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我即天道 天道非我（1/2）

天道补全，法则重定。枯木逢春，英灵复苏。整个天宇界沐浴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与蓬勃生机之中。万物生灵皆能感受到那无所不在、却又温和有序的天道意志，修行之路变得明晰，飞升之机再现，一个真正的黄金盛世似乎即将拉开序幕。

宁涛立于归墟深处，亦是此界新生天道的核心之处。他能清晰地“看”到九州四海的欢腾，能“听”到万族生灵对未来的祈盼，能“感”受到每一缕灵气的流转，每一丝法则的运行。他即是天道，天道即是他。执掌如此权柄，言出法随，意动规则，可谓真正达到了此界修行的极致，亘古未有。

敖苍、天魔主、佛主、妖族老祖、天衍老祖（法则之灵形态）以及墨舞，都站在他的身旁，感受着这新生的天地，脸上带着欣慰与复杂。他们知道，这一切的源头，皆是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青年。

然而，处于这权力与力量顶峰的宁涛，内心却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与束缚感。

他“看”着三阳宗内，苏婉清正对着他的方向默默祈祷，眼中是化不开的思念与担忧；他“听”到散修联盟中，修士们对未来的畅想与对“吸灵天尊”宁涛的感念；他甚至能洞察到每一个细微的因果，预见到无数生灵既定的命运轨迹……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与道合真。

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不过是摆脱杂役身份，掌握自己的命运。后来，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守护一份真情。再后来，是想弥补自身功法缺陷，踏上巅峰。一路走来，他吞噬万法，历经生死，背负了太多的牺牲与期望，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成为天道，固然至高无上，却也意味着失去了“自我”。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恨情仇，他作为“宁涛”这个独立个体的所有体验，都将在这冰冷而宏大的天道意志中被逐渐同化、稀释，最终成为规则运转的一部分。他将永恒，却也意味着永恒的“非我”。

他看着身旁的墨舞，想起了与她亦敌亦友、生死与共的过往；想起了苏婉清那纯净而执着的等待；想起了酒癫师叔洒脱不羁的笑容；想起了与敖苍、与诸位前辈并肩作战的热血……

这些，才是他宁涛存在的证明，是他道心最深处不愿舍弃的珍宝。

“天道……不该是某一个‘人’。”宁涛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却让身旁的诸位巅峰存在心神俱震。

“宁涛，你……”敖苍龙目一凝，似乎猜到了什么。

天魔主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惊异与探究。

佛主面露慈悲，似有所悟。

妖族老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天衍老祖的虚影则微微点头，仿佛早已预见。

墨舞更是猛地看向宁涛，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宁涛看向他们，脸上露出一抹释然却又坚定的笑容：“我之道，是混沌，是逍遥，是超越一切束缚，是守护心中所念，而非成为束缚万物、乃至束缚自身的……‘规则’本身。”

他深吸一口气，那与他完美融合的混沌界域开始缓缓自他体内脱离、显化。万里山河，日月星辰，万物生灭的景象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其中蕴含的不再仅仅是宁涛的个人意志，更是那完整无缺、代表着此界本源的新生天道！

“今日，我便将这补全之天道，归还于此界众生！”

宁涛双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仿佛将自身心脏掏出的动作！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本源般的剧痛席卷他的神魂与道基，但他眼神依旧坚定！

“混沌为引，神魂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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