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杨滔对抗刘备,嬴政曹操刘秀铁木真刘彻的百万 终)(2/2)
范蠡从队列中缓步走出,袖中露出半卷《商君书》:“臣已算定,若推行屯田制,今岁可增粮十万石。但需陛下允诺:凡军士屯田所获,三成充公,七成归己。如此,方能激其死战之心。”
“准奏。” 杨滔猛地起身,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在烛火下狰狞欲飞,“传朕口谕:自今日起,满朝文武俱要戴孝百日,以祭阵亡将士!若有贪墨军粮、私吞赈款者,剥皮实草,悬于朱雀街示众——”
殿角铜钟骤响,惊起檐下寒鸦。杨滔望着阶下群臣伏地的身影,忽觉后颈发凉——那龙椅扶手上的蟠龙纹路,竟似比往日多了几分血色。
是夜,长安西市传来更鼓声。盘古蹲在招兵衙门前,斧刃劈开酒坛,对围坐的韩信、薛仁贵笑道:“某观那陛下眼神,倒似当年涿鹿战场上的轩辕氏……”
韩信拨弄着酒碗,目光幽幽:“龙椅染过血,方知人心冷。且看这关中的兵,是姓杨,还是姓……”话未说完,已被薛仁贵按住肩膀。
雪粒子扑在灯笼上,将“招兵”二字映得忽明忽暗。远处宫墙下,有黑影背负长剑疾行——那是皇帝新遣的密探,正将殿上每一句话,化作细字密报,送入暗桩遍布的城府。
而金銮殿的地砖下,碎成两半的玉镇纸仍在,裂痕如刀,
杨滔转身望向殿柱后阴影里的王诩,喉间滚出一声叹息:“师傅可曾见殿外雪景?关中千里沃野,如今竟似被血水浸透的素绢。曹操据豫州兖州,挟南阳之险;嬴政屯徐州淮南,握盐铁之利;刘备占冀幽青三州,兵强马壮;朱元璋霸江东交州,舟师纵横……更遑论刘彻的西川、刘秀的荆州、铁木真的草原铁骑,还有那高句丽的李世民……”他指节叩击着龙椅扶手,“朕并州、西凉,关中,若想统一天下……”
王诩抚须道袍上阴阳鱼纹在烛火下流转:“陛下可知姜子牙渭水垂钓,等了多少年?勾践栖于会稽,忍了多少年?昔年秦孝公变法,至始皇帝一统,历经七代人。如今我朝虽暂败,却攥着函谷关天险,握着关中膏腴。待管仲治粟,盘古练兵,范蠡屯田,不出十年,粮仓可盈,甲兵可精。”
杨滔忽然抓起案头《商君书》,掷在青砖上:“十年!朕怕等不到十年!你瞧那刘备,已在冀州开科取士;朱元璋在江东设市舶司,金银流水般进账;就连铁木真,也学我朝设千户制……”他忽然噤声,盯着王诩腰间悬挂的龟甲——那是当年授他《六韬》时所赠。
王诩弯腰拾起书卷,指尖抚过“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八字:“陛下可记得臣当年在鬼谷授你的‘捭阖’之道?如今需以‘阖’为‘捭’:遣辩士入曹操营中,言‘共伐刘备,中分中原’;送珠玉至铁木真帐下,许‘互市通商,互不犯边’;再与刘彻联姻,以公主嫁其世子——待各方势力互相猜忌,便是我朝‘捭’之时。”
殿外更鼓敲过三更,杨滔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丝:“师傅是要朕学那苏秦,佩六国相印?可如今这乱世,比战国更乱十倍。”他解下腰间玉珏,重重按在王诩掌心,“若十年后朕未能踏平徐州,望师傅持此珏,代朕监斩误国之臣。”
王诩攥紧玉珏,龟甲与青砖相击,发出清越之音:“陛下当学那淬火之钢,越压越硬。臣明日便往函谷关,亲自督造连弩三百架、冲车五十辆。待韩信的弩兵成军,薛仁贵的骑兵可战,臣愿为前驱,先取曹操,再夺荆州——”
忽有密探踉跄入殿,呈上血书急报。杨滔撕开蜡封,目光骤冷:“什么?刘秀趁我军新败,竟联合刘彻攻陈仓?韦孝宽发来急讯,请求增兵五万!”
王诩扫过奏报,指尖在地图上点出陈仓、散关、陈仓道三线:“陛下勿忧。可命白起率三万铁骑,绕子午谷奇袭刘秀粮道;再遣贾诩入刘彻营中,以粮草为饵,诱其与刘秀反目——此乃‘借刀杀人’之计。”
杨滔盯着殿柱上的蟠龙,忽然想起幼年随王诩学艺时,曾在棋盘上看过的“连环劫”。他抓起案头狼毫,在《舆图》上画下三个血圈:并州、西凉、陈仓:“传旨:命韩信为征西大将军,七日内必须解陈仓之围;着管仲从常平仓拨粮二十万石,星夜送往散关;再令盘古暂停招兵,先调一万新兵驰援函谷关……”
晨光刺破云层时,杨滔站在太极殿檐下,看雪水顺着瓦当坠落,在阶前积成小小水洼。水洼里映着他眉间皱纹,竟比昨日深了几分。
王诩负手立于侧畔,忽然指向东方:“陛下看,终南山上的雪,快要化了。”
杨滔望着远山一线微青,忽然想起方才密报里的一句话:“朱元璋在江东铸‘洪武通宝’,竟用了陛下年号。”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龙椅,靴底碾碎了一块覆雪的残砖。
金銮殿内,《农桑辑要》的竹简正在炭火上烘得发烫,旁边搁着盘古新绘的《新兵编练图》。而那碎成两半的玉镇纸,已被人用金线缀起,裂痕处嵌着朱砂,宛如一道未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