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千年不问三界事,??为护痴龙下紫阁(1/2)
八百里幽冥渡浊浪滔天,水雾弥漫。
唐僧师徒行至岸边,只见波涛汹涌,无船可渡。
孙悟空火眼金睛一扫,忽见河心浮着一只竹篮,篮中竟卧着一条银鳞闪烁的鲤鱼。
“师父,这鱼古怪!”悟空警觉道。
猪八戒却已馋得流涎:“好肥的鱼,炖汤正好!”
沙僧皱眉:“二师兄,这鱼似有灵性,不可妄动。”
白龙马忽然长嘶一声,前蹄不安地刨地。唐僧轻抚马鬃,却见敖烈龙瞳紧缩,死死盯着那条银鲤。
当夜,师徒宿于河畔。敖烈化回人形,独自立于河岸。他胸口逆鳞隐隐作痛,仿佛被无形之火灼烧。
“八百年了……”他低语,指尖轻触那片泛着青光的龙鳞。
忽然,水中银鲤跃出,落在他掌心。鱼鳃微张,竟传出一道清冷女声:“敖烈,你的逆鳞……还是当年我替你挡天劫时染青的。”
敖烈浑身一震,龙瞳骤缩:“灼灼?!”
银鲤化作流光,将敖烈拉入幻境。
八百年前,西海龙宫。
敖烈年少轻狂,与凤族公主相识。她性情如火,他傲骨如霜,却因一场天庭宴会结缘。
“你们龙族,总是这般高高在上?”灼华挑眉看他。
敖烈冷笑:“你们凤族,不也自诩百鸟之王?”
她忽然笑了,指尖燃起一缕凤凰真火:“那比比看,是你的龙息厉害,还是我的真火更强?”
二人斗法三日,未分胜负,却暗生情愫。
幻境破碎,敖烈回神,却见鱼篮中血浪翻涌。
观音法相显现,声音空灵:“敖烈,此乃你命中情劫,今日当断。”
敖烈怒吼:“为何偏是她?!”
观音叹息:“凤族逆天而行,她早已陨落,此乃残魂化劫。”
鱼篮中银鲤挣扎,灼华的声音虚弱传来:“敖烈……当年你剐龙台上,是我用凤凰精血保你真灵不灭……今日,该你还我了……”
敖烈龙爪刺入鱼篮,却见银鲤化作人形——正是灼华残魂。她胸口插着一根竹篾,正是当年剐龙台的刑具。
“你……一直记得?”敖烈声音颤抖。
灼华轻笑:“记得,所以甘愿再死一次。”
她指尖轻点他眉心,最后一丝凤凰精血渡入他龙珠。
“以龙珠为眼,凤翎为睫……共窥天道……”灼华说完后,魂魄便消失了。
劫难消散,幽冥渡恢复平静。
敖烈沉默许久,最终化回白马,驮起唐僧继续西行。
无人察觉,他马鞍之下,藏着一片染血的银鲤鳞。
夜半时分,鳞片微微发烫,映出一道虚影——灼华的残念低语:“敖烈……前路漫漫,珍重。”
敖烈驮着唐僧行至河心,忽觉鞍下银鲤鳞片滚烫如烙铁。灼华残魂微弱传音:?“敖烈……带我走……”?
敖烈的眼睛骤然紧缩,龙瞳倒映着不属于人世的苍茫雷光。他猛然长嘶,龙威爆发!刹那间,八百幽冥渡浊浪倒卷,水雾化作屏障。
?“师父,恕弟子不孝!”?
白龙纵身入云,爪中紧攥银鲤鳞片,向西海疾驰而去。
岸上,唐僧跌坐在地,袈裟浸湿;悟空金箍棒横拦狂浪,怒喝:“这孽龙!”
八戒呆立:“他……逃了?”
沙僧沉声:“取经之路,怕是要断了。”
天庭震怒,四海通缉。观音亲至,却见唐僧合掌轻叹:?“敖烈尘缘未了,强求不得。”?
悟空冷笑:“那便杀去西海,揪他回来!”
观音摇头:“情劫未渡,强拘无用。且等。”
自此,取经队伍滞留幽冥渡,唐僧日诵《心经》,悟空巡天探信,八戒沙僧捕鱼充饥,却再无人提“龙马”二字。
西海深渊,敖烈以龙珠温养灼华残魂,日夜不辍。
?“当年你违抗天道换我生机,今日我以龙族气运续你魂魄。”?
灼华残影渐凝,凤眸含泪:“你舍了取经功德,值得么?”
敖烈大笑:“成佛何趣?不如与你做对逍遥夫妻!”
