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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蛙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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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那孩子不可能存活。我的推理走入了死胡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村长,不好了!沼泽……沼泽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和村长同时站起来:“是谁?”

“是王大夫!脖子上……也有那些手印!”

王大夫是村里的医生,已经六十多岁,为人温和,深受村民敬重。他为什么会成为蛙鬼的下一个目标?

除非——王大夫也与三十年前的事件有关。

“三十年前,和王大夫一起阻止那五个年轻人进入禁地的,除了杜明山,还有谁?”我急切地问村长。

村长的脸色变得惨白:“还有我,以及另外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去世多年,只剩下我和王大夫。”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么,你就是下一个目标。”

老村长踉跄后退,靠在墙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我看着他和那个惊慌的村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匿名引我来此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而我,正不知不觉中成了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但为什么选择我?一个与黑泽乡毫无关联的外乡人?

除非,我并非毫无关联。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我决定立刻给城里的助理打电话,让她帮我查一件事——三十年前在黑泽乡淹死的五个年轻人中,有没有一个姓陈的。

村委会的电话线路状况很差,我试了好几次才接通长途。电话那头的助理小张听出我声音中的急切,答应立刻去查,并尽快回电。

等待的时间里,我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反复思考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老村长已经匆匆离开,去处理王大夫的尸体和安抚村民。透过窗户,我能看到村民们聚集在广场上,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蛙鬼归来的传言显然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庄。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三十年前的那场悲剧并非意外,而是杜明山、老村长、王大夫等人的过失导致的死亡,那么现在的连环死亡就是一场迟来三十年的复仇。但复仇者是谁?是那五个年轻人的亲属吗?李强作为小兰的弟弟,已经死了;其他四个年轻人的家人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如果老村长是下一个目标,那么凶手的名单显然是按照三十年前的参与者来制定的。但为什么间隔了三十年?为什么不在更早的时候复仇?

“陈先生。”

我抬起头,看到阿青站在门口。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似乎哭过。

“阿青,请进。”我起身为她拉过一把椅子。

她摇摇头,仍然站在门口:“我听说王大夫也……”

我点点头:“是的,和你的祖父、李强一样的方式。”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进来关上门:“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昨晚我没完全说实话。”

我示意她继续。

“我知道那封信。”她低声说,“不是我写的,但我知道是谁写的。”

这个消息让我精神一振:“谁?”

“是我母亲。”阿青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在她去世前,她说过如果蛙鬼再次出现,一定要找外界的专家来调查,揭开真相。”

“你母亲?她是……”

“杜明山的女儿,杜晓梅。”阿青的眼睛湿润了,“她一直不相信父亲是意外死亡,认为其中另有隐情。但她生前不敢公开质疑,因为村里人都相信是蛙鬼复仇。”

“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五年前,癌症。”阿青擦了擦眼角,“临终前,她把我叫到床边,告诉我如果三十年后蛙鬼再次出现,一定要想办法查明真相。她说……她说黑泽乡的诅咒必须被打破,否则会有更多人死去。”

“所以当你看到李强的尸体,意识到蛙鬼‘回来’了,你就按照母亲的遗愿,给我寄了信?”

阿青摇摇头:“不,我说了,信不是我寄的。我只是……知道这件事。”

我困惑地看着她:“那信是谁寄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认为是我父亲。他虽然离开多年,但可能一直在关注黑泽乡的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阿青的父亲:“你父亲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他叫陈建国,是个外来的民俗学者,三十年前来黑泽乡调查传说,认识了我母亲。”阿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他们相爱了,结婚了,但在我三岁那年,他离开了黑泽乡,再也没有回来。母亲说他无法忍受这里的氛围和那个永远笼罩着我们家族的阴影。”

陈建国。姓陈。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就在这时,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我立刻抓起听筒,是小张。

“陈教授,我查到了!”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依然清晰,“三十年前在黑泽乡淹死的五个年轻人中,确实有一个姓陈的,叫陈志强,当时十八岁。需要我继续查他的家庭背景吗?”

我感到喉咙发干:“查一下他有没有一个弟弟,名字叫陈建国。”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有!陈志强确实有个弟弟叫陈建国,比哥哥小八岁,事发时只有十岁。记录显示,陈志强死后不久,陈建国就离开了黑泽乡,被城里的亲戚收养。需要我查他现在的下落吗?”

我闭上眼睛,努力消化这个信息。陈建国,阿青的父亲,正是三十年前溺死的陈志强的弟弟。而现在,他可能在三十年后回到黑泽乡,为兄长的死复仇。

“陈教授?你还在听吗?”

“在。”我深吸一口气,“小张,再帮我查一个人。查一下陈建国当年的学术背景,他是不是也研究民俗学?还有,他有没有发表过关于蛙鬼传说的论文或文章?”

