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厦门大生里——厦门老殡仪馆怪谈（5）（1/1）

这些探险爱好者们沿着绿道走，走到鸿山寺附近时，录音设备突然捕捉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脚步声，还有一阵呜呜的风啸声。他们赶紧打开相机拍摄，却什么都没拍到，只有一片雾气。

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但肩膀上却留下了一个冰冷的手印，过了很久才消失。这群年轻人吓得赶紧离开，再也不敢来探险。

他们把录音设备里的声音发到网上，引发了热议，有人说听到了 “回家” 的声音，也有人说听到了 “对不起” 的低语，还有人开玩笑说：“‘老邻居’是不是想加入他们的探险队，一起拍 vlog？顺便吐槽一下当年的‘坟墓围城’条件太差，连 WiFi 都没有。”

大生里的商业街建成后，原来铁路公园口两侧的殡葬用品店被拆迁，新的商铺入驻，有奶茶店、咖啡馆、服装店，唯独民族路 295 号，超市隔壁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店，依旧挂着素净的招牌，门口叠着整齐的花圈，这是刘老板的殡葬用品店。

2014 年刘老板盘下这间铺面时，周围的老商户都来劝他。陈秀莲也特意跑去说了两句：“小伙子，这地方以前是老殡仪馆的正门，还踩着 1920 年代‘坟墓围城’的中心位置，煞气重得很。你没听说以前铁路公园口的店吗？来一个走一个，都是因为吊唁的人顺路来‘去晦气’，把财气都冲没了，殡葬店开不长的。”

刘老板却梗着脖子笑，操着一口南平口音说：“我做的是积德的生意，帮逝者体面上路，帮生者了却心愿，不管开在哪里，总有需要的人来。再说了，这里以前是殡仪馆，‘老邻居’多，说不定他们还能帮我拉客户呢。毕竟他们对殡葬用品有经验。”

小店很快装修开张，墙面刷成干净的米白色，货架沿着墙根摆开，上面码着寿衣、香烛、纸钱，靠窗的玻璃柜里锁着各式骨灰盒，从平价的桐木到讲究的阴沉木，标签价码写得清清楚楚。门口的花圈都罩着透明塑料布，避免沾灰，最里头的位置留着张窄桌，供客人坐下细谈。

可开业头三个月，店里冷清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响。老厦门人知道这地方的底细，宁愿多走两站路去别家店。年轻人路过，瞥见门口的花圈就下意识绕道。

刘老板每天守在店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四处打听原因，这才知道大生里那些关于坟冢、殡仪馆的传说，早就刻在老厦门人的骨子里。

有个懂点门道的老人跟他说：“你这店的位置，是殡仪馆正门的地基，‘老邻居’多，难免生意不好。得找点东西镇一镇，比如请尊关公像，再挂串五帝钱，保个平安。”

刘老板半信半疑，当天就托老家的亲戚，从武夷山的庙里请了尊半尺高的关公像，红布裹着小心翼翼抱回店里，摆在收银台后的角落，又在门口的门框上挂了串黄铜五帝钱。

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生意真的有了起色。先是隔壁单元的张老太寿终正寝，家属听陈秀莲提了一嘴，来店里选了套寿衣，说 “料子实在，价钱公道”。接着是鸿山寺的僧人来订花圈，要祭奠早年圆寂的老住持。后来连岛外集美、海沧的人都特意开车过来，指名要 “大生里刘老板家的骨灰盒”，说 “这地方挨着老殡仪馆的旧址，‘老邻居’都认，用这里的骨灰盒，能让逝者安息”。

刘老板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每天进货、接待客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私下里跟陈秀莲感慨：“还是老人家有经验，这关公像和五帝钱，真管用。”

生意越好，新的麻烦又出来了。店里的店员，怎么都留不住。

从 2014 年到 2024 年，整整十年，刘老板前前后后换了十几个店员，最长的干了一年，最短的只撑了三天，离职的理由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不是“晚上在店里值班，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是“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自己”“店里的东西会自己移动”这几句。

2016 年的店员小周，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面试时拍着胸脯说 “我不信鬼神，做事麻利得很”。

可干到第三周，小周就红着眼眶来辞职：“老板，我真不敢干了。昨天晚上值班，我在柜台算账，总觉得后颈窝发凉，像有人对着我吹冷气，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后来去货架拿香烛，明明下午才把寿衣叠好放在第二层，转身的功夫，寿衣就整整齐齐掉在地上，像是被人轻轻拿下来的。” 刘老板想给她涨工资挽留，小周却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押金都忘了拿。

她刚转身，就看到门口的花圈自己动了一下，像是被人碰了一下。小周吓得赶紧回到柜台后面，锁上门，不敢出声。从那以后，她每天晚上值班都心惊胆战，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

2018年，店员小张来店里打工。小张是个自称 “坚定无神论者” 的小伙子，来的时候还跟刘老板调侃 “要会会那些‘老邻居’”。

结果干到第五天，他就拎着行李要走，脸色发白地说：“凌晨一点多，店里静得吓人，突然听到货架后面有‘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纸钱。我拿着手电筒过去照，货架后面空空荡荡，可地上的纸钱，却被摆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奠’字。我明明下午才扫过地，地上连根草都没有！”

刘老板跑去查看时，地上干干净净，连片纸屑都找不着，可小张说什么都不肯留，临走前还反复叮嘱：“老板，晚上值班千万锁好门，别让‘老邻居’进来串门。”

让刘老板印象最深的是 2022 年的店员阿梅，手脚麻利又细心，干了大半年，都快能独当一面了，却突然提出辞职。

阿梅跟刘老板说，“前天晚上我在里间休息室打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声音软软的，像个老太太。我以为是做梦，睁开眼一看，外间柜台的灯自己亮了，玻璃柜里的一个阴沉木骨灰盒，竟然被移到了柜台上，盒盖还开着一条缝。我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把骨灰盒锁回去，连夜给我妈打电话，她让我赶紧辞职，说这是‘老邻居’在提醒我，再待下去要出事。”

刘老板看着一波波走掉的店员，心里也犯嘀咕。他自己守夜时，也遇到过怪事。