大婚当日,西海暗流涌动。龙王闭宫,只邀四海故交。
喜堂无红烛,唯有幽蓝龙火照明;婚书非金帛,而是逆鳞刻字,血誓为盟。
忽有虾兵急报:“唐僧师徒到!”
敖烈握紧灼华的手,龙甲覆体。却见唐僧披锦襕袈裟,含笑捧出一卷《金刚经》:
?“贫僧无宝,唯以此经贺新人,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烈儿,你做到了。”?
悟空抛来一壶蟠桃酒:“闹天宫时偷藏的!”
八戒嘟囔:“喜宴怎无荤腥?”
沙僧默默放下九颗骷髅,竟化作莲灯浮空。
灼华怔然:“你们……不抓他回去?”
唐僧摇头:“情字亦是修行。待你们缘尽,西行再续不迟。”
夜宴散尽,敖烈独坐珊瑚巅。
灼华从后环住他:“若我魂散……”
?“那便再叛一次天道。”? 龙瞳灼灼,映亮深海。
万里之外,幽冥渡畔。
悟空翘腿望月:“师父,真等五百年?”
唐僧摩挲白龙昔日的鞍鞯,轻笑:?“刹那即永恒,何须五百年?”
寒鳞宫从未点过红烛。
西海极渊无昼夜,敖烈却以千年鲛油炼出九十九盏?“不灭火”?,悬于玄冰穹顶。
烛焰幽蓝,映得灼华嫁衣上的金凤翎羽威仪凛然,如神鸟俯视众生。
?“按人间礼,该掀盖头了。”? 敖烈指尖凝霜,怕灼伤她半透明的魂体。
月漓却自己掀了红纱,凤眸含笑:?“三太子也会手抖?”?
他猛然扣住她后颈吻下,龙息炙热,唇齿间却尝到血腥味,灼华咬破他舌尖,咽下一滴龙血。
?“疼么?”? 她舔去他唇上血珠。
敖烈哑声笑:?“比剐龙台……甜多了。”?
龙族逆鳞不可触,今夜却成了婚床。
灼华忽然闷哼,魂体被龙气灼出青烟。
?“停下!”? 敖烈急撤龙力,却见她捏诀引来深海寒泉,将自己浸在冰水中嗤笑:?“死过一次的凤凰,还怕再疼一回?”?
烛火骤熄,黑暗笼罩,唯有龙鳞摩擦的沙沙声,夹杂着她急促而压抑的喘息。
敖烈催动龙珠,湛蓝光华自她唇间涌出,灵力如潮汐奔涌。
冰墙上,二人身影交错,衣袍猎猎,似两柄出鞘的利剑锋芒相映。
次日,龟丞相在宫门外战战兢兢捧来醒酒汤,却见殿门敞开。
敖烈赤膊坐于冰阶,怀中灼华裹着他的战袍酣睡,脚踝上缠着龙筋编的细链。
老龟瞥见她锁骨处未消的龙牙印,吓得汤碗坠地。
?“滚。”? 敖烈掌心凝雷,声音却温柔得骇人,?“再吵醒她,本太子拆了你的壳点灯。”?
灼华在梦中攥紧他手指,呓语般呢喃:?“笨龙……蜜酿星螺……”?
深海无光,唯有她腕间龙鳞镯幽幽发亮。
婚后,敖烈携灼华隐于西海极渊,“寒鳞宫”?。
此处无天兵巡查,唯有千年玄冰为墙,珊瑚作瓦。灼华魂体未稳,需每日饮敖烈龙血三滴,以固其形。
?“疼么?”? 她抚过他腕上伤痕。
敖烈笑捏她下巴:?“比剐龙台轻多了。”?
夜里,龙宫无红烛,却有深海萤虾聚成星河。
敖烈化龙形盘绕宫殿,龙息温暖如春;灼华倚在他逆鳞处,哼唱未央国旧谣。
四海龙王虽闭口不提逃婚之事,但西海龟丞相每见敖烈,必叹:?“三太子,您这……唉!”?
天庭虽暂未追究,但值日功曹常“路过”西海。
一次,敖烈察觉云上有窥视之眼,冷笑间引雷劈去:?“滚!再窥我妻,抽汝仙筋!”?
灼华忧心忡忡:?“若连累西海……”?
敖烈却舀一勺她最爱的蜜酿星螺喂去:?“父王当年能压我于鹰愁涧,还压不住这点风波?”?
灼华魂体渐固,可离水三日。二人常幻化凡人,游历市井。
长安上元夜,敖烈戴青面獠牙傩舞面具,灼华执兔儿灯。
?“糖葫芦!比龙肝如何?”? 她踮脚喂他。
敖烈咬碎山楂:?“甜得发腻……再来十串!”?
忽遇孩童落水,灼华未及思索便跃入河中。救起人后,她裙摆滴着水,却见敖烈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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