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渡船”沉没（2/2）

狙击步枪沉闷的枪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她身后、身侧不断响起！子弹狠狠咬入她奔跑路径两侧的墙壁、地面、垃圾堆！碎石、泥土、腐烂的垃圾四处飞溅！灼热的气流擦着她的身体掠过！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子弹撕裂空气带来的死亡灼烧感！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近了！更近了！巷口的光亮就在眼前！伏尔塔瓦河那宽阔的、泛着波光的水面已经映入眼帘！

就在她即将冲出巷口的瞬间——

“噗！”

一股巨大的、灼热的冲击力猛地撞在她的右肩胛骨下方！

“呃啊——！”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席卷全身！幻影的身体被子弹强大的动能带得向前猛扑出去！眼前瞬间被一片血红覆盖！温热的液体顺着后背疯狂涌出！

中弹了！

她重重地摔在巷口冰冷的石板地上，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石板缝隙里的青苔。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世界仿佛在旋转。

要…死了吗？

不！绝不！

“渡鸦…兄弟们…” 一个微弱却执拗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嘶鸣。柏林雨夜的血色，“海东青”最后的爆炸，“信天翁”染血的芯片…还有那个该死的“鼹鼠”！

仇恨如同最猛烈的强心剂！幻影猛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她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死死抠住地面粗糙的石缝，拖着中弹后几乎失去知觉的上半身和那条残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几步之遥的河堤边缘翻滚而去！

身后，巷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楼顶的狙击手肯定也在快速调整位置，准备补上致命一击！

“噗通！”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彻底吞没！

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伤口接触到冰冷的河水，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窒息的眩晕！鲜血在浑浊的水中迅速晕染开来。

幻影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冷中迅速模糊、沉沦。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残存的念头，是死死护住胸前暗袋里那半块染血的芯片，还有…“渡船”死前那声嘶哑的、指向雕像基座的…

“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