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说法?获取这些装备,是否需要我们付出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代价?”
他的问题一针见血,直指核心。信任与代价,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我必须给他们足够的信心,同时也要直面他们的顾虑。
我挥手散去了光幕,那蓝色的微光如同幻影般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我走到傅必元面前,眼神坦荡,与他直接对视。
“政委,我以我的党性、我的生命担保!”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这个‘渠道’,唯一的‘代价’就是我们获取积分所付出的努力——也就是同志们的英勇作战和根据地的辛勤建设。它本身,不会对我们的战士、对我们的事业,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它只是一件工具,一件能够帮助我们更快取得胜利、减少不必要牺牲的工具!”
我顿了顿,目光又转向傅水恒,语气变得更加激昂,带着一种描绘蓝图的感染力:“团长,政委,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能建立起一支属于自己的炮兵部队,哪怕最初只是一个营的规模,那会是什么光景?”
“鬼子再敢用几辆铁王八带着步兵耀武扬威,我们就不用只能靠战士抱着集束手榴弹去炸!一轮炮火覆盖,就能让他们人仰马翻!”
“他们那些看似坚固的据点、炮楼,在我们精准的直瞄射击下,会像土鸡瓦狗一样崩塌!”
“将来我们进行大规模作战,需要攻坚时,不用再只能靠人命去堆!我们可以用炮火为我们步兵兄弟开辟通道!”
“三个月!”我伸出三根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从选拔人员、接收装备到初步形成战斗力!我敢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内,为我们独立团,打造出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炮兵营!”
“到时候,就不是我们看着鬼子的炮楼发愁,而是小鬼子听见我们的炮声,就要屁滚尿流!”
这番话语,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猛烈地撞击着傅水恒和傅必元的心。傅水恒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光:“他娘的!干了!老子受够这窝囊气了!参谋长,就照你说的办!需要什么支持,全团上下,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我刚才虚点的那款火炮图像曾经存在的位置,仿佛已经看到了它喷吐火舌的雄姿。
傅必元没有立刻表态,他沉默着,目光在我和傅水恒脸上来回扫视,显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权衡。他考虑得更多,更远。这超越常理的事情,带来的不仅仅是战斗力的提升,可能还有未知的风险和影响。
但最终,那份长长的伤亡名单,那些牺牲战士年轻的面庞,以及我对党性和生命做出的担保,压倒了他心中的疑虑。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好!参谋长,这件事,团党委全力支持你!但是,有几个原则必须遵守!”
他竖起手指:“第一,此事列为最高机密,仅限于我们三人知晓,对外严格保密,如何解释装备来源,必须有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第二,选拔人员必须绝对可靠,政治过硬,技术可以学,但忠诚是第一位的。第三,训练和部署,必须周密计划,确保万无一失,决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同意政委的意见!”傅水恒立刻接口,神色也恢复了作为一团之长的冷静和决断,“这件事,就由参谋长你全权负责!老傅,我们负责把家里看好,给参谋长把台子搭稳当!”
“是!团长!政委!”我挺直胸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一刻,我感到肩上的担子重若千钧,但胸腔里,一股热流在奔涌。希望的火种,已经播下。
接下来的几天,独立团像一部上了发条的机器,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高速而精密地运转起来。
傅水恒亲自出面,以组建“团属重型迫击炮连”需要骨干为名,从全团范围内秘密筛选人员。标准极其严格:首先是政治可靠,贫苦出身,党员或久经考验的积极分子优先;其次要头脑灵活,有一定文化基础,至少能认字、会算数;再次是身体素质好,心理稳定。名单由各营连党支部推荐,傅必元逐一审核,最终确定了第一批八十人的名单,涵盖了原各连队的班排骨干、表现突出的战士,甚至还有几个读过几年私塾、被称作“小秀才”的年轻人。
与此同时,我也在紧张地进行着兑换前的最后准备。我反复研究系统提供的火炮型号,权衡射程、威力、机动性以及弹药补给之间的平衡。最终,我选择了一种性能均衡、结构相对简单可靠,且系统配套弹药充足的型号。兑换所需的积分是一个天文数字,几乎耗尽了我们独立团近期所有的“积蓄”,但我认为,值得。
地点也经过反复勘察选定。在小王庄西北方向约二十里,有一处更为偏僻荒凉的山谷,当地人称“野狼峪”。这里沟壑纵横,人迹罕至,只有几条采药人踩出的小径可以通行,山谷内地势相对平坦开阔,足够隐蔽和安全。
一切准备就绪。
兑换的时间,定在一个乌云密布、星月无光的深夜。寒风比往日更加凛冽,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怪响。
傅水恒和傅必元坚持要亲自到场。我们三人,带着由团长贴身警卫排精选出来的、绝对忠诚可靠的十名战士,牵着几匹驮运帐篷和工具的骡马,顶着刺骨的寒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王庄,沿着崎岖难行的山间小路,向野狼峪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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