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老君降魔，心境之变（1/2）

太上老君骑着青牛，自九天缓缓而降，道韵祥和，却带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的威严。他并未直接降落在金兜洞前，而是落在金兜山巅一处平整的岩石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

此时的金兜山，一片狼藉。山前空地坑坑洼洼，残留着烈火焚烧、弱水冲刷、佛光普照的痕迹，可见之前战斗之激烈。兕大王正趾高气昂地在洞前训话，小妖们抬着从各路神仙那里收来的兵器法宝，排成几列，琳琅满目。

孙悟空见老君亲至，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老君，您可算来了！您家这青牛精好生厉害，拿了您那金刚琢，把俺老孙和天庭、佛门诸位的兵器法宝收了个精光！您快管管吧！”

老君目光落在兕大王身上，那青牛精见到主人，吓得浑身一抖，慌忙收了金刚琢，现出原形，乃是一头威武雄壮、独角青毛的神牛，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口吐人言：“老爷恕罪！小的...小的只是一时贪玩...”

“贪玩？”老君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私自下界，占山为王，阻拦取经，勒索童男童女，还敢动用法宝收尽诸神兵器，这也叫贪玩？”

青牛吓得头埋得更低，不敢言语。

孙悟空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就是！他还说要吃俺师父呢！老君，您这管教不严啊！”

老君看了孙悟空一眼，这一眼，让孙悟空莫名觉得有些不同。以往的太上老君，眼神古井无波，深邃难测，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但此刻，孙悟空却从那眼神深处，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审视？或者说，是一种剥离了某种固有标签后的纯粹观察？

“大圣，”老君开口，语气依旧平和，“此事确是贫道管教不严。这孽畜，贫道自会带回去严加惩戒。”

说罢，他手一招，那金刚琢便从青牛处飞起，落入他袖中。他又对山下那些被收走的兵器法宝一指，所有兵器法宝便纷纷飞起，各归原主。李天王、哪吒、众罗汉等人远远见礼道谢。

事情似乎就要这么了结了。

但孙悟空却不罢休，他眼珠一转，跳到老君面前，嘿嘿笑道：“老君，就这么带回去关几天禁闭就完啦？这青牛精可是差点害了俺师父，耽误了取经大事！按规矩...是不是得赔偿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啥的？俺看您那金刚琢不错，要不...”

他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想趁机讹点好处。

若是往常，老君多半是淡淡一句“孽畜之过，与法宝何干”，或者更直接地无视。但此刻，老君却沉吟了片刻。

他想起了盘古的话，想起了自己元神中那刚刚被剥离的印记，想起了“顺其自然，观其演变”。眼前这猴子，虽是顽劣，却是这场“演变”中重要的角色。他的行为模式，他的思维方式，不正是那萧狂“体系”影响下的一个典型缩影吗？

“大圣言之有理。”老君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虽是坐骑之过，贫道亦有失察之责。耽误取经，确需补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紫金葫芦，倒出一粒金灿灿的丹药，递给孙悟空：“此乃九转金丹，能增法力，疗伤愈体，便赠予大圣，算是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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