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码头血战(1/2)
江城码头的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地压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上。
咸腥的海风卷着鱼腥味,从锈蚀的铁皮缝隙里钻进去,搅起满箱的尘埃。
雷烈踩着码头的碎石子,军靴碾过贝壳碎屑发出 “咯吱” 脆响,七道集装箱的阴影在他身后拉得老长,像蛰伏的巨蟒。
“第七个。”
他低声自语,右手按在后腰的 “破阵” 刀柄上。
这柄跟随他十年的军刀,刀身漆黑如夜,七道血槽里仿佛还凝着昨夜的血 —— 那是清理崔家暗哨时留下的。
三天前石敢当传来的消息还在耳畔回响:“崔家的货船昨夜进港,十三艘集装箱,都卸在三号堆场。”
指节叩击集装箱的铁皮,回声空洞得让人心头发紧。
雷烈突然屈膝,右肩猛地撞向箱门搭扣。
“哐当” 一声巨响,锈蚀的锁具崩飞,箱门像断了臂的巨人,缓缓向外张开。
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木材的霉味。
雷烈眯起眼,借着暮色看清箱内的景象 —— 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七个木架,每个木架上都躺着一支玄甲卫制式步枪,枪身的蓝钢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最上层的步枪旁,压着一件月白色旗袍的一角,领口绣着的兰草纹他绝不会认错。
“清依……”
雷烈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指尖拂过旗袍布料。
料子上还沾着点湿润的沙粒,边缘有三道齿痕,犬类特有的腥臭顺着指尖窜上来。
崔家豢养的獒犬他见过,前年在玄甲卫驯犬基地,那些畜生能轻易咬碎三寸厚的青石板。
箱外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伴随着粗野的笑骂。
雷烈闪身躲进集装箱阴影里,透过铁皮缝隙望去 —— 五个身穿黑西装的汉子正将十字架往吊臂下拖,苏清依被绑在上面,月白色旗袍的下摆撕裂到大腿根,露出截白皙的肌肤,在暮色里像道刺目的光。
“崔少说了,这娘们的血能让龙佩显字。”
领头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手里把玩着半块龙形玉佩,正是雷烈在苏家丢失的那一半。
他突然抬手,皮带扣抽在苏清依肩上,留下道红痕,“听说玄甲卫的枭将是你男人?
怎么不来救你?”
苏清依的头发被海风搅得凌乱,贴在汗湿的额角。
她死死咬着唇,血丝从嘴角渗出来,却没哼一声。
目光穿过汉子们的缝隙,恰好与集装箱里的雷烈对上,瞳孔骤然缩紧,随即又舒展开来 —— 那是他们在玄甲卫训练营约定的暗号:伺机而动。
刀疤脸见她不吭声,火气更盛,抬脚踹向十字架底座。
“哐当” 一声,苏清依的额头撞在木架上,渗出的血珠顺着眉骨滑落,在脸颊上划出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给老子笑一个!”
他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崔少说了,只要你肯陪弟兄们乐呵,说不定能饶雷烈一条狗命。”
“滚开!”
苏清依猛地偏头,唾沫星子啐在刀疤脸脸上,“你们这群崔家的狗,也配碰我?”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眼角余光瞥见雷烈藏身的集装箱门缝里,一缕刀光正缓缓亮起。
雷烈的指尖在 “破阵” 的血槽里轻轻摩挲,那里还残留着玄甲卫特有的淬火味。
脊柱里的钨钢弹头突然发烫,从第三腰椎蔓延至肩胛骨,像有团火在骨缝里钻。
三年前在缅北丛林,他就是这样忍着剧痛,用这柄刀劈开了三个倭寇的头颅。
刀疤脸被啐了满脸唾沫,气得脸色铁青,反手就去解皮带。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身后的四个汉子发出淫邪的哄笑,纷纷围拢过来,手忙脚乱地解着裤带。
就在这时,集装箱的铁皮突然 “砰” 地炸开个窟窿!
雷烈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破阵” 在暮色里划出道漆黑的弧线,刀风裹挟着海风,竟将最右边汉子的胳膊齐肩削断。
鲜血喷溅在十字架上,苏清依的旗袍下摆瞬间染成暗红,她却死死睁着眼,看着雷烈的刀势丝毫未减。
“是雷烈!”
刀疤脸惊叫着后退,手里的半块龙佩 “啪” 地掉在地上。
他认得那刀上的七道血槽,去年在卧龙关,就是这柄刀挑断了崔家三位供奉的手筋。
雷烈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左脚猛地跺向地面,碎石子如弹丸般射向剩下四人的膝盖。
“咔嚓” 几声脆响,惨叫声此起彼伏,四个汉子抱着膝盖滚在地上,污血顺着裤管往碎石缝里渗。
“你以为迁走崔家祖坟,就能吓到老子?”
雷烈的声音比海风还冷,刀背拍在刀疤脸的脸颊上,将他的半边牙齿都震得松动。
“昨夜掘开崔老太爷棺材时,我特意看了看,那副尸骨的牙齿,可比你齐整多了。”
刀疤脸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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