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踏月轻蹄碎玉声，龙隐凡尘笑闹间（2/2）
少年掌心，青蓝灵光不知何时已凝成莲花形状。
观音微微颔首：“龙狐相济，倒是意外之喜。”说着瞥了眼白战，“比你爹当年把龙宫冻成冰窟强。”
白战耳根通红。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偷偷掐自己大腿。
菩萨一挥杨柳枝，众人记忆如潮水般退去。待金光散尽，辕门前只剩将军一家三口，和满地不知所措的亲卫。
“父亲...”白念玉怯生生开口，掌心莲花已隐去，“我是不是...”
白战突然把妻儿揽入怀中，龙鳞大氅将三人裹得严严实实。
拓跋玉的狐尾悄悄隐去，白念玉则把脸埋在父亲肩甲上，那里有深海的气息。
“回家。”白战闷声道，“为父教你《隐龙诀》真谛。”
拓跋玉噗嗤笑了：“不是要抄《黄庭经》？”
白战“...”
“抄完再学。”
辕门处，亲卫长望着将军一家远去的背影，突然对副将低语：“你说，将军会不会真是...”
话未说完，天上突然落下个松果，精准砸在他头盔上。抬头只见树梢掠过抹银影，似龙非龙，似狐非狐。
明月高悬，雪地上三串脚印渐行渐远。中间那串时而蹦跳，时而规整，最终都融入了同一片银辉里。
清晨，白战刚掀开帐帘，就见自家儿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满脸“孝顺”地凑过来：“父亲，军医说您最近操劳过度，孩儿特意熬了十全大补汤！”
白战狐疑地接过碗，刚凑近就闻到一股焦糊味，皱眉道：“你确定这不是炭灰水？”
白念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会？我可是严格按照《龙族养生秘术》熬的！”
拓跋玉从内室探出头，嗅了嗅，立刻捏住鼻子：“念儿，你该不会把为娘的胭脂也倒进去了吧？”
白念玉挠头：“呃……可能不小心混了点？但军医爷爷说，胭脂能活血化瘀！”
白战：“……”
下一秒，白念玉被父亲拎着后领丢出大帐：“臭小子！去校场跑五十圈！”
白念玉边跑边喊：“父亲！您这样会加速衰老的！大师叔说了，生气容易长皱纹！”
白战额角青筋暴跳：“再加五十圈！”
?拓跋玉最近迷上了凡间女子的胭脂水粉，每日对镜梳妆，还拉着白战评点。
“烈哥，你说这个口脂颜色如何？”她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丈夫。
白战正批阅军报，头也不抬：“好看。”
拓跋玉眯眼：“你根本没看！”
白战无奈，抬头认真端详，结果发现她嘴唇涂得鲜红如血，活像刚啃了只山鸡。
他沉默片刻，委婉道：“夫人，这个颜色……很特别。”
拓跋玉得意：“是吧？我特意用狐火加热调制的，持久不褪色！”
白战：“……”（心想：难怪闻着有股烧焦味。）
当晚，白战亲她时，发现自己嘴唇也染红了，活像偷吃了小孩的妖怪。
白念玉掀帘进来，见状大惊：“父亲！您怎么满嘴是血？！”
白战：“……”
拓跋玉捂嘴偷笑：“这叫夫妻同色。”
白念玉恍然大悟：“哦！那我也要涂！”
白战一把按住他：“你敢！”
白念玉撇着嘴揉手腕：“父亲好小气，娘亲的胭脂都不让用......眼珠一转突然来了精神，“对了！我想到个更好的主意！”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白战警惕地眯起眼睛。这小混蛋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才不是歪主意！”少年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最近在研究龙狐合体术，可以把父亲的龙息和母亲的狐火融合！军师爷爷说这叫......”
白念玉后半截话语卡在唇齿间，远处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军营都跟着震了震。三人脸色同时一变，只见厨房方向腾起滚滚黑烟。
“白！念！玉！”白战咬牙切齿，龙角纹路在额间若隐若现，“你又在厨房搞什么鬼？！”
少年缩了缩脖子，讪笑着往母亲身后躲：“呃......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龙息烤鸡......”
白战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龙息温度有多高吗？”
白念玉：“知道啊，所以我特意控制了一下火力……”
拓跋玉扶额：念儿，你烤的不是鸡，是炭。”
少年不服：“那父亲上次用龙息烤鱼，不也挺成功的？”
白战：“那是因为我活了上千年，控制力比你强！”
白念玉撇嘴：“那您教我啊！”
白战冷笑：“行，今晚加练控火术，练到你能烤熟一条鱼为止。”
白念玉哀嚎：“父亲！您这是虐待未成年龙！”
白战：“再加练一个时辰。”
白念玉：“……”（内心：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自从下凡后，白战最头疼的不是打仗，而是……?凡间的蚊子?。
深夜，白战正批阅军报，突然“啪”地一掌拍在脖子上，怒道：“这凡间的蚊子怎么专咬龙族？！”
拓跋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谁让你血香？”
白战黑着脸：“我堂堂西海三太子，竟被蚊子欺负？”
白念玉从被窝里探出头，笑嘻嘻道：“父亲，要不您现出真身，一口龙息烧光它们？”
白战瞪他：“观音大士说了，不准在凡人面前用法术！”
白念玉：“那您就忍着呗。”
白战：“……”（内心：?这儿子不能要了。?）
第二天，军营里流传着一个奇怪的传闻——将军半夜不睡觉，举着烛火满帐拍蚊子，嘴里还念叨着“孽畜受死”
亲卫们面面相觑：“将军这是……中邪了？”
白念玉憋笑憋到内伤，结果被父亲抓个正着。白战眯起眼睛：“看来你很闲？”
白念玉立刻正色：“不闲不闲！父亲，我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哦？”白战挑眉。
“您看啊，”白念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既然凡间蚊子这么烦人，我们不如去集市买些驱蚊的香囊？听说凡人的小玩意儿可管用了！”
拓跋玉恰好路过，闻言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正好我想去买些新布料。”
白战皱眉：“军营里什么没有？何必去集市？”
拓跋玉叉腰：“你们龙族就是不懂生活情趣！凡间的绸缎多漂亮！”
白念玉立刻举手：“我要买糖人！”
白战：“……”（突然觉得蚊子好像也没那么烦人了）
于是，一家三口出现在集市上，引来无数侧目——毕竟，一个冷峻将军、一个美艳夫人，再加一个俊俏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拓跋玉挑布料挑得眼花缭乱，白战则全程板着脸，活像来收保护费的。
白念玉趁父母不注意，偷偷买了串糖葫芦，结果刚咬一口，糖浆粘在龙牙上，死活扯不下来。
白战瞥见，冷哼：“活该。”
拓跋玉无奈，捏了个小法术帮他弄掉，结果被路过的道士察觉妖气，大喝：“有妖怪！”
白战一把拽过妻儿，低声道：“跑！”
三人瞬间消失在人群中，留下道士茫然四顾：“咦？人呢？”
回营后，白曜边啃糖葫芦边感叹：“凡间真好玩！”
白战黑着脸：“下次再惹事，罚你抄《清静经》一百遍！”
拓跋玉偷笑：“烈哥，你明明也玩得很开心。”
白战：“……我没有。”（耳根却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