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风起青萍（2/2）

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隐约感觉到，沈总对这项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似乎并没有投入应有的热情。

散会后，沈知砚回到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象，他却感到一丝莫名的烦闷。

他解开领口最上面的扣子，试图驱散那种无形的滞涩感。

从纯粹的商业角度出发，他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个项目。

cp粉经济是经过市场验证的高效模式，能精准地将粉丝情感转化为消费力，为公司带来巨额利润。

股东们的兴奋，下属们的摩拳擦掌，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可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喜？

那种感觉，并非源于对项目风险的判断，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仿佛看到一件纯粹的事物，被明码标价，放置于喧嚣的集市上任人评头论足、榨取价值。

之后，沈白芷与周衍的每一次互动，都可能被镜头捕捉、放大、解读，成为 fuelg cp 粉热情的燃料，成为股东们报表上的一行数字。

他知道这是这个行业的规则，他自己也曾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推动者。

对于公司其他艺人类似的运营，他从未有过半分犹豫。

可偏偏到了陈漾这里，他那套行之有效的商业逻辑，似乎第一次出现了卡顿。

他变得犹豫起来，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些自我怀疑。

他站到窗前，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想穿透城市的迷雾，看清自己内心那点不明所以的波澜究竟从何而来。

沈知砚闭上眼，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他意识到，某些他习以为常的掌控感，正在悄然松动。

而风起青萍之末，变化的，或许不仅仅是公司的某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