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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鲁班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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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爹想把书烧了,可不管怎么烧,书都烧不着,火苗碰到书页,就像碰到了水,“滋啦”一声就灭,还飘出一股腥臭味,像是在警告我们。王伯说,这书有灵性,认了主就不会走,只能等我“受完天罚”,它才会罢休。

从那以后,怪事就没断过。我夜里总听见衣柜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锯木头,打开衣柜,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爹的一件木匠服,上面多了几道划痕,像是被锯子划的。还有一次,我在院子里劈柴,斧头突然掉在地上,朝着我的脚砍过来,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脚就没了——王伯说,这是《鲁班书》在“提醒”我,天罚迟早会来。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书。有一次,李婶的孙子得了怪病,浑身发烫,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医生说没救了。李婶跪在我家门口哭,说我爷爷当年救过她的命,让我想想办法。我想起《鲁班书》里的法子,用桃木做了个小木人,在木人身上写了孩子的名字,再用艾草煮水,把木人泡在水里。

没过两天,孩子真的好了。可当天夜里,我右手食指突然疼得厉害,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我满地打滚。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食指上多了个血泡,挑破后,里面流出的血是黑色的。王伯说,这是轻微的天罚,再用一次,我可能就会像爷爷一样,瞎掉眼睛。

可我还是没忍住。邻村修祠堂,房梁总是装不稳,换了好几根都断了,村里的人说房梁里有“邪祟”,来找我帮忙。我想起《鲁班书》里的法子,用朱砂在房梁上画了个符文,再用三根桃木钉,钉在房梁的三个角上。房梁果然稳了,可当天晚上,我右眼突然模糊,看东西像是蒙了层雾。

我爹让我把书烧了,可我舍不得——这本书虽然害了我,却也救了人。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人来找我,他手里拿着半本书,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

“你手里的是上卷,我手里的是下卷,”陌生人笑着说,他的牙齿很黄,像是沾了土,“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鲁班书》,能让人长生不老,还不用遭天罚。”

我心动了,可我想起爷爷的黑布,想起没出世的叔叔,又犹豫了。“你骗人,”我说,“书里写了,欲学此术,先受天罚,哪有不遭天罚的道理?”

陌生人突然变了脸,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木人,木人身上写着我的名字,他拿着针,就要往木人胸口扎:“你不合作,我就用厌胜术害你全家!你爹、你娘,还有村里的人,都会死!”

我想起爷爷教我的法子,赶紧从工具箱里拿出鲁班尺,朝着小木人挥过去。鲁班尺碰到小木人的瞬间,“滋啦”一声,小木人化成一滩黑水,黑水冒着白烟,像是在烧。陌生人尖叫起来,他的手开始发黑,像是被黑水染了,他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一张纸——是张木匠的图纸,图纸上画着个棺材,棺材上写着我的名字。

从那以后,我的右眼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瞎了。我把《鲁班书》锁进樟木箱,再也没碰过。可我夜里还是会梦见爷爷,他站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书,黑布下的眼睛像是在哭:“娃,爷爷对不起你,不该把书留给你……”

去年清明,我去爷爷的坟前,发现坟头长了棵小树苗,树苗的叶子是红色的,像是血。我蹲下来,摸了摸树苗,突然听见一阵锯木头的声音,像是从坟里传出来的。

王伯说,那是《鲁班书》在找下一个“有缘人”,等我死了,这本书就会传给村里的下一个木匠,继续它的“天罚”。

现在,我也成了村里的老木匠,左眼瞎了,右手食指少了一节——那是上次帮人修房梁时,被锯子锯掉的,是《鲁班书》的天罚。我把书锁在樟木箱里,箱子上的黄符已经褪色,可我不敢扔,也不敢烧。

夜里,我总听见樟木箱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书,又像是有人在哭。我知道,那是《鲁班书》在等,等我死的那天,它会找下一个人,继续这场没完没了的“天罚”。

而我,只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和爷爷一样,死的时候,手里攥着那本《鲁班书》,成为书里的又一个“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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