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阵起惊变（1/2）

“万念归墟”大阵成型的瞬间，天地失色。

并非物理上的昏暗，而是感知层面的“污染”。以十七处“回响”节点为基点，无形的暗色力场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晕染、连接，覆盖了小半个省份的天空。阳光仿佛被滤去了一层温度与活力，变得苍白无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仿佛每一个呼吸都在吸入绝望的微粒。

地脉总部内，刺耳的警报声连成一片，能量读数全面飙红。

“精神污染指数突破历史峰值！还在持续上升！” “受影响区域通讯严重受阻，民众开始出现大规模恐慌、昏厥、甚至自残倾向！” “地脉网络受到强烈干扰，能量传输效率下降40%！”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传来。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陈默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他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乱。“启动最高应急响应！所有非必要人员转入地下掩体，启动‘金刚域’次级防御系统，优先保障民众避难所稳定！” “苏青，少靓！集中所有算力，分析大阵能量结构，寻找薄弱点或运行规律！” “李军，什兰！放弃原定计划，立刻撤回！依托总部防御，尝试用‘逆频率发生器’削弱大阵对总部区域的直接影响！” “所有外勤单位，以小组形式，依托净化据点和地脉节点，建立局部防御，尽力疏导、安抚民众，优先保护生命！”

他的命令清晰而迅速，暂时稳住了阵脚。但谁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不打破这个大阵，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李军和岑什兰小队顶着滔天的精神压力撤回总部，立刻在关键位置架设起“逆频率发生器”。淡灰色的干扰波扩散开来，如同在浑浊的洪流中投入几块明矾，勉强在总部外围清出了一小片相对稳定的区域，但相对于整个大阵的范围，不过是杯水车薪。

陈默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仿佛被蒙上一层灰败滤镜的世界，拳头紧握。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哀鸣，地脉之力被这庞大的负面力场压制、扭曲，运转滞涩。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是唐棠。她的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默哥，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乱。‘心象织网’或许能帮我们更清晰地‘看’到这大阵的脉络。”

陈默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回到静室，地脉之力与画魂灵韵交织，他们的感知小心翼翼地探出总部防御圈，尝试去解析那覆盖天地的“万念归墟”大阵。

这一次的感知，比之前追溯“指令”时更加凶险。大阵不再是单一的情绪或意念，而是由无数种负面情绪——恐惧、绝望、怨恨、悲伤、疯狂——交织、融合成的混沌洪流，如同精神层面的绞肉机，疯狂撕扯、同化着一切外来意识。

陈默的不动根意境运转到极致，唐棠的画魂灵韵也化作最坚韧的丝线，两人心神紧紧相连，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混沌洪流中艰难地维持着自我，并试图分辨其能量流向与核心节点。

“不行……太混乱了……像是有无数个意识在同时尖叫……”唐棠的意念传来，带着痛苦。

“集中……感受能量的‘流向’……再混乱的洪水，也有主干……”陈默引导着她，地脉之力如同定海神针，强行在混沌中稳定住一小片感知区域。

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景象。那十七个“回响”节点，如同十七颗黑暗的心脏，在同步搏动，源源不断地泵出负面能量。而连接这些节点的黑色能量脉络，并非均匀分布，其中有几条显得格外粗壮、明亮，显然是能量传输的主干道，最终都隐隐指向……中原地区的某个方向！

那里，似乎存在着一个更强的能量源，在协调、强化着整个大阵的运行！

“找到关键了！”陈默心中一震，“大阵并非完全平均，存在主次节点和能量枢纽！只要能破坏掉那几个主干节点，或者那个能量枢纽，就有可能让大阵失衡，甚至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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