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再悟空间法则（2/2）

烛龙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这确实是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最好办法。

“那是！”麒麟得意地昂起头，用蹄子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如果它有的话），“本瑞智勇双全，算无遗策！不过……”它话锋一转，贼兮兮地看着陈承安，“这事办成了，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地府虽然好玩，但也呆腻了，是时候回阳间耀武扬威了！还有，我的‘出场费’和‘咨询费’……”

陈承安看着眼前这个活宝，无奈又好笑：“行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判官，‘借’生死簿一观！”

有了麒麟这“地头蛇”和烛龙的威压，查阅生死簿自然是水到渠成。当那记录着听泉山庄老怪物们早已在数百年前就该终结的阳寿，以及枯柳村村民“命魂被夺，不入轮回”的明确记载摆在面前时，陈承安知道，讨伐听泉山庄的“大义”，已然在手。

带着这份来自幽冥的“官方认证”，陈承安与迫不及待要回阳间“搞大事”的麒麟（以及非要跟着去看热闹的烛龙和一群地狱犬），离开了地府。

从地府归来，陈承安出现在众人之前，将地府所见告知众人。

方莫愚怒发冲冠，浩然气抑制不住地冲霄而起，引得山庄阵法一阵波动：“竟是如此丧尽天良！以万千生灵之魂，续一己残命！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洛洛眼中也满是杀意：“几个老不死的怪物，活得够久了！”

陈承安起身，周身气息沉凝如渊，空间在他周身微微扭曲。这次地府之行让他的空间法则之力理解得更加透彻，似乎他可以直接撕裂虚空一步便可踏入幽冥地府。

陈承安立于庭院中央，阖目凝神。

方才方莫愚浩然气冲霄引起的阵法波动，在他感知中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图景——不再是灵力流转的轨迹，而是一层又一层、彼此堆叠挤压的空间褶皱。

他“看见”了。

并非用眼，而是以初生的空间神念，触摸到了这个世界隐藏的经纬。

生死之间的大恐惧，魂魄离体又归位的奇异体验，加上目睹枯柳村无数怨魂挣扎的悲愤激荡，种种际遇，终于在他道心深处凿开了一丝裂隙，让他窥见了真实世界幕布后的骨架。

地府一行，穿行阴阳两界，越过生死之限，那并非简单的传送，而是彻彻底底地从一层“空间”坠入另一层“空间”。原本的黄泉路便是上古大能开辟的，后来麒麟又修复一部分阵法，增加一部分阵法，让这条黄泉路彻底恢复。实际上的黄泉路便是以一条特殊的空间通道，真正的黄泉入口只有一条，奈何桥也只有一座，天下所有的城隍庙聚拢鬼魂之后送入的千万条通道都只是一条路上的岔路，最后汇集至忘川河畔，踏上奈何桥。

当年陈承安念动之间，奈何桥横跨忘川，实际上是引动空间法则之力召唤出了原本就存在的那座桥梁，也是两处空间之间的门户。

“原来如此……” 陈承安低语，声音仿佛带着空间的回响。

在他此刻的感知里，听泉山庄不再只是砖石土木构筑的庄园。它是一块被重重空间阵法包裹、扭曲的独立区域。那些看似寻常的亭台楼阁、山水布景，节点处都闪烁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空间锚点，将这片区域从主世界稍稍剥离，又巧妙地缝合，形成既在此处、又不完全在此处的隐匿效果。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们之前难以找到直接证据——有些东西，可能就存放在与主世界重叠却错位的夹缝里。

他缓缓抬手，五指在身前虚握。

没有动用半分真元，仅凭意念引动对空间结构的理解。

嗡——

掌心三寸之外，一点微不可查的黑暗浮现，仿佛纸张被指尖顶起的一个极小凸起。那不是光线的缺失，而是那一处的空间本身被微微“提起”，形成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独立于外界的微型泡状空间。泡内的时间流速，隐约与外界不同。

“空间……不只是承载万物的舞台，它本身就可以被塑造、折叠、撕裂、甚至储藏。”

心念再动，那微小的空间泡无声湮灭。他并指如剑，对着庭院角落一株古松旁的空地，轻轻一划。

嘶啦——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最细腻丝绸被撕开的声音响起。古松旁，一道长约三尺、宽仅一线的黑色裂缝凭空出现。裂缝边缘荡漾着水波般的纹路，内部是深邃无光的虚无，隐隐传来令灵魂战栗的幽冷气息。那不是通往地府，而是通往世界之外的“虚空”——万物不存，连时间都近乎停滞的绝对寂静之地。仅仅维持了一息，陈承安便散去了意念，裂缝悄然弥合，仿佛从未出现。

但这惊鸿一现，已让旁边的方莫愚和洛洛心神剧震。他们虽看不见空间结构的变幻，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刚才那一瞬间，陈承安身周仿佛化作了法则的旋涡，那一划之下，似乎有什么根本性的东西被短暂地切断了。

“陈兄，你这是……” 方莫愚面露惊容。

陈承安睁开眼，双眸深处，仿佛有星河湮灭、空间生灭的幻影一闪而过。

“略有所得。”他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一种掌控规则的笃定，“以往施展‘虚空步’，只是粗浅地借助空间波动进行高速移动，或短暂藏匿于浅层空间夹缝。如今方知，空间如布，既可轻柔折叠，亦可凌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