“好的,我马上查。还有别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查一下我的档案,看看我和陈建国、陈志强有没有任何关联。”

小张显然愣住了:“陈教授,你是怀疑……”

“只是排除可能性。”我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尽快回电。”

挂断电话后,我转向阿青,她正疑惑地看着我。

“你父亲叫陈建国?”我问。

她点点头:“是的。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我缓缓说道,“但三十年前淹死的五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叫陈志强的人,他是陈建国的哥哥。”

阿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这……这不可能!父亲从未提起过……”

“你父亲离开黑泽乡后,你和你母亲有他的消息吗?知道他在哪里吗?”

她摇摇头,眼中充满了混乱和痛苦:“没有,他完全消失了。母亲曾经试图找他,但都失败了。你为什么问这些?你怀疑我父亲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老村长冲进办公室,脸色死灰:“又发生了!刘老四……刘老四也死了!”

刘老四是村里的老渔夫,与世无争,怎么会?

“三十年前,和刘老四有关吗?”我急切地问。

老村长沉重地点头:“他是当时和杜明山一起去阻止那些年轻人的其中一人。我们五个人中,现在只剩下我了。”

凶手的名单果然是根据三十年前的参与者制定的。杜明山、王大夫、刘老四,接下来就是老村长。但为什么间隔了三十年?为什么现在才复仇?

我突然想起阿青刚才说的话——“她说黑泽乡的诅咒必须被打破,否则会有更多人死去。”

“村长,三十年前那五个年轻人为什么要去禁地?他们到底想找什么?”我问。

老村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们……他们说要去寻找老户人家祭祀的‘真相’,认为那是愚昧迷信的证明。”

“但禁地里到底有什么?”我坚持问。

老村长和阿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阿青轻声说:“那里是祭祀蛙神的地方。传说沼泽中住着一位古老的蛙神,保佑黑泽乡风调雨顺。老户人家世代守护这个秘密,并定期祭祀。”

蛙神,不是蛙鬼。我抓住了关键区别。

“所以那五个年轻人是想揭露蛙神崇拜?”我追问。

老村长摇摇头:“不完全是。他们怀疑所谓的祭祀背后隐藏着别的秘密。事实上……他们是对的。”

我和阿青都震惊地看着他。

老村长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三十年前,杜明山带我们去阻止那些年轻人,不只是因为他们会亵渎圣地,更是因为他们会发现真相——老户人家在沼泽中种植并贩卖一种特殊的水生植物,那种植物有致幻效果,是制作违禁药物的原料。”

这个真相像一记重锤击中了我。所以当年的冲突不只是观念之争,更是利益之争。

“那五个年轻人的死……”我几乎不敢问下去。

“在争执中,杜明山失手推倒了陈志强,他的头撞在石头上,当场死亡。”老村长的声音颤抖,“其他人见状想要逃跑,但我们……我们害怕事情败露,就……”他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已经明确。

阿青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后退,靠在墙上:“你们……你们杀了他们?”

老村长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肩膀耸动。

原来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三十年前的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

“所以现在的死亡不是蛙鬼复仇,而是人为的复仇。”我得出结论,“陈建国在三十年后回来,为哥哥和其他四个年轻人讨回公道。”

老村长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但我们找遍了整个村庄和周边地区,没有发现陈建国的踪迹。他就像消失了一样。”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陈建国不在村庄里,而是在沼泽中呢?如果他三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沼泽深处,等待复仇的时机呢?”

这个想法让老村长和阿青都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老村长摇头,“沼泽环境恶劣,没有人能长期在那里生活。”

“除非,”阿青轻声说,“他得到了某种帮助。”

我们三人陷入沉默。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起。我立刻接起来。

“陈教授,我查到了更多信息。”小张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紧张,“陈建国确实是一位民俗学者,专攻南方水乡传说。他在二十五年前发表过一篇关于蛙鬼传说的论文,但之后就再无音讯。更奇怪的是……”

“是什么?”

“我查了你的家族背景,陈教授。”小张犹豫了一下,“你确定你和你父亲那边没有其他亲戚了吗?因为记录显示,陈建国离开黑泽乡后改名为陈启明,而陈启明正是……你的父亲。”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撞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建国是我的父亲。那个可能正在黑泽乡进行连环复仇的人,是我的父亲。

而阿青,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在一起。为什么那封匿名信会寄给我;为什么凶手要选择这种特殊的杀人方式;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与这个陌生村庄有着莫名的联系。

我不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我是这个复仇故事的一部分。

“陈先生?你怎么了?”阿青担忧地问。

我看着她和老村长,声音干涩:“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老村长急切地问。

“是我父亲,陈建国。”我停顿了一下,转向阿青,“也是你的父亲。”

阿青的表情从困惑转为震惊,再转为难以置信。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村长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所以这就是命运。三十年前我们种下的恶果,如今终于成熟了。”

窗外,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浓雾从沼泽方向滚滚而来,吞没了整个村庄。雾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蛙鸣,那声音如此接近,仿佛就在我们窗外。

在蛙鸣声中,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很熟悉,是我童年记忆中父亲的声音。

他来了。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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