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照新园不见人 古渡荒山宿野庙(2/2)
吴峰坐在座位上听两个人说话,没有出声。
……
楚华和吴峰被安排在吉州林府的西院,吴峰敲开楚华的房门。
“你要在吉州待多久,接下来去哪。”
楚华觉得吴峰有些怪异,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没病吧。愣了一会后,说:“待几天吧,我还是想知道我好友的消息。”
“他在骗你!”吴峰冷冷地说。
楚华睁大眼睛看着,问道:“什么意思?”
“刚才我听林府的人说到吕家只是要与林家联姻,至于林家嫁过去的哪位女子并不重要,所以说他在骗你。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外人对他的偏见,反正看他的面相,我不太喜欢。”
楚华冷冷回答:“我也这么觉得,你等着。”
说完楚华就离开了,吴峰没去管,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到入夜。
再到夜深,楚华突然推门而入:“明日一早就走吧。”
“这么着急。”吴峰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楚华想做什么他并不关心。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毕竟不是一个太过冒失的人。
第二天一早,楚华向林迎信作别,就和吴峰出了北门而去。
吉州城出了北门,沿着官道走五里后,就有一间驿馆,供那些无法入城或者不想入城的人歇息。
“住这?”吴峰疑惑着低头看向楚华,“这才出城不到半个时辰,既然要在这停留,为何不住在林府。”
“我要抢人!”楚华怪异地笑着,“昨夜我去和雨柔姑娘商谈了,她并不想和吕家联姻,所以今夜潜回林府,带她出来。不过天黑之后我要连夜出城,到时候你要在城门外接应我。”
事情发展很不顺利,吴锋只接到了楚华一个人,而且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些。
“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吴锋在马背上问楚华。
“吉州出乱子了,林府的防备很严,我发现官府的人也在,我刚进林府就被撵出来了,而且还紧追不舍。”
他们骑着马跑了挺久的,刚开始却是有追兵跟来,后来突然少了很多人,却还有一人一骑牢牢跟在后面。
却在这个该死的时候,吴峰突然恍惚了一下,身体好像无法控制一般从马上摔落,踉跄着起身,只是做着机械的动作,再次翻身上马。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过庐水、禾水交汇的木桥上时,终于撑不住摔入水中,余晖中发黄的夕阳就渐渐变白。
文进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医院的灯光还是那么刺眼,可能麻药的劲刚过,腹部隐隐作痛,但是无法准确感知到哪里痛,只觉得整个腰部很不舒服。强行扭动身躯,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吴峰平躺在草垛上,烂草的气味非常难闻,与其说是被疼醒的,不如说是被熏醒的。旁边生着火,醒了之后,烤着的甘草激发出的味道更臭。
起身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楚华的人影,背上传来痛感,脚下躺着五只断掉的箭头。
箭上应该没有毒,除了痛没有其他的感觉,当然也只是吴峰的猜测,毕竟他根本不懂医。
穿好衣服出庙门看到门口拴着两匹马,还是没有楚华的影子,体力无法支撑他出门寻找,既然马还在,人就跑不远。
烤了一会儿火,楚华披头散发的回来,头发还湿着、
吴峰抬起头,也是第一次见楚华做女子装扮,冷声问道:“你去游泳了?”
“怎么了,不可以吗?”楚华柔声回答,接着说道:
“你的伤怎么样?”
“我背上的箭伤怎么回事。”
两个人同时问话,吴峰的话倒是让楚华一头雾水,便反问:“你不记得你背后的伤?”
吴峰摇着头,意思是不记得。
“摔下马呢。”
“落水呢。”
吴峰连连摇头。
楚华又问:“那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从吉州城门接下你,一路往西,途中路过小村的时候,与人厮斗了一番,在下记得自己并未受伤,然后……然后便记不起了。”
楚华坐下烤火,很疑惑的看着吴峰,一脸的不可置信。
“说起来你还真是勇猛,你我摆脱追兵之后,你莫名摔落马下,我还以为你死了,不曾想你自己又爬起来了。我也没多想,之后过庐水的时候你自己就往桥下跳了,我还想问你你不要命了。”
“说我背上的箭。”
楚华继续说:“过了桥,追兵追上来了,你让我先走,自己与他们厮斗。我在山道上等了你一会儿,后来你趴在马背上自己过来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伤的?”吴峰疑惑地问楚华,语气很平静:“你受伤了?”
楚华惊愕了一下,摇摇头。
“以你的为人,怎么会我让你逃你就逃了,你不诚实!”
楚华欲言,被吴峰抢了话头:“而且门外有个人的气息若隐若现,这个人从南平就一直跟着,吴某不妨大胆猜测,当时是那人强行掳走你,弃吴某于不顾吧。”
楚华并没有发怒,反而很平静的看向吴峰,仿佛在看猴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吴峰张开嘴,却先听到楚华的话。
“你当时发疯了!”楚华很严肃地说:“你落水之后发疯了,拿着刀根本分不清敌人,包括我。”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楚姑娘,当时的情形带她走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也可以选择杀了你!”
吴峰口中门外的人主动跳了出来,看面容是个中年男子,一脸的胡子,看起来至少不年轻。
吴峰警惕的捡起地上的箭头,刀离得比较远,没来得及去拿。但是放狠话谁不会啊。
“杀我,阁下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吴某虽不才,倒还不至于束手就擒。”
蓝袍男子淡定的走进来,很自然的坐在火堆旁边,并不在乎吴峰的狠话一样,平静地烤着火。
见状粗楚华赶紧解释:“余烈,余冰湖,我六师兄,他跟来我事先并不知情。不过你从南平就发现他了,看来他近来懈怠了。”
一边说一边指挥吴峰坐下,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
“吴老弟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余烈并不疑惑的问,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从南平到吉州,我可是解决了不少人。有江湖上的,衙门的,甚至还有从北边来的。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