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九尾焚天破晓日,白狼踏月挽冰河(2/2)
心口处九尾狐纹正将黑炎吞噬殆尽,每吸收一缕火焰,狐纹就多一分血色:“三百年前你们屠杀青丘狐族时,可想过会留下会品酒的遗孤?”
王宫深处,弑神弩的机括声如同雷霆。青铜齿轮咬合的闷响回荡在狭窄的甬道内。飞鸦抱着奄奄一息的寒羽,金色的血液从两人交握的伤口渗出,滴落在弑神弩的凹槽中。
雪奴一刀劈开玄铁门,门后爆发的强光灼烧着他的铠甲,烙下焦黑的日轮印记。悬浮的弑神弩已解体为十二部件,核心处的双子星图正缓缓融合——较暗的那轮太阳表面布满羽毛状的裂纹,宛如古籍中记载的“日中有踆乌”。
“后羿当年射落的不是九日...”拓跋玉的冰剑突然震颤,剑格处的浑天仪碎片疯狂旋转,“而是封印太阳之力的九重枷锁!”
仿佛印证她的话,血色光柱中浮现三足金乌的完整形态。它每振翅一次,就有绿洲化为焦土,雪山融成岩浆。拓跋玉用最后的太阴之血凝成冰盾,却在接触金乌羽的瞬间汽化。
片风长啸一声,振翅冲向金乌,三丈火翼展开,喉间滚动的烈焰如同液态的太阳精魄。火焰喷吐而出,在空中划出金红色的轨迹,却在触及金乌羽翼的瞬间爆裂,火星四溅。
“没用的!”楼兰王子狂笑,“金乌乃太阳化身,凡火岂能伤它分毫?”
白翊川抬眸,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舒展,每一条尾巴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
“那便试试……天狐真火。”
九尾天狐的真身遮蔽半片天空,狐火与金乌的太阳真焰碰撞,爆发的能量将沙漠蒸腾成琉璃湖面。
雪奴终于看清了弑神弩的真相。那根本不是什么兵器,而是用太阳之子骨血打造的囚笼!十二根弩箭对应十二时辰,将金乌的力量分割封印。如今核心箭矢被楼兰王族污染,反而成了释放凶兽的钥匙。
“需要纯阳与极阴之血重铸箭簇。”白翊川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你选哪个?”
雪奴手中的青铜刀寸寸碎裂,露出内藏的白狼指骨。骨面上的铭文脱离飞出,在空中组成古老的日晷图谱。
他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拓跋玉,少女的银发已被高温灼成淡金,冰剑上的浑天仪碎片正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青铜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身裂开后露出的白狼指骨竟自动飞向金乌。
“我选第三条路。”
?当金乌吞没雪奴的瞬间,九尾天狐的真身遮蔽半个天空,每根尾巴都燃着不同颜色的火焰。片风拼死抢回狼王焦黑的躯体,却发现他手中紧握着一枚完好无损的冰莲——拓跋玉最后的力量所化。
“原来如此...”白翊川狐瞳中映出金乌腹部的裂痕,“白狼骨破其形,太阴冰凝其神。“他突然转头对着飞鸦兄弟笑道:“小太阳们,借个火?”
双子血液化作金线缠上狐尾,九种火焰融合成白金色。这一击照亮了整个楼兰,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纷纷睁开了眼睛。
飞鸦与寒羽的血液在空中交织,化作千万条金线,如同活物般缠绕上白战的九条狐尾。每一根金线都闪烁着太阳精魄的光辉,与狐尾上的九色异火产生奇妙的共鸣。
“这是......”白翊川瞳孔骤缩,感受到血脉深处传来的震颤。
九种火焰开始疯狂旋转:幽冥鬼火化作深蓝旋涡,雷泽紫电凝成棱形结晶,涂山祖火浮现出上古祭祀场景。
金线越缠越紧,最终在第九尾尖端结成太阳图腾。九色火焰轰然融合,迸发出刺目的白金光焰,将整片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敦煌莫高窟的壁画突然簌簌剥落,所有飞天像同时睁开了琉璃般的眼睛。她们手中的琵琶无风自鸣,奏响失传已久的《九韶》古乐。
白金光焰贯穿金乌胸膛的瞬间,天空下起了火雨。每一滴坠落的熔岩都在空中绽放成莲花状,莲心包裹着细小的太阳符文。
楼兰王子跪倒在地,黑炎弓寸寸龟裂:“不可能...这是羲和女神的天火...”
