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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南雨,旧痕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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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总是缠绵悱恻。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茅屋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低地啜泣。沈玉微坐在窗边,手里捏着萧彻写来的那封信,信纸的边角已经被泪水浸得发皱,那“等我”二字,却依旧清晰得像是刻在心上。

秦风走了,留下了足够她生活许久的银钱和一箱子草药。他说萧彻的腿疾需要静养,暂时离不开北疆,但只要处理完长安的事,就会立刻南下找她。他还说,将军这一年来,时常对着一块折断的木簪发呆,那木簪上刻着的雄鹰,与她手中玉佩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沈玉微摸到胸口的玉佩,指尖划过冰凉的鹰翅。折断的木簪……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碎片——雪地里,一支断裂的木簪被车轮碾过,象牙白的断口处,沾着泥污和血丝。

心口骤然一疼,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刚服下的药丸似乎起了些作用,这次没有咳出血,可喉咙里的腥甜感,却挥之不去。

她把那封信小心地折好,藏在枕下。从此,等成了她生活里唯一的盼头。

江南的日子很慢,慢得能数清檐角滴落的雨珠。她依旧帮镇上的人家缝补浆洗,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柔和的暖意。有人看她孤苦,想为她寻个好人家,她都婉言谢绝了。

“我在等一个人。”她总是这样说,语气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问起等谁,她却答不上来,只知道那个人叫萧彻,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沈玉微的咳嗽渐渐好了些,只是每逢阴雨天,心口总会隐隐作痛。她开始做一些更清晰的梦,梦里有朱红的宫墙,有喧闹的街市,还有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年轻男子,正笑着朝她举杯,眉眼俊朗,眼神明亮得像天上的星辰。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份暖意,醒来时,枕头常常是湿的。

这年冬天,江南下了场罕见的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覆盖了青石板路,覆盖了河边的乌篷船,也覆盖了茅屋的屋顶,整个小镇都变成了一片素白。

沈玉微站在门口,看着漫天飞雪,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她好像很熟悉这样的场景,冷冽的风,刺骨的雪,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转身想回屋,却看到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玄色的披风,身姿挺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佝偻。他的头发白了不少,鬓角的银丝在雪光下格外显眼,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她时,瞬间迸发出灼热的光芒,像沉寂已久的火山,骤然喷发。

是萧彻。

沈玉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连呼吸都忘了。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却能看出他左腿的不便——每落一步,身子都会微微一晃。

他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让她觉得无比熟悉。

“玉微。”他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两个字,他唤了千遍万遍,在北疆的寒夜里,在长安的宫墙下,在无数个思念成狂的瞬间。此刻终于亲口唤出,带着无尽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颤抖。

沈玉微看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心里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思念和茫然,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你……”她张了张嘴,想问他这两年过得好不好,想问他的腿怎么样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哽咽的,“你来了。”

“我来了。”萧彻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怕这是梦,怕一触碰到,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花了整整一年,才彻底稳住北疆的局势,又用了半年,在长安周旋,终于摆脱了长公主的牵制,甚至不惜自请贬斥,褪去了镇国大将军的头衔,只求能离开那座牢笼,来找她。

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可真的站在她面前,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

沈玉微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那只手布满了伤痕,指节粗大,虎口处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她轻轻握住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皮肤传来,真实得让她心安。

“进屋吧,外面冷。”她轻声说,拉着他往屋里走。

他的手很凉,却很有力,被她握着时,微微收紧了些。

茅屋里很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萧彻坐在唯一的一张木桌旁,看着沈玉微为他倒热水,看着她略显笨拙的动作,看着她额角因为忙碌渗出的细汗,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这就是他想要的。远离长安的纷争,远离朝堂的诡谲,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你的腿……”沈玉微把水杯递给他,目光落在他的左腿上,语气里带着担忧。

“老毛病了,阴雨天会疼,不碍事。”萧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让你担心了。”

沈玉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她走到灶房,想为他做点吃的,却被他叫住了。

“玉微,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比以前长了,发质却有些干枯,大概是这两年吃了不少苦。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愧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沈玉微的身体微微一僵,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愧疚、心疼、思念……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沉重。

“我不记得了。”她轻声说,“秦风说,我以前……认识你?”

萧彻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她失忆了,可亲耳听到她说“不记得了”,还是觉得一阵窒息。

“嗯,我们认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她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彻看着她纯真的眼睛,那些痛苦的过往,那些撕心裂肺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该告诉她吗?告诉她沈家的覆灭,告诉她父亲的惨死,告诉她自己当年的懦弱和退缩?

他怕,怕那些痛苦的记忆会再次伤害她,怕她记起来之后,会恨他。

“我们是……朋友。”他最终还是撒了谎,声音有些干涩,“很好很好的朋友。”

沈玉微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朋友”这两个字时,心里会莫名地失落。

萧彻在江南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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