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邻居的闲言(1/2)
天刚蒙蒙亮,苏青就醒了。土炕硬得硌人,夜里又起了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带着一股凉意。她侧耳听了听,隔壁房间传来三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昨天找野菜、处理泥鳅累坏了。
昨晚的糠麸粥虽然粗糙,但至少是热的,孩子们吃得不多,却也没像之前那样抗拒。陆晓燕带着弟妹把野菜焯水后,又自己摸索着煮了泥鳅汤,苏青没敢多插手,只在旁边悄悄提点了两句去腥的法子,看着他们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眼下家里的粮食只够再撑一天,必须尽快找到新的食物来源。苏青想起记忆里村后的山上有一片坡地,春天会冒出不少荠菜、马齿苋,运气好的话还能挖到蒲公英根,既能当菜吃,又能入药换点钱。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免得吵醒孩子们。灶房里还剩一点昨天淘洗好的糠麸,她简单煮了两碗稀粥,一碗留给自己,另一碗放在灶台上,用布盖好——虽然知道孩子们可能不会吃,但她还是想试试。
拿起墙角那把磨得发亮的镰刀,苏青推开了房门。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湿润,远处的山坳里飘着一层薄雾,村里的鸡叫声此起彼伏,倒是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宁静。可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不远处传来的议论声打破了。
村头的老槐树下,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坐在石头上纳鞋底,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苏青耳朵里——正是陆家的邻居,张婶和李婆。
“你说那苏家丫头,昨天又折腾啥呢?我瞅着建国那孩子傍晚才从山上回来,篮子里就那么点野菜,怕是又被她抢去送娘家了吧?”张婶的声音带着几分鄙夷,手里的针线活也没停。
李婆叹了口气,手里的顶针在布上戳了戳,语气里满是同情:“可不是嘛!建军那孩子多好,可惜走得早,留下三个娃没人疼。这苏家丫头嫁过来半个月,把陆家折腾得底朝天,粮食被她偷得一干二净,还天天打骂娃,这日子哪有个头啊!”
“我昨天还看见她娘从镇上回来,手里提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指不定就是陆家那点白面!你说这苏家丫头,心咋就这么黑?陆家三个娃可怜啊,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饿死!”张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谁说不是呢!之前建军在的时候,还能给娃们买块糖吃,现在倒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昨天给晓梅送了个窝头,那孩子吓得不敢接,生怕被她后妈骂……”
后面的话,苏青已经听不清了。她站在原地,手里的镰刀攥得越来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邻居的议论像一根根针,扎在她心上——原主的恶行,不仅让孩子们活在恐惧里,还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对“苏青”这个名字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她之前只想着如何获得孩子们的信任,却忘了,在这个巴掌大的村子里,口碑一旦坏了,做什么都会寸步难行。以后要是想做点小生意换钱,或是向邻居借点东西,恐怕都会被人拒之门外。
“苏家丫头又要作妖”“陆家三个娃可怜,怕是要被饿死”——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回响。苏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她知道,现在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原主欠下的债,只能靠她一点一点用行动来偿还。
她抬起头,看向老槐树下的张婶和李婆,没有上前反驳,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镰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从今天起,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苏青”,再也不是那个好吃懒做、虐待孩子的恶毒后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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