金乌发出凄厉的啼鸣,羽翼上的熔岩开始凝固。它胸口裂开的缝隙中,流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星光——这些星光落地即化作《山海经》中记载的“星砂”,在沙漠上铺出银河般的轨迹。
与此同时,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纷纷脱离墙壁。她们赤足踏过星砂,每一步都在地面绽放出金色曼陀罗。最年长的飞天抱起残破的琵琶,指尖拨动时,三百里外的玉门关突然传来编钟的应和。
?拓跋玉腰间的浑天仪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虹光中重组为完整形态。仪盘上的二十八宿依次亮起,投射出的星图与空中残留的火焰轨迹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雪奴拾起一片星砂,砂砾在他掌心显现出微缩的周天星斗,弑神弩本就是浑天仪的钥匙。”
十二道虹桥自敦煌方向延伸而来,每道虹桥都由不同的古乐器虚影支撑:第一桥以曾侯乙编钟为基;第四桥架在青铜雷纹鼓上;最末桥则由破损的敦煌琵琶托举。
白翊川跃上第七道虹桥时,桥面突然浮现出青丘狐族的密文。他触碰铭文的刹那,所有虹桥同时奏响《云门大卷》的乐章。
三个月后,片风在狼族圣坛前梳理羽毛。尾羽末端已化作琉璃质地,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金乌羽分化十二支,由各族共同看守。”穆沙把玩着新折扇,上面画着九尾狐与白狼共饮的图案,“你家主子呢?”
片风努努嘴。远处温泉里,雪奴正小心翼翼地为拓跋玉戴上冰晶额饰。少女的银发已恢复光泽,只是发梢永远留下了几缕太阳金。
更远的沙丘上,飞鸦、寒羽兄弟二人将最后一盏青铜灯埋入地底。寒羽突然指向东方:“哥哥快看!”
朝阳中,十二道金虹横贯天际,隐约组成了完整的弑神弩形状。而在人类看不见的维度,壁画上的飞天正轻轻拨动琵琶弦,那弦音恰好与十二虹桥共振。
一年后的春分日,重建的敦煌藏书阁。
片风停在新铸的日晷顶端,尾羽已完全琉璃化,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每当正午时分,它的影子会在地面形成完整的二十八宿图。
拓跋玉正在整理壁画摹本,忽然发现新绘的《金乌劫》图上多出许多细节——原本空白处浮现出微小的星象图,与她腰间浑天仪的纹路分毫不差。
“看这个。”雪奴递来一片青铜残片,上面蚀刻着双子星座的图案,白翊川...化成了守桥人。”白翊川展开新制的折扇,扇面敦煌飞天图的眼角忽然滑落一滴金漆。这滴金漆坠地即长,竟生出一株三叶的羲和草,草芯里蜷缩着袖珍的金乌雏鸟。
“后羿射落的不是九日……”拓跋玉的冰剑震颤,剑格处的浑天仪碎片疯狂旋转,“而是封印太阳之力的九重枷锁!”
狼王一刀劈开玄铁门,门后爆发的强光灼烧着他的铠甲,烙下焦黑的日轮印记。悬浮的弑神弩已解体为十二部件,核心处的双子星图正缓缓融合——较暗的那轮太阳表面布满羽毛状的裂纹,宛如古籍中记载的日中有踆乌。
金乌展开双翼的刹那,天空仿佛被撕裂。它的羽毛并非实体,而是流动的熔岩与光焰,每一片羽翼的振动都带起灼热的风暴。
赤鹰长啸一声,振翅冲向金乌,三丈火翼展开,喉间滚动的烈焰如同液态的太阳精魄。火焰喷吐而出,在空中划出金红色的轨迹,却在触及金乌羽翼的瞬间爆裂,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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