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岁旦，祭门神，洛阳买官（1/2）

腊月二十四一过，己吾县的年味愈发浓郁起来。

刘复站在刘府的庭院中，望着忙碌的下人们，心中也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负手而行，片刻立在内院门前，看着仆人们踩着木梯往屋檐下悬苇索——那是用来缚鬼的辟邪之物，

粗粝的草绳在霜风中微微摇晃，竟比平日里的朱红廊柱更添几分肃杀。

“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岁旦的到来。”

王申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刘复微微点头，

“嗯，传我命令，令县衙的衙役们也放假三日，让他们也能好好过个节。”

“再从库房取些粟米腊肉，给牢里的犯人也添顿年饭。”

“算了，腊肉就算了，就加一碗粟米饭吧。”

本来刘复打算给牢里犯人弄点肉尝尝，忽然又想起现在牢里原本无辜的基本都被自己放了出去，

现在还剩下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了，立马改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社稷庙飘来的青烟，乱世将至，这些小恩小惠虽不能收买人心，却也能在百姓心中种下几分善缘。

“是，公子。”

王申领命而去。

随着岁旦的临近，刘府也变得热闹非凡。

元婉带着一群丫鬟精心准备着各种美食佳肴。

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府中烟火气渐浓，元婉指挥着厨娘将新宰的肥羊架在铁炙上，油脂滴入炭火腾起噼啪声响，混着枣泥糕的甜香在长廊间流转。

此刻刘复正带着李勇、周大等人沿着丈高的夯土院墙巡查，惊起檐下几只缩成毛团的寒鸦。

虽说己吾县暂时还算太平，但在这乱世之中，还是小心为上。

“公子放心，府中的防御已经十分严密，定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李勇拍着胸脯保证道。

刘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务必提高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光和四年，

十二月二十九。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酉时。

刘复双手捧起盛着新酿黍酒的古朴陶盏，躬身将酒洒于地面，酒水洇湿脚下青砖，他口中念念有词：“

维大汉光和四年，岁在辛酉，腊月廿九，今有虔诚奉祭者，谨以清酒、豚肉、时蔬、黍稷之奠，致祭于神荼、郁垒二位尊神座前。

今逢岁除，阴阳更迭。

二位尊神执苇索于度朔，镇鬼门以安黎庶。

缚凶邪于幽壤，驱魍魉于八荒，护佑人间清平，功德昭昭。

吾辈感怀尊神庇佑之恩，备此薄仪，虔心祭拜。

愿新岁之中，邪祟不侵，灾祸远遁。

无论营生市井，抑或行于阡陌；无论安居闾巷，抑或奔波四方，皆蒙尊神护持。

使吾等阖家康泰，诸事顺遂；使四方安宁，风调雨顺。

伏惟尚飨！”

仆人们远远观看，刘复没有非得拉仆人一块儿祭祀以凸显宽仁随和。

这祭祀本身就是为了安仆人们的心。

“元婉，你带领大家祭祀一遍二位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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