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绣帕风波,百口莫辩(2/2)
“沈落雁!”萧玦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老太太的寿礼,你竟敢私自在上面绣上我的名字,存的什么心思?”
落雁懵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帕子,嘴唇翕动着:“我没有!我从未绣过这个字!这不是我的帕子……”
“不是你的是谁的?”林婉柔在一旁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这帕子一直是你拿着,昨日我见你绣时还好好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在上面绣表哥的名字?”她话说到一半,就用帕子捂住嘴,泪眼婆娑地看着萧玦,仿佛有天大的委屈说不出口。
萧玦的脸色更沉了,他上前一步,逼近落雁,眼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婉柔好心帮你清洗帕子,你却反咬一口说帕子不见了,实则是想借着老太太的寿辰,将这私相授受的东西摆上台面,让我难堪,让相府蒙羞吗?”
他的话像一把把冰锥,狠狠扎进落雁的心里。“我没有……”她想解释,想告诉萧玦帕子是林婉柔拿去后才出的事,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周围的仆妇们早已窃窃私语起来,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像针一样扎人——有鄙夷,有嘲讽,还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她们早就看这个“表小姐”不顺眼,如今抓到把柄,自然不会放过。
“真是看不出啊,平日里蔫蔫的,心思倒这么活络。”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惦记世子爷……”
“老太太的寿礼都敢动歪心思,真是胆大包天!”
落雁的脸变得惨白,她望着萧玦,那个曾对她说“别怕”的人,此刻眼底只有冰冷的不信任;她望着林婉柔,那个自称“亲姐姐”的人,正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恶行”。
原来,这就是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人。
她的辩解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显得那么苍白,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最终,萧玦冷哼一声,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不知廉耻!罚你去柴房禁足三日,抄写《女诫》百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两个粗使仆妇立刻上前,扭住落雁的胳膊就往外拖。她挣扎着,回头看向萧玦,眼中最后一点希冀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世子爷,我真的没有……你信我一次,就一次……”
可萧玦只是背过身,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冰冷的柴房里,弥漫着稻草和霉味。落雁被推搡着摔在地上,额头磕在坚硬的木柱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呼啸着拍打门窗,像是有无数只野兽在嘶吼。
她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粗糙的衣料。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会被曲解成这副模样?那帕子上的字,明明是林婉柔拿去之后才出现的,萧玦他……他为什么就不肯信她一句?
柴房的门缝里灌进寒风,冻得她瑟瑟发抖。可再冷的风,也冷不过心口的寒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束曾照亮她生命的光,似乎正一点点被乌云吞噬,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